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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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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句俗气的话,小舟恍惚着,比这句还重要,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

第39章

一路上两个人说的有些急切,大概因为横亘在两人中间这层有着十年厚度的隔阂终于被打破了。虽说在这一天之前他们竟然都装作这层隔阂并不存在,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不约而同地想依靠对另一方的格外殷勤来佐证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

祈求原谅,得到原谅。这个主题被两个人一次又一次笨拙地提起,小舟甚至隐约地觉得自己惹出的这个麻烦,对夏末造成的伤害仅仅是事情的一个方面,当这个变量开始发生作用,另外一个重要的约束却在释放。夏末的脚步越来越快,明明是雪夜,他却像踩着篝火旁的鼓点,迈开大步,越来越开怀,越来越意气风发。小舟紧紧地盯着他,他的眼睛里并没有他想象的晦暗,反而像夏夜里燃烧的星光。在这种奇怪的状态下,小舟甚至都没法再专心责怪自己。

世界是这样复杂,人也是这样复杂,所以似乎永远都没有必要绝望。当一条线打了结,或许却抽开了另外一条线,谁都无法知道每一个节点上到底隐藏着什么。小舟有时候走得急了需要用双手拢在鼻子和嘴的周围,不是被冻的,是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让他亢奋得快要上不来气。就像城堡尖顶上的雪,就像篝火上摇晃的星光,就像夏末手指敲在琴键上时空气中旋转起的绚烂极光。

他不是不知道感恩的怪兽,也明白自己绝不能算是一个不幸的人,但他还是无法克制地想希望有那么一个人从心底里珍惜他。他第一次目睹死亡的时候还年幼,体会到的是死亡的真实,如果有一天他也离开这个世界,他害怕自己只是别人闲聊时会用三分钟说完的一个话题,很快他在这个世界上就仿佛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要是他能早知道夏末从没忽视过他,他会不会变成跟今天完全不同的样子?就像有一份包裹严实的礼物,藏在童年的阁楼上,一直都存在,他却忘了拆开。他在一阵一阵被强行压下去的激动里,想要回报夏末,想把世界都给他,可是这种狂妄的话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这个世界是这样广袤,他总是那样渺小。小得让夏末总是格外怜爱他,不论是眼神还是搂在他肩头的手臂。

等小舟从坐着过山车的情绪里清醒过来,肚子里已经装了热乎乎的粥和包子,站在夏末家的地板上愣神,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的。他以为夏末只是没有目的地跟他边走边说,谁知道最后愣是走路回了家。他原本想要自我惩罚性质的“不回家了”连再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他都不知道夏末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已经是下半夜了,他低着头挪进卫生间洗漱,僵硬的身体和亢奋的混乱思绪脱了节,他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他在洗手盆边站了很久,盯着镜中的自己,皮肤苍白,头发凌乱,布满血丝的眼睛闪着亢奋的光。原来夏末一整晚都对着他这副穷途末路的鬼样子,竟然还能眼神温柔,害他还以为自己帅得不得了。

“小舟。”夏末突然叫他。

他吃了一惊,回头看向门口。

卫生间的门只开了一道缝,夏末犹疑地站在门外,“怎么这么久?”

他转身冲到卫生间门口,一把拉开门。门外的高个男人神色忧虑,迅速打量了他几眼之后又露出宽慰的神情。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隔了五分钟又想哭出来。

最好的事是入冬以后他们一直也就只有一床厚被子,所以他们还能睡得很亲密。他顺理成章大模大样地在被窝里滚在夏末怀里,紧紧搂着夏末的腰。夏末一直抚摸着他的头发,摸得他觉得他可能怕是要中年脱发。

他不知不觉地往下缩,最后抱着夏末的肚子,脸贴在他的腰上,蜷缩在被窝里,也不管夏末要半个身子露在被子外头。他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想起来这就是他小时候的位置,夏末好性子地随便他睡在哪。不同的是他现在把鼻子贴在夏末的腰间温热的皮肤上,能嗅到成年男人好闻的味道。

