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汝可甘愿〉 第三节

第三十三章〈汝可甘愿〉

第三节〈两计皆下策〉

「那你要不要试着说说看，让我知道我能不能懂呢？」

海格的小屋内，一位混血巨人正在沉睡，四个隐形的学生躲在一旁张大耳朵偷听，一位福来福喜的效力正在退去的主角，以及一位喝了一整晚的啤酒与一大口迷乱剂的教授。

「⋯⋯」凯文瞪眼看着哈利，眨眨眼：「我好像看到其他小鬼头。」

「这里只有我。」哈利坚定的强调：「如果你们所谓的『爱』有这么强大，那我怎么还无法解决佛地魔呢？」

「呵呵⋯⋯」凯文一副「你还小，你不懂」的模样，他乾笑几声，最后还是选择无奈的开口教导：「听好了，哈利。」

「嗯？」

「我们伟大的校长认为，要让你了解什么是牺牲，什么是爱，还需要一段时间，而究你今晚的表现看来，不难猜测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判断。」凯文耐心的解释：「所以他制定了一个宏远的计画，你不得不佩服他这样忙碌的老者，还有这么多的时间可以推敲出这么复杂的计画。」

「首先，他要我跟他决斗，而那场决斗将会打造得如同之前他跟葛林戴华德那场一样声势浩大，接着他会在一招之内败给我，当然了，别怀疑，因为我之前赢过他一次了，而输掉决斗的他，肯定也会输掉性命，别讶异，这臭老头整天都想着怎么死。」

「然后这个消息会不经意的，我猜，应该会引起黑魔王的强烈兴趣，他会纳闷，为什么之前跟校长打了难分轩輊的凯文能在一招取胜呢？」

「接着，不知道要过多久，但黑魔王想知道的事情，以他的能耐，他肯定会知道魔杖的秘密。于是呢，他就会在最关键的时刻，让他最忠心的僕人把我给杀了，夺过我因为打赢校长后得到的魔杖，并将魔杖献给他。而他，当然也会顺手把那个忠心的僕人给干掉，于是最后成为魔杖主人的他，将会发动总攻，并杀死你。」

「但他杀不死你。」凯文笑了笑：「因为我在被杀死之前，会故意输给一个小子，而你，哈利，你会打赢他。所以当黑魔王以为他是魔杖的主人时，其实魔杖真正的主人是你。当他拿着你着魔杖对你攻击时，他会被咒语反杀，并结束这一切。」

「虽然你讲话很混乱。」哈利皱起眉头：「但我尝试重新整理一遍，你跟校长决斗后会赢得了一根魔杖，而这跟魔杖会引起佛地魔的重视，他会千方百计的来抢夺这根魔杖？」

「是的。」

「这是什么魔杖？他有什么神祕的？」

「这是邓不利多持有的魔杖，也是号称最强的魔杖。」凯文严肃的说：「他有一个响亮的名称，接骨木魔杖，又被称为，死神魔杖。」

「什么！」一旁的空气中传来惊呼。

「嗯？」凯文怀疑的朝着空气望过去。

「这个死神魔杖有什么功能？」哈利赶紧抢回凯文的视线。

「嗯⋯⋯」凯文仍犹豫的盯着声音来源处：「他是有史以来法力最强大的魔杖，能够施展高超又深澳的法术，不过当他的主人被打败时，他会重新认胜利者为新主人，所以千百年来，许多巫师都在争夺他，成为他的新主人。而邓不利多，就是战胜葛林戴华德后才获得死神魔杖的。」

「好，所以佛地魔会派人杀了你，夺走魔杖，并把他的僕人给他了，成为魔杖的主人。」

「对。」

「但你会先偷偷输给一个人。」

「没错，这计画最妙的地方就在这里。」凯文又开始发笑：「我会输给一个你绝对能打败的对手，因此魔杖的主人就会移转到他身上去，接着你再打败那个对手后，魔杖的主人就会是你。」

「因此当佛地魔拿着魔杖来跟我决斗时。」哈利总结的说：「我会赢。」

「宾果。」

「那这个计画有什么不好吗？」哈利纳闷道。

凯文沉默了一下，歪着头，看着哈利，彷彿从没看过他一样，然后才迟疑的问：「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

「呃⋯⋯」

「首先，校长会死。」凯文突然生气起来：「邓不利多死后的魔法界会是怎么样你想过吗？佛地魔会展开全面进攻，群龙无首的凤凰会根本不堪一击，为了让计画顺利进行，我会心甘情愿的被杀，让魔杖转手，等我们两个能跟佛地魔抗衡的人都死了以后，哈利，你想过那样的魔法界会是什么样子吗？」

