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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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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何氏抿紧了嘴,要对静娴下跪她心里本就已很是不愿,更何况静娴这会还这般咄咄逼人,只觉这是静娴蓄意侮辱,心头便是一阵阵的屈辱感涌着,又怎能说得出话来,只是沉默不语。一时间屋内气氛便很是尴尬,静娴见此却险些控制不住,面色阴沉的上前,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素日沉默寡言的福全却忽的从一旁斜跨了一步,恰恰的挡到了静娴与何氏中间,弯腰将何氏与清檀扶了起来,边慢悠悠的开了口:“夫人快快起身,娘娘见着您一时欢喜的忘了说话,您怎的也愣了?还有小少爷,也快起来,地上凉的很。”

何氏顺势站了起来,也未说话,只弯腰给清檀理了理袍角,福全依然低着头,似没见到静娴这阴沉的面色般行了一礼,说的不急不慌:“主子好不容易见了亲人,定有许多话要叙,小的们便不打扰了。”

说罢也不理会静娴的反应,转身对四周侍立的下人摆了摆手,当先退了出去,其余的宫人犹豫了一下,但因静娴并未阻止,又见得掌事的福全望秋都退了出去,自然都紧随其后,片刻这若大的正室便只留了静娴、何氏和还诸事不知,只瞪大了双眼望着两人的清檀。

何氏皱紧了眉头,看着静娴嘲讽的开了口:“几日未见,娘娘的架……”

“够了!本宫懒得和你废话!”静娴却猛地挥手打断了她,说的果断:“我只问你,清桦现在何处?为何只你两人?”

何氏闻言一窒,看着她似不敢相信般愣了神,倒是一旁的清檀忽的开了口,声音稚嫩也带着不满:“哥哥逃了夫子的课业,被爹爹罚了,不许他出门。姐姐你不敬长辈,这样不对!你也不和哥哥说的一样好!”

静娴一愣,冷静了下来,低头看了看清檀又接着对何氏问道:“此事当真?”

“难不成呢?”何氏冷哼一声:“娘娘莫不是真巴不得您那宝贝弟弟出了什么事?”

静娴长长送了口气,心里也明白自个当真是关心则乱,清桦若当真出了什么大事,即便在深宫,父亲也会找人告诉她,刚才的确太过急躁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静娴如今身份也不用再顾忌何氏,何况话已出口,她也就并不打算致歉圆全,而是慢慢到一旁坐了下来,抬头说道:“若不是母亲当初心狠的将桦儿害到那般田地,女儿也不至于这般风声鹤唳。”

何氏一惊,低头看了正仔细听着这一切的清檀一眼,显得有些惊慌失措,静娴笑了笑:“母亲原来也不想让自个儿子知道,他的母亲是个谋害继子的毒妇?”

清檀似懂非懂,抬头有些疑惑的叫了一声:“娘……”

何氏并未理会他,只盯着静娴低声开了口,语气说不出是威胁还是带着些恳求:“齐静娴!”

静娴看着何氏发白的面色,终还是没再继续往下说,站起朝门口扬声叫了一句:“绿柳!”

绿柳闻声进门,便听见静娴对她吩咐:“带清檀去里间用些茶点。”

清檀倒也听话,看了母亲的示意便乖乖跟着绿柳往内屋去了,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眼帘,何氏顿时松了口气,转身看着一旁的静娴问道:“你想怎样?”

“怎样?”静娴轻笑着:“母亲当日害清桦落水时是想怎样?”

何氏皱眉不言,听着静娴接着说道:“不过好在清桦这会无事,以前之事也不用再提,如今女儿只想叫母亲知道,当日我一无所能时都能护的了弟弟,更莫提这会贵为淑妃,清桦真若出了事,我也不管是不是母亲做的手脚,也不会对母亲如何,只是会把清桦出的事都加倍的还到清檀身上!母亲若是聪明的,最好好好的做好这良善继母,否则莫怪女儿无情。”

“你!”何氏似很是愤怒,却还强撑着说道:“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几日?昨夜老爷还交待了,让我告诫你谨言慎行,你以为贺贵妃是那般好相与的?等到了……”

这话说到一半却是被静娴冷冷的目光惊得压了回去,静娴看着何氏,站起了身慢慢行到了她的眼前,轻轻说道:“母亲这是想赌一把?你觉得本宫能在这后宫嚣张几日?”

