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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 生日宴会露兵刃 东门喧嚣梁王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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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玉液飞溅,大烛劲燃,亮如白昼。

戌时初刻。

马军总管府的堂屋里,高朋满座,佳肴美馔摆放一桌,主宾欢笑,好不热闹。

辛獠儿常服入席,白祆皮裤,一身轻松,举杯笑道:“诸位将军,今日辛某略备薄酒,这一来呢,兄弟我四十有二了,愿与各位分享生日之乐;这二来呢,自敌寇围城之后,各位尽忠职守,枕戈待旦,甚是辛劳,兄弟我奉上些粗茶淡饭,给各位压压惊!”

一片“好”声之后,众人举杯,仰头饮尽;只贺遂浅尝而止,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漫不经心地嚼了起来。

李正宝看在眼中,“嘿嘿”一笑,抹了抹嘴角八字须,说道:“今日之宴,辛将军可是下了血本哟——三十年佳酿,朔方城中已没有几坛了!”

众人“啧啧”称赞,杯中再次注满。

“的确,”辛獠儿笑道,“这酒已窖了多年,若非今晚之约,我也未必会拿出来,哎,喝一坛少一坛啰!诸位,人生快意当尽欢,来日搏战城头,血染沙场,不知道还能不能快慰如此呀!”

听到这话,席间变得有些沉重,几只刚刚端在手中的酒杯,又被轻轻地放了回去。

“嗳,辛将军言重了,”李正宝接过话来,笑道,“咱们这朔方城经营多年,易守难攻,有军士们在城头奋战,柴绍休想让一兵一卒爬上来!诸位将军只需倚鞍驻马,挥鞭指挥即可!诚如梁王所说,只要咱们上下同心,合力抵抗,唐军就奈何不了咱们!他日解围,我李正宝即使寻遍塞下千里,也要像今日一般,请诸位再饮醇露!”

一席话让众人再次兴奋,纷纷叫好,杯杯见底;贺遂也咧嘴一笑,一饮而尽……

亥时初刻。

众人酒酣耳热,欢声笑语,滔滔不绝,只听到李正宝抬起手来,“啪啪啪”地一拍,高声说道:“诸位,今日之宴,还有他意——嗯,众所周知,辛将军与贺将军都是梁王手下的虎将,虎虎生威,令敌人不寒而栗;然而,两虎相争,也确有其时,毫不避讳地讲,二位将军并不算融洽,这是有目共睹之事……”

说到这儿,李正宝眼风一扫,瞅了瞅众人,忽然间提高调门:“然而,今日之宴也是和解之宴,由我李正宝及在座诸位见证,过去的不快一笔勾销,今日之后,辛将军与贺将军携手进退,共佐梁王!”

在众人一片欢呼声中,辛獠儿端杯起身,走到贺遂旁边,躬身一敬,笑道:“贺将军,此前多有得罪,都是辛某之过,您大人大量,勿与在下计较啊!来,我敬您一杯,望您不计前嫌!”

贺遂也起身,微微一笑,说道:“辛将军言重了!今日既有李将军及诸位兄弟相劝,贺某当有自知之明,否则,倒真成了不知好歹的小人了!来,这杯酒,咱们同饮!”

“当”地一声,清脆悦耳,既而杯底翻转,一滴不落。

“好!”李正宝满面红光地站起来,举杯相庆,大声说道:“今夜真是痛快!大将握手言和,乃是朔方之福,梁王之福,我等兄弟之福呀!来,我提议,诸位陪饮一杯!”

众人欢笑,纷纷起身,抬起酒杯,各自饮尽……

子时二刻。

屋外,打更的声音由远而近,再渐行渐远;屋内,喧嚣声已不似先前热烈,几人不胜酒力,伏在桌上昏昏欲睡,仍在高谈阔论的几人,舌头发僵,语言含混,连自己在说些什么都不甚清楚了。

李正宝酡颜正浓,端杯敬酒时,已是左右摇晃了,酒液不时滴洒在桌上;贺遂双眼迷离,虽面带笑容,坐在位中,在洋洋自得的神色中,也已醉意浓浓了。

这一切,辛獠儿全看在眼中,他虽双颊带红,浑身酒气,却神志清爽,行动矫健——席间几次借故,出屋如厕,却悄悄地溜到墙角,拎起早已备好的解酒药,猛灌几口,再装模作样,步履蹒跚地返回屋中。

听到打更声起,辛獠儿嘴角一扯,露出白牙一排,朝着屋外清咳数声,然后端杯再次走到贺遂面前,正要说话时,倒是贺遂先摆了摆手,说道:“辛将军,时辰不早了,咱们……今日就到这里吧,呃,毕竟……都有军务在身……不宜长时留饮啊。”

“对,对,对,”李正宝也摇头晃脑地接过话来,“天下没有……呃,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日……兄弟们都很尽兴,我看……就散了吧,各……各自回营歇息。”

辛獠了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虽然脸上带笑,但眼色一变,却已含霜带冰,从牙缝中蹦出话来:“你二人倒是尽兴了,可我还没尽兴呐,一出大戏即刻上演,你们不想看看么?”