「我⋯⋯我不⋯⋯」哈利惊慌的退后。

「风声鹤唳，哈利，催狂魔在街上横行，凤凰会的成员会一个个凋零，别怀疑，你知道我看过那样的未来，天狼星会死，路平当然也会，然后你每天都会心惊胆战的看着报纸，因为上面时不时就会出现你朋友或是你朋友的家人被折磨致死的消息。」凯文悲慟的说：「佛地魔会改造魔法界，麻瓜出身的巫师会受到审判，他们会像毒瘤一样被清除，你会担心你每一位麻瓜出身的朋友，当然也包含妙丽。但你似乎没有多馀的心力去担心别人，因为你甚至连每晚睡前都不晓得明天睁眼还能不能看到太阳升起，每早睁眼后你又要担心食死人是不是在附近追补你。」

「哈利。」凯文悲伤的表情不是假装，而是他正沉浸在那样的回忆中：「这样的黑暗环境，这样掉入谷底绝境般的世界，的确会让你快速成长，确实会让你变得成熟，虽然仍会有幼稚的善良，还有愚蠢的坚持。但你会因为伤痛与鲜血，因为死亡与折磨，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牺牲，最后蜕变成一位，如现在大家所说的，那个被选中的英雄。」

哈利大口的喘气，他不想这样，他不是什么英雄，这样换来的英雄，他寧可不要⋯⋯

「但我反对。」凯文静静的说：「我反对校长这个计画。」

「那你的计画是什么？」哈利如溺水的人，渴望的抓着问题求生。

「我认为，我始终认为，大人的事情，就该我们自己解决。」凯文闭上眼：「而你，你也不需要那么悲惨的经歷才能蜕变成长。我的计画是，在这个暑假，让你懂得什么是牺牲，什么是爱。我们会在学生们都反家的暑假期间，放出要在霍格华兹消灭宝石的风声，让佛地魔展开全面进攻，而我们则召集所有凤凰会的力量，利用城堡的防御和佛地魔展开决战，并取得胜利。」

「但⋯⋯凯文⋯⋯」哈利似乎有点猜到答案，但他仍开口询问：「但如果不需要经歷那些残酷的未来，不需要让那么多人被杀，我要怎么懂得牺牲的真正意义？我要怎么懂得你们所谓的爱呢？」

「很简单。」凯文睁开眼看着哈利：「你只要失去我就可以了。」

哈利大口吸气，他得强忍着上前揍凯文一拳的衝动，不，揍他好几拳的衝动。

「这就是你的方法？啊？」哈利怒气冲冲的握拳质问：「什么叫失去你？你又要自己一个人去死吗？」

「当然。」

「烂透了！凯文！烂透了！」哈利咆哮。

「我一个人，换取你们所有人的生命，怎么算都划算啊。」凯文笑了笑。

「狗屁！」哈利开始摔东西，甚至差点吵醒海格，但他不在乎，他什么都不在乎：「胡扯！难怪校长不同意，你这才是逃避现实的懦夫，对，没错，你就是懦夫！你不是鄙视急着想死的人吗？你不是说脖子洗乾净谁不会吗？你不是说活下来的人才需要最大的勇气吗？」

「哈利，你始终都比我还要勇敢多了，我很庆幸活在有你的世界。」凯文安静的看着他乱丢乱砸，然后他也就看见了被纷飞的杂物破坏了灭幻咒的四个小鬼。

「噢⋯⋯凯文！」妙丽直扑上前。

「咦？都在啊？」凯文差点被妙丽撞倒在地。

「凯文。」哈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我岩洞在哪里，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去说服校长，让你快点去展开所谓的新的旅程。」

「哈哈哈哈⋯⋯」凯文伸出魔杖，在脑袋旁拉出银丝，随手装在小瓶子里，再丢给哈利。

哈利一手接过，馀怒未消的离开小屋。

而凯文则终于不支倒地，沉沉睡去。

「可怜的老大哥。」荣恩出去前，同情的看着凯文：「他满脑子都是哈利。」

「唉⋯⋯」阿尼拍拍贾斯汀，拉着他出门：「让他们独处吧。」

妙丽则是变出一颗枕头，温柔的枕在凯文的头下，她则坐在一旁，轻轻的抚着他鬓白的发丝，忍着泪水，百看不厌的盯着他疲倦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