静娴说了这话后退一步,转身边往内间走着边又说了一句:“告诉父亲,女儿身不由己。”何氏在后愣愣看着她,却再说不出话来。

里屋内,绿柳正哄着清檀,吃着些糕点,听了静娴的吩咐也答应着退了出去,去了在外间陪何氏说话。清檀显然还记着刚刚的事,看见静娴也显得很不喜欢,但到底小孩心性,等得静娴蹲下来哄劝几句,也就渐渐放开了心防,和这姐姐相谈甚欢。静娴旁敲侧击的,也从他嘴里得知清桦这会确实是没什么事,至多是顶撞了常夫子几回,得了父亲几回教训罢了,旁的许是因为嬷嬷绿茗照料的好,这几月连伤痛一类的小毛病也没有过。闻此静娴也就放下了心,该说的都已说过,也不想出去再见何氏,便就在这和清檀闲聊了些家里琐事,因清桦确实听话的与弟弟玩的极好,零零散散的倒也问出了不少清桦状况。

这般到了时辰,静娴吩咐绿柳送了两人出了宫门,正想着是不是该派人去家里一趟,看看清桦时,便看见了福全进门,跪在地上为刚刚的自作主张请罪。

“不,倒是要多谢你了,你做的不错。”静娴安抚着,确实当时那情形不该让宫人瞧见,这事静娴倒是真有几分感激他。

“主子客气。”福全低头,又接着禀报道:“刚得的消息,皇上今夜里不来咱们苑。”

“哦,去了哪?”静娴这会对这事并不怎么在意,随口问着,却因他接下来的话猛地直起了身,

“召了丽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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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语虽说早已是贵人,但这几个月里,因禁足加上赵尚衍不知为何以往久久并未传召,这回却确实是念语第一回的侍寝。而静娴自进宫来,虽算得上盛宠,却也绝不是三千宠爱集一身的独一份,赵尚衍每月里除了她,贺贵妃、庄婕妤、叶昭仪,甚至一些旁的低位妃嫔,都也是常常临幸,可称的上雨露均沾。

但静娴以往无论听到赵尚衍临幸谁的消息,都未曾像现在这般难以平静,静娴听了福全的禀报,僵了片刻,只觉心里像是被人激起了一阵阵波澜,一时像是为念语高兴,一时又担忧着她那性子会不会反而得罪了皇上,再过一会却又想象着,只觉得念语和赵尚衍颠龙倒凤一类的场景,实在是太不应该,这般翻来覆去,却是再也无法安眠。

第二日一早,静娴站在长乐宫里听着贺贵妃笑里藏刀的话语,心里却是不由得分了心神思量着,念语为何未来?可是昨夜里侍寝出了什么事?

“皇上如今虽说了让你我一同理事,不过你到底经的事少了些,这些事虽不难,却也琐碎的很,淑妃可要好好学学才是。”?有几日未见妃嫔的贺贵妃,这会竟也并未对静娴如何,也只不过是些口上不轻不重的教训,静娴低着头听着,却实在没法好好思量贺贵妃的意思。

如今已是夏日,天气一日日的热了起来,内务监里已在准备着开窖破冰,好在最热的时候往各宫里按身份送去,好给宫中贵人们消消暑气,不过好在按规矩每日的请安都在清晨,天气倒还算清凉,多多少少的消了些静娴心里的浮躁,她静了静心,又凝神听着贺贵妃说完了话,接着不甚恭敬的略略行了一礼,慢慢回道:“贵妃说得是,静娴自会和云姑姑好好请教,绝不辜负了皇上这般信任。”

贺贵妃抬眼看着静娴,轻笑一声,似想起什么般转了话题:“说起来都这般时辰,丽贵人怎的还连个人影都不见?本宫看这上回的教训还是不够啊!”

说来倒巧,贺贵妃这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了宫人的禀报,丽贵人派了贴身的宫女来请罪,身子不适,今日怕是不能来请安。

贺贵妃闻言却也未曾做什么,起身嘲讽了几句,便说今日累了,遣散了这一屋子的嫔妃,只留了前几日刚刚投靠的叶昭仪陪着说话。静娴退了出来,让绿柳叫住了刚刚为念语来请罪的宫女,细问起了念语这会怎么样。

因静娴与念语关系不错,与这宫女也算是熟识,听了问话带着些忧虑的禀报道:“主子丑时被送回来的,因累狠了歇了不到两个时辰,寅时起来便叫了水洗浴,到这会还一直未出来,也不许下人进去,娘娘快去看看吧!”