“你说什么?”贺、李二人不约而同地抬头问道。

“哈哈,哈哈——”突然间,辛獠儿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退后几步,“咣当”一下,高举手中杯子,狠狠地砸到地上,扭头朝门外厉声喝道,“武士何在?”

“有!”

屋外,一二十人粗声粗气地大声应道,与此同时,铠甲、佩刀“唏哩哗啦”地响成一片,腰圆膀阔的武士们一拥而入,两人擒一客,按倒在桌上,令其动弹不得。

惊恐,愤怒,迷惑,无奈,求助……一干人等早已酒醒,个个瞪大眼睛,脸贴在桌上,挣扎着看向辛獠儿。

“逆贼,你敢造反?”贺遂怒吼道。

辛獠儿冷笑一声,骂道:“姓贺的,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待唐军进了城,老子要亲手剐了你!”

“辛将军,辛将军,你这是何苦呢?”李正宝哭丧着脸,央求道,“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呀!”

“李将军,你也想跟着梁师都送死吗?”辛獠儿反问道,“今夜唐军便要拿下朔方了,你与我一起投诚吧!彼此兄弟一场,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不忍心看着你身首异处啊!”

“姓辛的,你这个王八蛋,吃里扒外,不得好死!”

贺遂还要破口大骂时,只听到辛獠儿高声令道,“给我把嘴都堵上,捆起来,押到墙角,听候发落!”

三下五除二,囚徒们便被捆成了一个个“肉粽”,武士连拉带扯,押着他们蹲到墙角,然后“唰唰唰”地抽刀露刃,恶狠狠地守在一旁。

辛獠儿满意地笑了笑,径直往椅中一坐,令道:“把这些残羹剩汁撤了,沏壶茶上来,让这些家伙儿陪老子看大戏!”

“是!”

……

月黑风高,夜阑人静,偶闻犬吠,声声凄凉。

丑时正刻。

马军总管府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卫士持槊挺立,铠甲闪闪,在夜色中透出阵阵寒意。

屋里,烛火通明,人影清晰,辛獠儿已换作了一身戎装,头戴铁盔,身披明甲,银鞘佩剑斜挂在腰;此刻,听到屋外传来打更声,不由得起身,快步走到院外,面朝东面,侧耳倾听。

站在院中,除了耳畔的呼呼风声,没有任何响动,辛獠儿心跳“嘭嘭”,似乎自己都能听到一般,他知道,决定生死的时刻到了——与城外的刘旻已约定,今夜丑时,由东门城监打开大门,辛炳生引导唐军入城,马步相协,快速推进,直捣王宫,沿途若遇抵抗者,格杀勿论!

然而,丑时已过,却没有任何动静,瞬间,成百上千的疑惑涌上心头,令辛獠儿烦躁不已——会不会是唐军失约,不肯派兵入城了?会不会是东门城监变卦,临时反水?会不会是辛炳生有事,出了什么意外?会不会是……会不会是……

一时间,辛獠儿心乱如麻,度日如年,眉头锁紧,久久不开——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是死是活,只有听天由命了!

正无声叹息,刀般无奈时,只见一个人影从院外“沓沓沓”地急速冲进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自己跟前,单膝跪禀道:“辛将军,奉门监大人之命,向您呈报,唐军已入城!”

辛獠儿一拍大腿,刚喊出一声“好”,便听到东边传来喊杀声,由远而近,渐渐变大。

辛獠儿心中狂喜,却又夹杂着几分担心,低头问道:“唐军先锋官是谁?可有辛炳生校尉的消息?”

“回将军,唐军的先锋官是刘旻,未闻辛校尉的消息。”

“好,我知道了,”辛獠儿挥了挥手,说道,“你去吧,回报门监,一切按之前的谋划行事,路上多加小心!”

“遵命,谢辛将军提醒!”

看着来人一溜烟儿地跑出院子,辛獠儿高声喊到:“来人啊,传我的将令,马军全体戒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出营,违者立斩!”

丑时二刻。

东边的喧嚣传到了城中央,此起彼伏的刀剑声混杂其中,“叮叮当当”不绝于耳;抬头看时,东门方向火光映天,烽烟滚滚,照亮了半边天空。

几名传令兵自王宫而出,一路狂奔,直到马军总管府前,翻身下马,一边风急火燎地大步向前,一边手持令牌高声呼喊“马军总管接旨,马军总管接旨!”