他深深地闻了几次,混混沌沌地忍不住喉头蠢蠢欲动的野蛮念头,磨了磨小牙,一口咬上去。夏末叫了一声,连笑带叫差点没把他踢出去。他耍起了赖皮,死活抱着夏末的腰不撒手,脑袋枕在夏末的肚皮上。这些天的折磨终于让疲倦占了上风,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一觉连梦都没有做,醒的时候他还脖子僵硬,胳膊还紧紧地搂着夏末的腰,脑袋枕在夏末肚子上的姿势都没有变。他的眼皮酸涩地睁不开,他感觉自己实在没睡多久,勉强抬起头看看书桌后面的圆形落地窗,窗上只拉了一层白色纱帘,外面确确实实还黑着天。夏末的手在他头顶轻轻拍了两下,这感觉熟悉极了,他刚才一定就是这样被叫醒的。

“我不能睡了?”他茫然地转回头去看夏末的脸,语气有点委屈。

夏末被逗笑了。

“我压着你了?”他搞不清状况,小心地用胳膊肘撑起点身子。

夏末跟着他的动作坐起身,把他拥在怀里,“清醒清醒,不好意思哦只让你睡了两个小时。咱们得去机场了,上了飞机再睡吧。”

“上什么?”小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糊涂忘了事,还是梦没醒。

“不是说好了圣诞节一起滑雪吗?现在是二十四号了。”

小舟清醒过来了,瑟缩了一下,黑暗中看得见夏末望着自己的黑眼睛,帅得都有些侵略性的脸上挂着一副好脾气的笑脸。那双眼睛里暗藏的讯息从来都那么好猜,哪怕人人都那么复杂难解。

但他还是有些迟疑,肩头向后挪,拉远了跟夏末的距离,“我……不去了吧。”就算夏末是这样说,就算夏末这么好,可是他哪有脸在惹祸之后还没事人一样地照旧计划跟夏末出去玩?就算没人惩罚他,他也应该有点自我惩罚的自觉“我不要!”夏末坚决地打断了他还要说的话。

小舟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着夏末,“你……撒娇……呢?”

“你吃这套吗?”夏末大言不惭地反问。黑眼睛灼灼地盯着他,同样在评估他的反应。

他的耳朵忽然烧热。

他跟夏末太近了,小时候这样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感觉到这么多详细的东西,比如呼吸的声音,比如身体的温度,比如妙不可言的气味,“我……”他张开嘴巴,舌头在口腔里打结,语言变成了麦芽糖粘住了牙齿。

夏末已经咬着嘴唇笑了起来,伸头过来莽撞地凑得更近,面颊似有似无的蹭过了小舟耳朵,“长这么大了,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小舟转过头来,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开盯着夏末的反应。

其实明知道夏末不会反感,当然也知道这很奇怪,但是他看见夏末瞬间绽开的笑容,那种同样迷惑又极度快乐的神情,就跟他现在强压下的感觉一模一样。他甚至没法继续跟夏末对视,触电一般跳下床,跑进卫生间洗漱。

他以前自作聪明跟多少个女生说过聪明的情话啊,还想要教导夏末。他现在这种要说话脸就要抽筋的神经质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舟。”夏末又跟到了门口。

小舟含着牙刷转头看他,夏末也没有话,挂着一脸的傻笑靠在门框上看他。

第40章

老天给了一个好天气,飞机飞过大片雪原,上午十点钟顺利在高寒地区的机场降落,不远处长白山的主峰缭绕在一片雪雾中。十点钟的昏黄太阳摇摇欲坠,天空却依然湛蓝如同宝石。

小舟捂着耳朵咳嗽出一片白雾,方才打开大门走到室外的一瞬间,酷寒的空气宛如一把无形的冰霜之牙直插进他的肺里,他被激得剧烈咳嗽,抽进肺子里的空气仿佛凝聚成了冰晶。零下三十度的寒冷明明无形却又像是巨石轰然灭顶,他身上本来还略嫌笨重地套着毛衣外加羊绒大衣,冷风瞬间把他的衣服全部打透,他甚至还条件反射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还穿着裤子。

