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界线【02】

毕业旅行回来后，紧接而来的是大考，这让同学们都叫苦连天。

「予涵！这一题数学你会不会写？教教我吧！」苓柔笑着问自己。

「喔，这一题你只要把公式带进去，运算就会变得很简单了！」我指着题目回答。

苓柔凝视着自己一会儿，问道：「予涵，你最近怎么了吗？」

剎时，我的笑容僵住，几秒后才重新拾起自己的笑容答道：「没有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怎么了吗？」

「没有啦......只是觉得你好像自从试胆大会之后就开始对徐裕程不理不睬的耶！」

自从徐裕程那件事之后，我就对徐裕程不理不睬，因为他太超过了。

虽然事后他不停的向自己道歉乞求原谅，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他解释。

我愣了愣：「我......决定要跟他绝交了。」

「咦？为什么？」苓柔惊讶的抬起头。

贸然发现站在苓柔身后的徐裕程，我冷冷的笑了出来：「因为啊，他已经越界了喔！」

而后我看见徐裕程全身一颤，转身离去。

左上角，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变得更加麻木﹑撕裂感环绕全身。

他本来是我朋友的事，就算了吧！

反正，一切都无所谓了。

就算他曾经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我也无所谓。

说得这么好听，其实只不过，是自己一昧的逃避罢了。

我很懦弱。

──然后对不起，我不够勇敢。

╳

傍晚回到家，从外头隐约能够听见稀疏的吵闹声，就连邻居们的样子看起来都忧心忡忡。

我紧张的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邻居：「他又回来了吗？」

见邻居严肃的点了点头，我赶忙衝进屋内。

一进门，家中的物品掉在地上，甚至还有碎裂的玻璃。

阿姨倒在客厅的一旁，站在另一边的，则是一位男人。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碎玻璃，瞪向那位男人：「你，回来做什么？我们可没有钱。」语毕，我举起手中的玻璃指向他，「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们远一点，不要再回来了！」

他瞇眼瞧我，用舌头舔舔自己的嘴唇：「哎呀呀，这不是小予涵吗？长这么大了啊，真是个美女啊......」

我依旧紧盯着他，丝毫不敢松懈：「离我阿姨远一点！还有，现在马上给我滚出这件房子！」

他向前踩了一步，冷冷的笑了：「真兇啊！这样以后可是找不到老公的喔！」语毕，他轻轻抬起阿姨的头，「这间房子可是我买的呢，更何况，我还有可靠的肉票在这里不是吗？」

「放开她！」我心急的拿着玻璃往那人身上一丢，擦过他的脸颊，划出一道小伤口，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他用袖子将擦拭着血跡，对自己投来厌恶的眼光：「太心急可是不好的喔，嘖嘖，你姨丈我可是一个大帅哥呢！怎么可以用玻璃划伤我帅气的脸蛋呢？再说，是谁供你上学﹑供你吃饭的，嗯？」

「我才不想承认你是我姨丈！」我生气极了，「学校的学费﹑午餐费也根本不是你在负担，整天只会出去赌博﹑败家，这里还有你说话的馀地吗？」

这时候，阿姨也出声了：「予涵......你不要理他，我﹑我可以应付的......」

「是吗？不想承认我是你的姨丈也罢，不过啊，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钱这件事的。」语毕，他对外头喊道，「你可以进来了。」

外头走进一个人影，透过影子能隐约看出是个男孩。

但我总感觉这影子，很熟悉。

「哎呀，跟你们介绍一下喔，这位是──」话说到一半，姨丈用视线扫了自己几眼，「我想，应该不用介绍了，看来你们都认识。」

我早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半晌，我终于开口：「......徐裕程，为什么你会跟着他？」

姨丈捧腹大笑：「喔，对了，我好像还没跟你们说，他呢，可是我这边的人喔！」他斜睨自己，「换句话说，就是所谓的﹑间﹑谍﹑喔！」

∥

我越来越搞不懂了，所以你，早已背叛了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