谁知刚刚来到院门口,便被早已埋伏在门内的武士按翻在地,传令兵挣扎着想喝斥时,只见数道寒光闪过,明晃晃的利刃自上而下挥过颈项,还没来得及吭声,已是身首分离,鲜血飞溅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辛獠儿安坐在屋里,端起茶来,悠然自得地啜了一口,嘴角扯动,冷笑了一声。

跪在墙角的一帮军将,虽被五花大绑,口塞麻布,但个个都听到了门口的响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于是,有人睁大双眼,惊恐万状;有人耷拉脑袋,垂头丧气;有人抬头仰面,听天由命……

丑时末刻。

院外,数百步处,先是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听上去有上千人之多,接着喊杀声骤起,刀剑声交响其中,然后是密集的马蹄声和战马嘶鸣,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到受伤者歇斯底里的哀号……

约一刻钟之后,各种声响变弱下来,朝着王宫方向渐渐远去,最后所有的喧嚣归于沉寂。

这时,一名卫士小跑入屋,拱手禀道:“辛将军,适才唐军人马从前街通过,与巡防的步军搏战,步军抵挡不住,已向北城溃逃。”

“好!看来刘旻进城了,咱们挂出的那几面黄底大旗蛮起作用嘛,敌友一目了然,”辛獠儿捋着胡须,哈哈笑道,向墙角投去一瞥。

贺遂跪在地上,之前还咬牙切齿,心有不干;此刻,听到这一消息,瞬间变得像一只霜打过的茄子,万般沮丧地垂下头去,连连摇头叹气。

寅时初刻。

一阵马蹄声从北边急促地传来,然后在院外戛然而止,战马驻停的嘶鸣划破夜空,数十双皮靴踩镫而下,“沓沓沓”地大步入内。

辛獠儿听闻,心里一阵激动,那脚步声再熟悉不过了——是侄儿辛炳生!

“腾”地一下,辛獠儿从座中站起大,大步来到门边相迎。

只见辛炳生披挂明光甲,腰挂长柄剑,头上的一顶唐军凤翅盔十分显眼,大步流星地来到门边,单膝跪下,拱手道:“叔父,大事已成!刘旻将军率步骑五千正杀向王宫,冯端将军引领大唐马三宝、何潘仁、郝齐平等将军的大队人马,正在进城,刘将军让我转告,稍后与您相见!”

辛獠儿赶紧上前两步,弯腰扶起侄儿,热泪盈眶,声音颤抖:“好哇,好哇,炳生,劳苦了,劳苦了……”

辰时二刻。

天光大开,朝阳喷薄,霞光映照全城,焰烟冲天如柱,历经两个时辰的激战后,朔方城终于沉静下来。

一夜的兴奋,一夜的忐忑,一夜的等待,一夜的焦急,此时,见屋外大亮,鸟雀喳喳,辛獠儿这才泛起困意,打了个哈欠,从椅中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想到院中走走,清醒清醒。

突然,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而且声音隆隆,似有百骑之多。

辛獠儿正想抬脚出门,去看个究竟,辛炳生从后面上前几步,说道:“叔父,应该是刘旻将军来了!”

辛獠儿连忙端正铁盔,系紧战袍,拍了拍裙甲,扭头说道:“走,随我到门口迎接!”

故人相见,分外激动。

刚来到院门口,便看到刘旻一行正翻身下马,辛獠儿连走带跑,几大步跨下台阶,迎着刘旻的马头,一边躬身跪拜,一边口中有词:“罪将辛獠儿参见大唐骠骑将军!”

“喛——”刘旻把缰绳甩给随从,笑逐颜开,上前弯腰,伸出双手扶起辛獠儿,说道:“辛将军,此话差矣!您弃暗投明,果断定夺,乃是大唐拿下朔方的第一功臣呀!何罪之有?”

“不敢,不敢,”辛獠儿连连摇头,“辛某冥顽不化,若像刘将军一般明智,早早归化,哪有今日的窘境啊!”

刘旻拍着辛獠儿的护肩,笑道:“’闻道不分先后’嘛!若非辛将军的义举,这朔方城头不知还要流多少血呢!朔方的军士、朔方的百姓都得感谢你呀!”

一旁的辛炳生听闻,也站在那里,呵呵直乐。

“哦,对了,王宫拿下来了吗?梁师都是死是活?”辛獠儿急切地问道。

“咱们的这位梁王啊,真是老奸巨猾哦,”刘旻朝城北看了一眼,说道,“王宫早拿下来了,可寻了个遍,却找不着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结果呢,抓住太监头目一问,原来内殿有个地道,直通城外三四里,等咱们追出去看时,他早已没了踪影,估计啊——”刘旻抬头看看天色,“现在快到突厥人的地盘上了!”

“老贼可恨!”辛獠儿双眼一瞪,狠狠地说道,“还让咱们拼命,可他倒好,早就作了逃命的打算!”

“孤家寡人,岂能长久?苟延残喘而已,”刘旻不以为然,把头一抬,问道,“听说辛将军巧施妙计,把贺遂等一干人等全部囚禁起来了?”

“是的,都在里面呢,”辛獠儿扭头,朝着院内嘟嘟嘴,“就等您来处置了!”

“哎,大伙儿毕竟共事多年,多少都有些同袍之谊呀,我去问问他们,若愿意归降,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还是刘将军仁慈啊,”辛獠儿陪笑道。

刘旻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嘛!”

说罢,只见他清咳一声,挺直腰杆,神情严肃起来,说道:“传行军元帅令,清理街衢,整理部伍,明日辰时,辛獠儿率全体降军,出迎大唐王师!”

“谨遵元帅令!”辛獠儿抱拳拱手,毕恭毕敬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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