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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了病弱反派的崽 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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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落寞地垂下脑袋,道:“好吧,真羡慕元伯伯你能出去,阿罗也好想出去玩啊。”

郑元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傻丫头还以为他是出去玩的呢,但他没说话,而是找了偏殿当中的一张椅子,撩袍坐下。

阿罗像个跟屁虫一样,好奇地问道:“那元伯伯你出去想做什么呀?”

怀着对外面世界的憧憬,阿罗托着下巴,很想知道,这个两百年来几乎将所有时间都花在修炼上的人,出去了之后会干什么。

该不会是继续找个地方修炼吧?那多无趣。

郑元被她问得愣住,而后也开始思考其这个问题来,“大约会——先回家去看看吧。”

阿罗又问:“元伯伯的家在哪儿?离我们这儿远不远?”

郑元唇角含笑,“很远,元伯伯的家在凡间。”

凡间啊……那对阿罗来说的确是个很远的地方,还是个很陌生的地方。

阿罗:“元伯伯是回去找家里人吗?”

郑元摇头,“我早就没有家人了。”

应该说,就算是有,也早在他飞升之前就死了。

阿罗奇怪,“那回去做什么呢?”

郑元:“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见一个人……的转世。”

阿罗若有所思,倒也懂得分寸,没有去问这个人到底是谁,聊着聊着,她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忽然激动地开口道:“元伯伯,既然你要离开,那能不能也帮阿罗一个忙,替阿罗去找一个人?”

郑元与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多了几分耐心,“好,你想找谁?”

阿罗把玩着垂在肩头的编发,思考了一会儿,方说:“是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姐姐,说话特别温柔,她还帮阿罗忙,阿罗想亲自去感谢她的,可是后来怎么都找不到了,所以元伯伯你能不能帮阿罗找一找?”

郑元道:“可以,但你说的这些信息都太模糊了,有没有再具体一点儿的特征?”

阿罗绞尽脑汁思考,“我那时是在魔界遇到她的,她看上去身体不太好,总是咳嗽,但是却很愿意帮我忙的,她人很好。”

说着,她拍了拍座椅扶手,“元伯伯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你修炼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昏迷了,阿罗虽然看见了,但因为没有实体,所以没办法救你。那时候阿罗特别着急,就出去想找找看能不能有人帮忙,看见了这个姐姐,这个姐姐知道了后,居然答应帮我。

后来也不知道姐姐用了什么办法,把阿罗的身体唤醒了,所以阿罗才能帮元伯伯你的呢。说来,元伯伯你也得好好谢谢人家才是啊。”

阿罗像个小大人一样,将此事告诉了郑元。

郑元想起,有一年他将秘籍修炼到第七重的时候,忽然遇到瓶颈,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之中,后来是阿罗进入他的院内,用法术将他救了回来。

那之后,郑元便把她当做了家人。

而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在本体在沉睡当中的阿罗是没有办法救人的,只有将曼陀罗花唤醒,阿罗才可以拥有实体,也才能施法救他。

如此说来,郑元的确该谢谢此人。

“你记得她的名字吗?”

阿罗摇头,“我不知道啊,当时让梦靥帮我的,我只听见别人都叫她——公主?”

“啪嗒”一声,书掉落在地上,一直在静静听着二人对话的游封双手发颤,眼睛一瞬间就红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想装作无事的样子,弯腰将掉落在地的书给捡起来,可手脚此时都不听使唤,明明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却反复好几次都没能把书捡起来。

游封将自己已经完全乱掉的呼吸平复了一瞬,捡起书籍,看向阿罗,“你方才说,她……叫什么?”

阿罗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却不知道自己说错在哪儿,“公主啊,叫她起床的那人就是唤她公主,我记得很清楚。”

她有事会让梦靥带她出去玩,上次在幽坵山时,就是和白湫玩的,再之前一回,便是和这位叫“公主”的漂亮姐姐玩的。

因为阿罗也不能时常从秘境中出去,偶尔几次,也只敢和梦靥一起,偷偷到人家梦里去玩游戏。

游封指尖用力,将手中从博古架上取下的一本书给捏成了一团,“你是在魔界遇到的她,是吗?”

阿罗又点头,“是啊,阿罗出不了这块地界的,所以怀疑她是不是魔族的某个公主,但她好柔弱,看上去又不太像,而且那次唤醒我的血很不一样,我还是第一次闻见那种味道的血呢。”

说完,她朝着郑元看去,“元伯伯,她当时定然是想了不少办法的,我还特意给准备了些东西,你记得找到了之后帮我交给她哦!”

阿罗手心中光芒闪烁,便出现了一个小荷包,里头放的什么无从得知。

她正准备将荷包交给郑元,却听那边传来一声压抑至极的声音,“不用了。”

阿罗奇怪,“为何?”

郑元看向游封,这个让他又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年轻人,心跳忽然就漏了一拍。

游封双目赤红,里面几乎要流出血泪来,他的拳头死死地握着,看向郑元的目光中充满着浓稠的恨意。

“因为她已经死了。”

“死了?!”阿罗差点儿从椅子上跌下来,“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游封死死盯着郑元,眼中翻滚的情绪如有实质,像是要将对方吞噬嚼碎,他好半晌才道:“她啊,是我娘亲。”

第95章

阿罗那张贯会说的嘴巴,此时张了又合,一时半会儿的也挤不出半句话来,只瞪着大眼睛往游封看。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像是在揣度对方刚才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游封一向控制得很好的情绪,在这个时候突然便失控了。

魔界从来没有什么公主,唯一一个可能会被称为公主的,是被游稷从凡间带回来的女子,也是游封的阿娘。

游封虽然在心里有了几分猜想,却仍旧不愿意相信,上前一把抓住阿罗的肩膀,问道:“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情绪相当激动,在一旁看秘籍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耐不住好奇,走了过去。

阿罗小脸皱成一团,她现在是有实体的,被游封抓着肩膀能够感受到不舒服,她用力从游封的钳制下挣脱开,往后退了几步,“我刚才都说了,元伯伯不舒服,我出去找人帮忙,找到她的时候,她心善,愿意帮我,就这么简单啊!”