厚实的雪壳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雪壳仿佛中空的音箱,把声音传得很远。小舟又踏了几脚,路面雪壳硬得像是冰面。他绕开雪地走向机场门口的大理石路面,地上薄薄地散落了一层大风从树梢上吹下来的轻雪,小舟大踏步走过去一脚滑了个跟头,夏末条件反射地要扯他,结果自己脚下也不稳当,跟着一起被拽了个大跟头。

小舟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没敢表现自己动作敏捷,出机场第一个跟头就把他摔得老实了,回头看见有经验的当地人都避开了光滑的路面。

他战战兢兢地扫掉身上的雪,再迈步就小心得很了,走了几步不经意地转头看夏末,发现夏末小心翼翼地偷偷瞄他,神色忐忑,跟他撞上目光又立刻换上平时笑呵呵的表情遮掩。他有些疑惑,狐疑地偷偷观察了夏末半天,发现夏末也像是在观察他。

他搞不清楚了,稀里糊涂地上了酒店来接他们的车,黑色的商务车跑出去十分钟了,他才想起来夏末今天很沉默。小舟旅行的机会一向不多,何况这次又是跟着夏末出来,他一路都在胡乱地七想八想一分钟也没能让脑子清闲下来,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已经好半天没跟夏末说话了。

“你……”他把一个音拖得很长,因为他发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不太好意思问另外一个男人——你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了?想什么呢?尤其对方是个大他很多岁的男人,一个完完全全能照顾自己,根本不需要别人提供多余关心的人。

谁知夏末听见他发出声音,立刻转过头来,殷切地盯着他的眼睛,小舟就必须要把那尴尬的话说下去了。被那双热切的黑眼睛盯住,他一时有些找不着北,又吭哧了一句,“你嗯……”,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根本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好使,一小股火苗从领口向上冲出来。

小舟苦干舌燥地扯着领子转了一下,偷偷让衬衣离开一点脊背,他怀疑衬衣被汗浸透了。这可不大好,车里应该没那么热吧。至多二十度?有没有二十度?

“怎么了?”夏末又问他。

怎么了?小舟惶恐地反思,莫非自己表现得很奇怪?似乎有可能。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不自然。他连忙松开扯领子的手,尽量坐得安静一点,不要像个猴子一样左抠一下右摸一下。最重要的是,放松呼吸,绷紧面部表情,最后转开视线去看……去看外边的……外边只有雪,到处都是雪,如果车玻璃上没有贴黑色的膜他一定会得雪盲症。

“好多雪。”他说完就立刻在心里反问自己是不是个傻逼所以净挑废话说他懊恼地绷紧了嘴角,这下子干脆把脸上的最后一点表情给绷没了。他感觉到自己降下来几度,终于舒服多了,夏末也没再说什么。

酒店距离机场不远,机场修在一个镇子附近,几家度假酒店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单独的度假村。

“酒店有一个雪屋直通滑雪场,这样不用出酒店就可以滑雪。”夏末跳下车,一边拎行李箱一边说。

小舟来不及回答夏末的话,他下车看了一眼酒店就愣住了。酒店有一个非常漂亮的石头门廊,被积雪覆盖着,看起来就像北欧故事书里的插图,非常漂亮,过于漂亮了。他扫了一眼酒店的名字,立刻有些不安。他没跟养父母一起出去玩过,他父亲忙着工作很少参加家庭活动,母亲经常出去度假,但是只带着小儿子。

他母亲有许多固定不变的东西,用不完的小黑裙香水,喝不完的焦糖玛奇朵,住不完的这家酒店。他小时候几乎在家庭照片上看到过这家酒店开在全世界的店,还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来这里。那感觉就像……

他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很奇怪,又有些僭越。仿佛他来了他不该来的地方,进了不该进的房间,错吃了不是留给他的蛋糕……

酒店服务生殷勤地迎上来,帮他拿行李,热切地劝他喝一杯热可可牛奶驱寒再吃一大块酒店有名的黄油曲奇。他却更加不自在,含糊地道谢,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别扭地迈步。略带惊讶地看着完全由木头装饰的大厅,炉火里燃烧着真正的火焰,头顶悬挂着巨大的枝形吊灯,落地窗前安放着舒适宽大的沙发椅子。他几乎可以看见弟弟坐在上面,被母亲拍下照片发回来的时候上面配着文字,“小宝贝第一次滑雪了”。

