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选择
眼看周济答应，江小白面上不由地露出喜色。
他端起酒碗，沉声说道：“多谢！”
“公平交易罢了！”周济碰杯，接着说道，“我就先给你讲讲昆山县内的修行势力，让你心里有个数。”
“整个昆山县，最不可招惹的便是镇魔司。”
“镇魔司？官家衙门？”江小白当即问道。
周济点点头：“这还要说到我们所处的日月天朝，史书记载已建立两千多年。”
“为何日月天朝能统治如此长的岁月？”
“为何？”江小白恰当地捧道，他也确实想知道。
“实力！”
“据说，日月天朝建朝太祖朱九重有经天纬地之能，修行已迈入不可测的地步。”
“靠着他的镇压，妖魔两道才没能翻起波澜。”
“而这镇魔司就是太祖皇帝一手建立的。”
“日月天朝境内，每一州每一府每一县都设有镇魔司，负责镇杀境内嗜杀作乱妖魔。”
“司内各类传承详尽，各种修行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修行高人无数，仅在昆山县就有二十多位练气境存在，其上据说还有筑基境乃至神游境镇守。”
江小白心中一动：“那？”
周济瞧出江小白的想法，嗤笑一声。
“是不是想去试一试？”
“果然跟我之前的想法一模一样。”
“镇魔司岂是那么容易进。”
“它里面一部分是朝廷自己发掘培养的修行天才，另一部分则来自各个左道大宗和世家，散修是少之又少。”
“散修想要进入，要么天赋异禀，要么最起码得有练气境修为，异化还不能如我这般。”
“就算如此，进去后没有背景靠山，还被处处提防，也只能沦为炮灰。”
“而像我们这样的，人家瞧都不会瞧上一眼。”
江小白心中一动，怎么都算是有一条路，记在心上。
他面上苦笑：“那我等就没有出路了？”
周济定了定，回答道：“最好的选择当然是进入那些大宗大派。”
“传承久远，功法有序，还能有个靠山。”
“仙道宗门就不用想了，那怕是小门小派对资质悟性都有严格要求。”
“更不用说，大部分仙道宗门都是避世不出，远离尘世，非有机缘根本找寻不到。”
“左道宗门倒是还有点可能，有的据说并不注重资质，但会有些特殊要求。”
“不过日月天朝境内号称左道三千，旁门八百，分辨不清，可就妄送了性命。”
“就如我一般，刚进入合知观，看到的是师傅德高望重，师兄肝胆相照。”
“却不想自己不过是那老匹夫延寿的大药，一番苦修为他人做嫁衣。”
“我算侥幸逃得一命，又有多少师兄弟埋骨深山之中。”
“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一颗警惕之心，切记！”
听到周济的提醒，江小白连连点头，抱拳道：“小白谨记。”
周济摆摆手：“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有些缘分。”
“你送的灵酒也能让我少些痛苦。”
“还有条出路，也是大部分像我等这样苦苦挣扎的散修的选择。”
“帮派！”
“帮派？”
江小白明显一愣，他潜意识里认为争夺地盘的帮派入不了眼，这几日观察也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人物。
“像黑虎帮那般收取保护费的帮派？”
“黑虎帮？”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周济笑的硕大的脑袋摇晃。
“黑虎帮不过是些许混混的玩闹。”
“整个昆山县，能真正称得上帮派的只有两个。”
“青灵门与血刀帮。”
“帮派内都至少有三名练气境的修行者，不入流的修行者数十名。”
“而且，据我所知，青灵门谷主与血刀帮帮主，都起码拥有炼气期后期的修为，在整个昆山县都声名赫赫。”
“有些事情，镇魔司都要依靠三分。”
“进入两大帮派的修行者，可以担任帮派供奉，获得修行资源及通灵宝钱。”
“积攒些时日，再有些机缘，或许有机会入练气境。”
听到周济提到的通灵宝钱，江小白想起在白羊道人屋中收到的质地特殊的铜钱，上面也是通灵二字。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递到周济面前。
“周道友，这可是你说的通灵宝钱？有何作用？”
周济接过铜钱，稍一辨认便确认了，不由得多看了江小白一眼。
“三个多月，又是灵酒，又是通灵宝钱，自身异化也不严重，看来他的境遇不低。”
周济点了点头。
“通灵宝钱是日月天朝连同几个经营坊市的左道大宗制作的修行通行货币，分为通灵铜钱，通灵银钱和通灵金钱。”
“你这枚就是通灵铜钱。”
“通灵宝钱可以购买修炼资源和功法，不过要到坊市之中。”
“散修之间还是习惯以物换物。”
“坊市？”
江小白闻言，立马有了兴趣，当即问道：“周道友，可知昆山县周围哪里有坊市？”
周济一听，便知道他的打算。
“在岳麓山脉中确实有一金钱宗设立的坊市，不过具体的位置我并没有去过，所以并不知晓。”
“两大帮派肯定知道，他们会每隔一段时间，在谷主的带领下前往。”
“不要想着自己去寻找，岳麓山脉的累累白骨多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留下的。”
“坊市内很安全，但坊市外究竟发生什么，可无人管。”
江小白立马打消了心中的想法，还是稳妥为好。
等摸清了形势，再前往不迟。
同时各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目前来看三大出路里面，最虚无缥缈的便是左道宗门，风险最大的肯定是镇魔司。”
“两千多年的统治，日月天朝已然各类问题累积。”
“从昆山县就可以管中窥豹，近些年苛捐杂税不断增加，难民和乞丐随处可见。”
“镇魔司作为官家衙门，注定山头林立，官僚气息浓厚。”
“自己纵然有金手指，也不能保证出头，还需观望。”
“最安全的倒是帮派，最强为练气境，就算真有歹意，也能从容应对。”
江小白回忆起两大帮派的浅显资料。
青灵门主要经营药材和押镖生意，昆山县的几大药铺和镖局都属于它，名声不错。
血刀帮则是经营赌坊和青楼等前门生意，没少干逼良为娼，以命抵债的行当。
“酒仙葫芦内的存酒已经不多，想要酿造药酒，青灵门肯定要打交道。”
他心中渐渐有了决断。
眼看江小白陷入沉思，周济便不再言语，陷入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