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舒芹原本以为这是宽慰自己的虚词,没想到竟是真的!
这样流畅而深刻的笔触,只有傅静思的惯用手才能画出来,他的左手是真的好了!
舒芹颤抖着手,给乖徒拨了个电话,但那边一片忙音,他猜想可能是信号不好,便放下了手机,愣神地看着那张照片。
直到严镜带着保温杯回来,也凑过来看电脑,并发出深深赞叹,舒芹这才如梦初醒般,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给负责圣保罗双年展的师兄发去条邮件,告诉他自己找到了合适参展的画作。
乖徒没有骗他,这回,自己真的要在美院里扬眉吐气了!
这副画远远超过了傅静思以往的水平,舒芹当年被称为是民俗油画先锋时,画出来的画,也就这样了。
平复下心绪后,舒芹美滋滋的下载了这张图片,把它发到了名为【美院在编教师群】的群里,并配文“学生将送去参加巴西圣保罗双年展的作品。”
“注:这是手机随便拍的图,原作还要优秀一点。请各位导师共同鉴赏。”
“又注:祝大家的学生也能在国家馆竞赛单元里取得好成绩,冲进决赛,与爱徒傅静思一起参加最后的展出。”
发完这些,舒芹颇为自豪的端起导师架子,一边喝胖大海罗汉果茶,一边逮着严镜,要给他说说他傅师兄画作里的精妙之处。
等到了中午,严镜借机饭遁之后,舒芹才再次打开手机群聊。
但群里并不如他幻想的那样一群人夸赞他春风化雨、教导有方,而是一些舒芹看不懂的标点符号——
历史-何春林:……
古典-赵光:?
风景-李漠河:。
肖像-林涵:恭喜。微笑.jpg
舒芹皱了皱眉,这和他想象中不一样啊?
往下翻,只有昨天才被好友普及了傅静思家世的年轻副教授捧了捧场,夸了几句画得真好,恭喜舒教授一门后继有人。
舒芹心中一喜,便要回复,他高高兴兴地编辑了一段吹捧自己教学成果的话,正要发出去,却发现自己被禁言了:
“发送消息过于频繁,可稍后再试。”
第11章 粘糊糊的温存
雨林气候湿热,傅静思醒来时,只觉得浑身像被泡在糖水里一样发黏。
更何况还有另一具同样粘腻的身体贴着他。
他一低头,就看见黑色皮肤的漂亮少年正趴在他的胸膛上,睁着浅茶色的眼睛,像一只乖巧的猫咪,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
“……醒了?”他问。
“嗯。”少年没有一丝羞怯,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傅静思干脆坐起身,用薄被裹着少年将他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
他背靠在木墙上,抬手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霎时凉爽的、带着水汽的风吹进来,二人立刻感觉清凉了许多。
傅静思让阿缪面对着坐在自己大腿上,鼻梁亲昵地蹭了蹭少年尖细的下巴,问他:“在想什么?昨晚……你觉得舒服吗?”
阿缪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认真地评价道:“很舒服。”
过了几秒,他又补充道:“像是徜徉在你的河流里。”
傅静思失笑:“阿缪,如果你最后没有考上生物系的话,可以试试汉语言文学——我觉得你有成为田园诗人的天赋。”
他长相古典清隽,狭长的桃花眼笑起来时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阿缪被吸引着,忍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眼尾。
“你长得很好看。”黑色皮肤的少年赞叹道,“我总觉得你像是古典文学里会出现的人,画家都是这样的吗?”
“不是画家都是这样的,而是只有我是这样的。”傅静思把玩着少年的耳垂,非常满意的在上面看到了一个自己昨晚留下的咬痕。
他解释道:“我的母亲是一位黄梅戏表演艺术家,长得,嗯,用戏迷的话来说就是很有古典韵味,我的长相遗传了她。”
“我父母感情很好,我父亲最早就是我母亲的粉丝,他很喜欢记录和我母亲有关的影像,我就是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喜欢上画画的。最早是肖像画,后来才转民俗。”
“哦,我也是长得像我妈妈多一点……”少年认同道,但他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傅静思,你告诉我你是一个漫画家!”
黑色猫猫突然炸毛,从男人怀里滚出来,直起身子,恶狠狠地说道:“你骗我!”
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微黑胸膛上的斑斑红痕。
阿缪的身形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因为有一半源自于母亲那边的高加索血统,他的四肢非常修长,薄薄的肌肉覆盖在匀称纤细的骨骼上,显得漂亮极了。他柔美如鸽子般的胸膛上密密麻麻的雕刻着许多深红色的吻/痕,仔细看还有不少咬痕和淡淡淤青。
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昨晚上有被人好好疼/爱过。
见傅静思不言语,反而是眼神愈发的深邃,阿缪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床边捞了件男人的衬衫套在身上。
饶是坦荡如阿缪,这会儿也有点脸红了。
他轻咳一声,正色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你怎么可以骗我?”
欺骗这项指控实在太严重了,傅静思哪里能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男人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脊背,给他顺气:“不要急,你想问什么,我坦白从宽。”见少年软化,他便顺着劲儿把少年重新捞进怀里,低声哄道:“你不要有大的动作,小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