“不可能。”游封很肯定地道,“她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会无缘无故帮你?且唤醒你的真身不是易事,你是不是说了什么花言巧语哄骗了她,否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愿意花大代价去帮一个陌生人!”

游封纵然情绪激动,但到底理智还在,很快就对阿罗故事当中的一些漏洞提出质疑。

阿罗赶忙摇头,“不是的,我没有哄骗她,阿罗从来不骗人的。”

她想起当时的场景,于是补充了几个细节,“对了,阿罗当时为了救元伯伯,从元伯伯的身边拿了一根手串给那位公主的,公主看见手串,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阿罗真的没有骗人!”

她扭头看向郑元,一双黑濯濯的眼中全是诚恳。

偏偏游封在听到阿罗提手串的时候,整个人都踉跄着往后倒退了几步,扶着椅子才堪堪站稳,他紧咬着牙关,嗓音沙哑而颤抖,“手串?你说的手串,是不是长这样?”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走到白湫身边,将她的右手举起。

白湫宽大的袖袍随着二人的动作垂落到手肘的地方,也让白湫一直被遮挡的手腕露了出来。

莹白细嫩的手腕上,挂着一串小巧的手串,手串不是什么法器,一点儿灵力都没有,只是最简单的款式,在凡间的街边随便一个小摊子上就可以买到,大约因为戴的时日长了,连光泽都不复从前。

阿罗看见那手串的时候反而松了口气,证明她真的没有撒谎,“对,就是这个手串,当时我看公主人好心善,就将手串先放在她那了,等过后再取,后来我便忘了……”

说到这儿,阿罗猛然瞪大了双眼,手串如果在游封那儿的话,是不是就证明,他方才说的也是真的。

公主真的是他阿娘?!

阿罗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巴,站在原地都不会动了。

不过仔细看看的话,游封真的与当初帮她的那位公主长得有些像,尤其是一双眼睛,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你们的眼睛……好像。”

白湫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但若是与游封娘亲有关的话,他有此反应实属情理之中。

她正想将手放下好好安慰游封一番时,郑元红了双目走了过来,他盯着手串,脑子里乱得很,手伸出去,还没碰到白湫的袍角,就被游封用魔气震退几步,“你别碰她!”

郑元落寞地放下了手臂,没有因为游封的态度而生气,反而垂下眼睑,一语不发。

游封想起母亲死时的样子,忽然觉得无比讽刺,到最后,居然还是为了这个人!

还是为了他!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现在距离母亲死去的真相,只差最后一个问题了。

游封紧绷着脸,还是看向阿罗,“阿罗,怎样才能唤醒你的实体?”

阿罗可以和梦靥配合,进入人的梦境当中,但是她先前提过,想要救郑元的话,必须得有实体才可以。

而众所周知,曼陀罗花是从血上生长出来的,这也就意味着,若要唤醒阿罗的实体,有一样东西必不可少。

阿罗声音很轻,“血。需要血我才能有实体。”

并且得是大量的血,才能让曼陀罗开花,只有开了花,阿罗才能够拥有实体。

像他们进入秘境之前,不就是因为游稷发动了与仙族的战争,鲜血染红了大地,才能让阿罗出现的吗?

纵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在听见阿罗回答的那一刻,游封大脑中还是一片空白,太阳穴突突直跳,耳中只能听见自己无力却又疯狂的心跳声。

他想起了母亲死时的场景,想起了那地上全是鲜血的屋子,想起了那时被绝望包围的他。

原来一切都可以这么巧……

大概真的是命运弄人。

游封忽然没有了力气,靠在偏殿的柱子上大口地呼吸,可是不管他都么用力,心里的窒息感却久久挥散不去。

怎么可以!怎么能!

殿中安静了很久,这种时候,白湫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没人能真的和他感同身受,他受的那些苦,那些罪,非常人能够想象的。

阿娘离世的时候,游封才五岁啊!

“从前,凡间有个公主,她是天生的纯阴命格,自打出生便被百鬼滋扰,没有一日安宁。而她因为一次意外,怀有身孕。为了把孩子生下来,她决定与虎谋皮,用自己的命来换孩子活下去,于是她放弃一切,与魔族签订契约,来到魔界,独自将孩子生下……”

游封咽下哽咽,一边一字一句地说着,一边逐步往门口的郑元靠近,“孩子生下后,她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但她为了能多陪陪孩子,看着孩子成长,每天每天都在咬牙坚持喝药,那些苦涩的药,时常会让她喝了吐,可她还在坚持。”

郑元在听见“纯阴命格”四个字的时候,便如一座雕塑般愣在原地,满头发丝白得胜雪。

“然而有一天,她死了。死在了那个小房间里,浑身鲜血流干,她的孩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怀里咽了气。孩子知道她会死,但从没想过,她会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开。”

游封眼角滑落一滴清泪,他走至郑元身前,“我现在才知道,她还是为了孩子的父亲而死,还是为了那个不爱她的男人而死,你说这个公主是不是全天下最傻的公主啊?你说是不是啊,游!鸿!”

说着,游封将一沓纸扔向郑元的方向,泛了黄的纸张打在郑元脸上,他眼睛轻轻动了动,看到其中一张飘飘扬扬地落在地上,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来来回回,只有那么一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郑元像是被那几张轻飘飘的纸击退了两步,捂着心口,忽然吐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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