这是别人的小宝贝来的地方,跟他格格不入。一般大学生会花上两百块钱滑上一天雪,而且当天还能往返回市里,那样的地方才适合他。这样的地方,适合他养父的家庭,并不是他的家庭,他一直小心自己不要太适应那种生活,因为不要说想要保持那种舒适的生活,哪怕只是养家糊口这种看似简单的事,对于一个毫无根基的人来说也未必是件轻松的事。

除此以外,最最重要的是,他不应该花掉夏末这么多钱出来玩次雪。他知道夏末是个非常慷慨大方的人,这个人本性就如此,再加上可能真的很心疼他,什么都想尽可能给他好的。他怀疑如果时间来得及办签证,以夏末那夸张的性格,可能甚至会把积蓄都拿出来带他去瑞士滑雪。

但事实上真的不必要这样,他知道夏末很在乎他,甚至早就已经超过了应该做到的程度了。现在给他这样多,他只是觉得自己得到的过分了,还不如一起回乡下去看看他姥姥。

“小舟。”

他怔了一下,夏末已经大步走到他身边来。夏末的手里拿着房卡,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一丝探究的意味。但还没等小舟说什么,夏末已经拉起他的胳膊,让他跟他走,他只好跟着夏末那总是快他半拍的步调来,感觉就像腿短的小时候。

从电梯里上了楼,走廊里铺着厚实的地毯,木制的装饰材料反射着晦涩的灯光,静谧的走廊暧昧地幽闭着,小舟陡然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僵硬着脖子不想回头,可还是有一股更大的力量鬼使神差地驱使着他转头,让他去打量夏末,打量夏末下巴柔和的棱角,落了一层光晕的黑发,还有夏末式的安定眼神。他想要什么,异常迫切地想要什么,要不是带路的服务生滑开门锁的时候机械地背诵了一段客房介绍,让他意识到这里还有别的人,他简直就要走火入魔了。

房间的浴室很宽敞明亮,这是他的第一眼印象,接着他看到了包裹墙壁的木头内饰中间隔着大片瑰丽的暗红,满屋巧克力一般浓郁的暧昧色调,激得人心跳加快。幸好,夏末选了双人床,如果像在家里一样,不知道服务生会是什么脸色。不过更可能服务生见多识广,根本不会当个事。

服务生快速地把屋里的设备逐一介绍一遍,又交代了酒店几个餐厅的位置就闪人了。小舟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二点钟。他在一张床上坐下,手指头机械地滑了几下手机,把常用的应用依次打开又关上。

“下去吃饭?”夏末问他。

他点点头。

“要不然先睡一觉?”夏末又问他。

大概夏末累坏了,的确应该先睡一觉。他又点头,视线还落在手机上,不好意思抬起来。

夏末在另外一张床上躺了下来,不过也没有立即要睡觉的意思,头靠在床头上也拿起手机摆弄了一会。“你的手机有网络信号?”

“有。”小舟看了一眼手机。

“那我怎么没有?”夏末不耐烦地又划了两次手机,失去耐性随手就把手机丢到床尾。手机在床边勉强平衡了一下,顺着塞在床垫中鼓成弧形的被子一直滑到地上去。

小舟“哎”了一声,立刻站起身去把夏末的手机捡回来,划了两次飞行模式都不见效果,最后用了重启大法,手机果断恢复了正常。回头要跟夏末献宝,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夏末背朝着他搂着枕头睡觉去了。

他走过去仔细盯了夏末一会,夏末都一动不动的,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给夏末盖好被子,心里面喜欢的差一点想把被子每个角都仔细掖一遍。好容易控制着没干那种多余的琐碎事,他退回来在自己的床上坐好,静静地看了一会夏末的背影。

