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虞之隙
我随何立到了书房,不是邀请,因为不容我拒绝。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何立书房的全貌。
书房里的书案空空如也,只一架笔挂,一方砚台,几张纸。而书案的正前方的横梁上,突兀的挂着一根粗麻绳。
我愣神的工夫,竹云送进来一壶茶水,和我亲手做的白玉枣泥糕。
我回头望着何立,心惊胆战。
车夫刘喜就是被这根麻绳跪吊在房梁上,何立用其妻女威逼得到密信,以一张白纸偷梁换柱。他又燃放花火,引来众人,亮着伤口,斜倚在椅子上装作被刺身亡,后逼迫众人自证清白,刘喜惨死。
怪不得,无论多晚他从不在书房过夜,这哪是书房?这是刑房。
“姑娘,觉得何某的书房如何?”何立坐在他曾装死的椅子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看着他。
“我喜欢与聪明人说话,你觉得你是吗?”何立眸光骤冷,犀利如刃。
“我聪明,又不聪明。”
“何某怜香惜玉,这麻绳粗得很,不知吊过多少人,姑娘皮娇肉嫩,怕是受不住。”
何立起身一步步紧逼,我退一步,他就向前一步,直逼我后背触碰到麻绳,那麻绳像活了的蛇一样,我浑身寒栗。
“大人这是怎么了?说今夜景色尚好,不是要同我彻夜长谈,怎么这般吓唬人?”我欲哭问到。
“夜色确好,彻夜长谈还是彻夜审问皆在姑娘一念之间,何某劝你,思量清楚再回答。”他又坐了回去。我踌躇不前,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姑娘,为何要毒杀我呀?”正当我犹豫,何立失了耐心,直接发问。
“我没有!”我惊恐的反驳。
“好一碟白玉枣泥糕,白皮为山药泥混以糯米粉,是该有些糯米白粉覆于其上,只是今日为何上头还有一层略显粗粝的白色粉末?”何立阴恻恻的问道。
他知道了,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在往糕点里洒了层粉,或者午后我在厨房做糕点的时候,凭空多了的那包白色粉末,他就已经知道了。
“我没有。”我声音有些凄厉,死不承认。
“姑娘,这是要何某动刑吗?”
何立说着便起身快速走向我,迎面抓住我两手腕,另一手就要拿着麻绳往上饶。我双手被缠一半,被迫着抬头仰视他。
眼前的何立,哪还有平时里的温柔,脸上尽是阴狠。他觉察到我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瞄了我一眼。
“你为何不信我?”我有些绝望的看着他,“这些日子你对我的好,都是在试探我?你说今日和武大人他们去丰乐楼小酌,可你身上没有酒气,你是等着我把这碟子点心端给你,对吗?”
“姑娘当真是聪明。”何立停下手上的动作。
“我说过的,我聪明,也不聪明。”我没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
何立有些不解,并非真要动刑,只想要我招了,就像现在,我开口说话,他便停了手上的动作,怎么哭了?吓的?还哭的这般伤心?
小剧场:
何大人:诶~何某劝姑娘还是招了吧~
安辰:你484傻?你好好瞅瞅那是啥!
盆景:你俩都给劳资闭嘴,能不能别灌我了?
(吨吨吨~吨吨吨~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