寅时到这会儿,少说也一个多时辰了,念语便洗到了现在?静娴皱眉,转身上了赐與,吩咐了往延玉宫行去,因静娴说的急,扛着肩舆的宫人脚步自然行的不慢,从未央到延玉宫也不过用了一刻钟的功夫。虽早已立夏,但许是因为德妃那近乎死寂般的性子,延玉宫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没有丝毫夏日勃发的生机之感,这会的静娴也顾不上感叹这些,径直进了偏殿,屋里的几个宫人在立着,神情都有些无措。

“丽贵人还未出来?”静娴见状上前一步问道。

“是。”那宫人忙见了礼,接着说道:“主子还是不让人进去伺候,这快两个时辰了,水都怕是早凉了!”

静娴暗中皱眉,越过宫人自个进了卧室旁的侧间,迎面便看见了一黄梨木镶贝卉布锦插屏,隐隐绰绰的能见后面是洗浴木桶巾帕一类的用物,转身关了木门,绕过屏风,果然便瞧见了念语的背影。水应是早已凉透,屋里没一丝洗浴该有的缭绕热气出来,念语坐在木盆里一动不动,静娴从这儿只能看见她那被水浸湿的乌黑的头发在脊背上紧贴着,肩上是一块显眼的青红色痕迹。

已经侍寝多回,算是过来人的的静娴自是明白那是怎么弄出来伤痕,当即把目光从那移了开去,慢慢上前,小心呼喊了一声:“念语?”

念语微微侧头,声音倒还与以往没什么区别,冷冷清清的答应着:“静娴。”

“你这是……”静娴未说完又停了口,接着劝道:“虽说这会是夏日,可在冷水里呆这么久也不是好事,你不若先出来?”

念语一阵沉默,又扭过了头,从旁拿了一块布子,开口说道:“失礼了,静娴你出外稍等片刻,我收拾好再出去寻你。”

随着念语动作,盆中清水便漾漾的荡着发出嘀嗒的水声,虽说同为女子,但按礼在她人洗浴之时这般直视也实在不甚妥当,静娴垂下了眼帘,转了身去:“好,我去把他们叫进来,最好再备碗姜汤祛祛寒。”

“不必。”念语忽的开口叫住了她,从忽然加大的水声听来是站起了身:“不必麻烦,我一人便好。”

静娴愣了愣,听着念语在后的声响应是已从浴盆中跨了出来,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行到了念语身旁,念语这会的面色比寻常要苍白的多,颈间上身几乎可称得上密布的留着昨夜里欢好的印记,在她本就骨骼纤细的肌肤上更是显眼,带着种触目惊心的美感。身上冰凉,带着细微的颤抖,面上却丝毫不显,也并未在意一旁的静娴,神色如常的略拭了拭身上水滴,便穿上了衣物。

静娴也不语的帮她收拾着,心里却是不由得疑惑念语着一身的痕迹实在是多了些,起码比她初次侍寝要严重得多,不知赵尚衍是对她刻意温柔,还是本就如此,亦或独独对念语这般粗暴。静娴拿着软布帮念语擦拭着头发,斜目便又看见了肩头的青红,手里的布子便不禁的攥的更紧了些,慢慢吐出了一口气,压下了心里泛起的一丝怒意,无论怎样,实在是,过分了。

收拾的差不多,静娴留了念语在屋内坐着,自己出去让宫人端来了姜汤,接过时想到了什么,关上门放到了案上,从系统里买了一粒元气丹放了进去,送到了念语手上,看着她一口饮尽,这才放了心,在旁坐下问道:“这会怎样?”

只着中衣的念语这会看来少了平日的清冷孤傲,反而透着几分孤单可怜,抬头看着静娴,露了丝苦笑:“无事,不过侍寝罢了,宫中女子谁不盼着有这么一回?倒是我矫情了。”

回想起自个初次,静娴也有了些奇怪,的确,虽心里多少胆怯了些,可倒也不至于,这么想着便轻声问了句:“那是为何?”

