第9章 如果没有遇见我

2023年的春节，在乔乔的劝说下，小白顺水推舟回了老家，去探望已两年未见的白爸，和“阿姨”，虽然没在那里睡觉，但还是把姜子君留在那里陪白爸玩耍。

白爸真的老了，奶奶也卧病在床，也许他再娶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经过了许许多多的事，小白也可以冷静的思考问题了，不再是那个“我就这样”的小女孩。

家里拆迁白爸给小白一家要了最大的房子，做了精致的装修。小白以前一直讨厌白爸，进而抗拒这里，但是现在成熟的她心里戾气收敛，觉得小子君毕了业，susan退了休，自己回来定居也不错。

老家的初春没有讨厌的风，没有不解风情的云和雪，金黄色的阳光透过宽敞明亮的落地窗明媚的撒在床上，整间卧室都是暖洋洋的气息。

susan过年也要回家探望一下，小白和乔乔两个人难得有了独处的空间。乔乔今天兴致特别高，她好久没有叫这么大声了，看的出来她心情很好，小白想起了许多年前白爸白妈去了外婆家，家里只有自己两人，乔乔第一次在做爱时竭尽全力的嘶嚎，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肆了。

乔乔的药已经停了很久，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

小黑躺在地上四脚朝天的晒着太阳浴，屋里安静的像乔乔此时的心情一样，一片祥和，所有的条件都很适合赖床。

雨过天晴，乔乔懒懒的倚在床头给小白拔白头发。

小白躺在乔乔身上，抱着手机，一点也不欢乐的玩欢乐斗地主，偶尔咬牙切齿的咒骂队友几句，气急了就砰砰砸床“啊啊啊”大叫一通。

小白的白头发如雨后春笋，拔了好几年都拔不干净，岁月如笔在她曾经飞扬的眼角眉间画上一道道细细的皱纹，脸上会放光的皮肤也变得有些暗淡，小白再也不是初见时那满身阳光从远处走来帅气可爱的小女孩。乔乔忍不住鼻子一酸，抱住她流下泪来。

小白本能的叫道:“滚开啊！”

乔乔的眼泪滴到小白脸上，小白心里一慌，赶忙放下手机给她抹掉眼泪，关心地问，“怎么了？宝贝，难受吗？我去给你拿药。”

乔乔的眼泪止不住，“我不难受，我是感动。你这些年为我们付出这么多，我觉得对不起你。”

“神经病啊你，滚开，耽误我玩游戏。”

每次看到她这样骂骂咧咧的样子乔乔心情就会不可抑制的好起来。都说打是亲骂是爱，打是亲看不出来，乔乔觉得自己被她打的挺惨的几次都没有犯什么大错。

但骂是爱肯定是真的，即使是在乔乔没病的时候，小白生气了也不会骂她，甚至过分的话都不会说，算是对乔乔脆弱的自尊的呵护。

小白生气的表现是冷战，一句话也不说，不理乔乔，不吃她的饭，不睡她的床，一直到乔乔给她道歉为止。可是如果乔乔一两天不给她道歉，她又会若无其事的凑过去讲一些老掉牙的冷笑话，冷的乔乔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来。

在乔乔患上抑郁症以后，小白就再也没有和她冷战过了。她和susan两个人每天都像在学校那样调戏乔乔，哄她开心。susan是真的爱玩乔乔；小白却并不是这种喜欢将感情表达出来的性格，但为了乔乔也学着每天和她说好多话，像哄小孩一样，逗的乔乔像小女孩一样每天开心的不得了。

没过多久一会，小白输光了自己、乔乔、susan三个微信号本日赠送欢乐豆，扔了手机，无聊的在乔乔睡裙里乱摸。

乔乔扭了扭屁股：“你有病呀，刚上完班，起开啊，痒”。

小白锲而不舍，她有限的爱好之一就是玩小乔乔，只要闲了就小乔乔不离手：“痒了我给你挠呗。”“你又不会。”

“我怎么不会了？”她跳起来趴在乔乔身边，学她的样子，弯着四个手指用手指背面从下往上搔，像个猴子一样。

“你是怎么知道得？”乔乔真的吃惊了，她挠私处的时候确实是这样挠的，但都是在衣服里面，小白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哎哟，狗乔儿哎，我跟你在一起半辈子了，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乔乔心里又狠狠的感动了一把，她现在才知道小白细心到连这个都能观察到。她一次次刷新着乔乔能感觉到的她对她的爱有多深的认知。

小白用纤细的肩膀撑起整个家，她比世界上大多数的男人都配得上“老公”这个身份。

……

乔乔爱小白，她是乔乔活着的全部意义。乔乔的生命在没有她之前是黑白色的，有了她之后才绚丽多姿起来。

小白也了解她对乔乔的意义，有时候会难得正经的轻轻叹息，“我如果比你先死了，你可怎么办啊？幸亏我比你健康，一定会比你后死。”正经了一半又呵呵呵呵了起来。

乔乔不敢想象没有小白自己会怎样，想到这些就会像唱起天涯何处无芳草的朝云一样泪流不止。

她们两个谁先去了谁更幸福。乔乔先死了，小白就不会伤心吗？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

乔乔有些神经质，她的身份能力都让她经常觉得自己配不上小白，“是我连累了你，不是遇上我，你可以生活的更好点。”

小白久病成医，应付乔乔的自卑已经有了成熟的应对方案，打她或者骂她，乔乔喜欢小白欺负她：“那你他娘的，还舔着个脸每天叨叨我？”

“我就是叨叨你的人，哼”，乔乔像吃了药一样高兴起来。

个别时候小白心情好了，也会情之所至，对她温柔地说一些话，让乔乔眼里冒小星星，“你知道吗？在认识你之前我从不相信什么东西。认识你之后，随着我们一点一点的互相了解，我觉得一定有一种特别的东西在安排我们的人生，否则不能解释我们为什么如此情投意合。”

是的，如果没有遇见彼此，乔乔会是一个普通男人，娶了一个普通的女人，平平淡淡的过完了这一生；姜小白可能会孤独终老，可能会和susan玩耍一辈子，也有可能会嫁个不喜欢的人，痛苦的过完一生。

偏偏他们两个会相遇，偏偏他们的灵魂在一步一步深入中触碰出了绚烂的火花，最后有了自己原来不敢想，也想不到的人生。

乔乔和小白爱的单纯，她们的生活非常简单。简单到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无所谓，简单到无论富足还是贫穷，都没有家庭暴力、没有七年之痒、没有推诿指责，什么波折都没有，姜小白和乔乔已经快乐的生活了十六年，她们还会更快乐的一同渡过剩下六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