他坐在床上,没有一丝困意,听着夏末的呼吸声,心里异常地安定。窗帘没有拉上,透过窗子竟然能看到长白山的主峰,云雾缭绕的雪顶。

夏末这一睡就是两个小时,小舟两个小时什么都没干,守着熟睡的夏末,看着窗外的雪山。一直到夏末的大长腿伸过来,粗鲁地踢了他一脚。

小舟转过头去看了夏末一样,夏末有些不高兴,这应该不是他的错觉了。只不过四目相对,夏末那分明是在找茬的眼神不知不觉就软化了,还带了些笑意。

小舟扭过头来忍了一会,突然再也忍不住想靠近夏末的念头。他猛地站起来,凑到夏末身边去坐下,也没说自己要做什么,为什么凑到人家身边去。但是他吃惊地发现他也不需要解释,因为夏末一下子毫无矜持地乐出了声,黑眼睛异样地发亮,那迸发的快乐是装都装不出来的。他真想……真想搂住夏末,虽然是个年长的男人,但他心里面对这个年长男人的珍惜就好像……他无法形容,因为他从来没有过这么珍贵的东西。他简直不好意思这么盯着夏末。

“讨厌的小孩。”夏末突然说。

“我怎么了?”即便知道夏末不是怎么认真地说,小舟还是一惊。

他们的额头凑得很近,鼻尖都快要抵在一起,夏末伸手去绕他耳朵上的头发,“觉得那么没意思的话,咱们明天就回家吧。”

什么?

小舟愣了一下,揪住夏末的手让他别烦他,“为什么这么说?我怎么了?”他惶恐起来,那感觉就像小孩子说好了一起玩,一个突然反悔了。他不知所措地攥着夏末的手腕,捏紧了不想松手,惊慌失措的时候突然看见夏末的脸,一脸欠扁的戏剧性表情,明白无误地表达出他要不乐意给人看了。

怎么能这么混蛋呢?小舟咬住嘴唇,盯着夏末的混蛋脸,突然心里开了点窍,莫不是……

“你怎么那么难哄呢!”夏末先憋不住了,气急败坏地说,“这主意有那么差吗?我可是琢磨了一周订的地方呢。我还以为能得到表扬呢!”

“我……我没有。”小舟急着辩解,话说到一半看了夏末一眼突然笑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夏末警惕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嘲笑我了?”

“原来你从上车开始就贼兮兮的是想要表扬?怪不得到了酒店以后火气那么冲。”

“说的是什么意思,好像我是要糖吃的小孩似的。”

“你不是吗?”小舟斗胆说道。

“就算是吧,那你说谁受的了,找你出来玩你进屋就开始玩手机,我也是很窝火的。”

“窝火也没耽误你睡觉。”小舟敏捷地说。

“开始是没睡着的,结果谁想到你完全不鸟我,等了半天你也没什么反应,我都气睡着了。你怎么回事,吃坏东西了吗,昨天之前明明还是我沉默三分钟你都会盯着我研究。”

小舟脸红了,嘴上说,“惹了那么大的麻烦你都没怎么样,昨天开始我已经对你的不高兴免疫了。你就是盆仙人掌嘛,还想要兰草的待遇么?”

小舟话没说完就被夏末撂倒了按在床上收拾,小舟笑着钻在被窝里躲他,笑得受不了了就搂着夏末的脖子死活赖在他身上。夏末只好俯身躺下来让他搂着,在他的头发上抚摸了几下,挺温柔地跟他商量,“国内能滑雪条件还比较好的就是长白山这里了,如果你是不喜欢这家酒店的话,我现在用手机看一下其他几家酒店是不是还有空房。你喜欢哪个牌子的酒店?”

小舟搂紧了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窝,“你别傻了。哪有人在乎过我喜不喜欢这种小事。我能有什么喜欢不喜欢?我就是……我就是觉得来这玩太贵了很不好意思。”

夏末没心没肺地笑出来,“小心眼。”笑还在唇角,心口的难过突然袭来,这么些年自己怎么就没有回去找找还是孩子时候的小舟呢,以为承诺做不到,就干脆一点都不做,这种幼稚的想法当年怎么就不觉得愚蠢呢。十年前那个满脑子理想主义和完美主义的二逼青少年,能明白过来“实际”两个字含义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小孩子吃了太多苦,还傻乎乎地想着他,他冲动起来想说以后哥哥都陪你,但是他这么有前科的人哪有脸再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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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呼吸都是错[综]一舞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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