“只是觉得恶心。”念语蹙紧了眉,似想起了什么,面上便带了厌恶之色,又接着重复了一遍:“恶心!”

静娴一顿,像是明白了什么,又还是有些迷惑,不语的等着了一会,便又看见念语慢慢合上了双目,发上的水滴从眉角蜿蜒而下,划过面颊停在唇下,轻声开口,声音轻缓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苍凉:“真想,毁了这后宫。”

静娴静静的看着那水珠滴落下来,在中衣上侵出一点慢慢扩散的湿意,便忽的露了笑容,点点头说不出是赞同还是承诺的答应了一声:“好。”

这第一次的侍寝不止是念语不喜,估计也并未让赵尚衍满意,除了那一回,日后着一个多月里皇上就从未再召过丽贵人,至此延玉宫的德妃与念语,一位礼佛,一位失宠,偌大的延玉宫里除了静娴常来转转,便真是几乎不见旁人,越发的要往冷宫里凑了。

而与延玉相邻的未央宫便远远不同,自住进了新贵的淑妃以来便是圣宠不衰,一日胜过一日的红火,简直要夺了原本一家独大贺贵妃的风头去,而站在风口浪尖的静娴,这些日子却是一面慢慢提升着赵尚衍的信任值,一面等着贺贵妃的动作,奇怪的是赵尚衍的信任值都到了四十九,贺贵妃那里却依然算是毫无动静,除了在她掌管宫务的一月里下了些不大不小的绊子,让她有的避过,有的略吃了些亏,旁的手段竟丝毫未见!静娴自不会觉得贺贵妃的手段只是这些,日子拖得越久,越拿不准贺贵妃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心里反而越是起了些不安。

直至这日中午,静娴正坐在摆了冰块的屋子里消夏时,望秋慢慢走到了静娴身旁,弯腰禀报道:“主子,凤仪宫那边又要了两盒舒痕胶去,内务府里已没了备用的。”

“哦,这是第几盒了?”静娴眯着眼,听着远处传来的一阵阵蝉鸣,打了个哈欠随意问道。

望秋低眉:“这月第六盒了。”

“真是不少,皇后娘娘莫不是拿舒痕胶当胭脂用呢?”

“这舒痕胶是祛疤用的,虽做得不容易,其实也没旁的用处,太医院里一年也送不来几盒,皇后娘娘这便是拿来当脂粉,怕也用不了这许多啊!”望秋小声说着,声音很是疑惑。

静娴一愣,睁眼看向望秋:“那又怎样,凤仪宫里的东西都是云姑姑直接送去的,不说我,便是贺贵妃也做不了主。”

望秋低头,说得果断:“那是皇上心善,还念着旧情,却保不准下人们欺上瞒下,从这里寻点油水。”

“你的意思是……”静娴似乎很是犹豫。

“主子恕罪,奴婢就直说,您也知道皇后娘娘那这许多年东西是一点都没缺过,可皇后娘娘宫门都不出,又哪里能用的了这许多东西?加上凤仪宫内外不通,这东西财物,到底是落在谁手里了,可实在难说的很。”望秋顿了顿,语气蛊惑:“主子想想看,您刚掌事,自是比不上贵妃多年根基,可您若能把这事弄清楚,在圣上那是多大的脸面,这以后便是未央宫那位怕也要让您几分!”

静娴瞧着望秋,面上似乎很是动心,心里却是不由松了口气,等了这许久,总算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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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宣启帝赵尚衍现对您的信任值为五十四,提升至六十任务即可完成,胜利在望,请继续努力哦!)】

昨日看时还是五十七,今日却又跌了三点回去?说起来这样来来回回的时候不短了,在静娴看着在她面前飘荡的系统页面,皱了皱眉,因赵尚衍的信任值一直在慢慢的涨着,静娴也便觉得只要不出差错,假以时日自然会到了六十完成任务,也便不再太过注意,只是未想到涨到五十后便会这般忽上忽下,却是至多只到了五十七,怎样都上不了六十。

静娴又凝神细想了想,最近这些日子赵尚衍信任值有变化时,也与平常一样,并未发生过什么事,那便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什么,再想想系统里这些数值,六十分算是一道坎,考试六十分可以及格,忠心值到了六十以上便不会背叛,这么看来赵尚衍对她的信任值还是不够,从五十几升到六十怕是一点不比从一两点升到五十来得简单!

若这么算来,不只主线任务,那长公主赵烟儿的支线如今也一个月过去了,却还是没有丝毫头绪,这一月里还真是一丝进展也无!抬手关了系统,静娴拿起案上的书心不在焉的翻着,心里却是思量起了若是听了望秋的教唆进了凤仪宫,支线倒是倒是能完成了,却只怕赵尚衍的信任值会一跌到底,说不得还会惹得他生气失宠,这倒都是麻烦……

正当静娴犹豫不决时,珠帘忽的被掀起,响起了赵尚衍温润的男声:“娴儿这是在想什么?书都拿倒了。”

静娴一惊,起身站起迎了上去,嗔怪道:“皇上,您怎总这般,不让通报就忽的进来吓人一跳!”

赵尚衍这次却并未顺着这话调笑,只轻笑一声径直行到了窗边:“果然临着水,这屋子就凉快的多。”

“是,那一方荷塘只看着心里便觉清爽呢。”静娴从宫人手里接过一小碗酸梅汤,送到了赵尚衍手上:“皇上可要喝点降降暑?”

赵尚衍点头接过,却也只是略沾了沾唇便又放回了手里,看着窗外荷塘一言不发。

静娴等了一阵,在后关怀的问道:“皇上可是心有所虑?”

“嗯?”赵尚衍转身,在书案后坐了下来,显得不愿多言:“没什么,前朝的烦心事,隔一阵子总要有几件。”

静娴咬了咬唇,低头轻声说道:“皇上可是在因前朝废后一事烦心?”

赵尚衍闻言一顿,抬眼看了静娴一眼,声音难辨喜怒:“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静娴头低的更深:“后宫都在议论……”

“够了!”赵尚衍将酸梅汤磕在了书桌上,第一次在静娴面前显露了几分天子不怒而威的气势,面目严肃的开口:“前朝之事也是你们能议论的!你和贵妃倒是将这后宫管得越发好了!”

静娴跪了下来,抬头注视着赵尚衍双眼,语气委屈里带着自责:“是臣妾失职,臣妾只是眼见得皇上这般忧虑,却一无所能,心里难受。”

赵尚衍一愣,看了她片刻站起了身:“起身吧,这些事自有朕来办,后宫妃嫔少理会这些。”

静娴慢慢站起:“是。”

赵尚衍起身略点了点头,也未再说话径直转身出了屋子。迎面刚好撞见了正送鲜果进来的望秋,见到赵尚衍忙低头退到了一旁行了礼,等着皇上出了门方进屋将果盘放下,对静娴小心开口问道:“主子,皇上这次怎走的这般急?”

静娴沉默一阵,未理会这问题,对望秋忽的问道:“凤仪宫那的事可都查清楚了?”

望秋面上一动,忙轻声回着:“奴婢这两日对了账册,从账上看最多只能看出凤仪宫那领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些,只是这外人进不去,也实在查不出这东西财务到底有没有送进凤仪宫,便是送进了,也说不准这东西有没有到了皇后娘娘手上,这事若想彻查,主子怕还是要亲自进凤仪宫瞧瞧才是!”

“可这凤仪宫又怎是轻易能进的?皇上吩咐,皇上娘娘凤体有恙,闲人不得相扰啊!”静娴面带犹豫,抬头看向望秋。

“主子哟,这事奴婢这些下人们都清楚,您莫不是真以为皇后娘娘那是养病呢?”望秋左右看看,弯着腰压低了声音:“卫氏这一族都因谋逆灭了,皇后可也是卫家出来的女儿,这会子那凤仪宫说是冷宫也差不多,皇上自是不想再让人提起,再者说,主子也不是闲人,又不是无事去扰的,您这会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那些守卫还真敢冒犯您不成?”

静娴听了这最后一句,面上便很是带了些自矜,抬了下巴说道:“那是自然,本宫若想进,这后宫里还没人能拦得住,我只是怕皇上还对她念着旧情,等得最后会责怪与我。”

“这冷宫都进了,哪里还有什么旧情?再说不过是些俗物罢了,皇上又岂会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若真有情就该常常去凤仪宫转转才是,可您瞧,这么些年皇上进凤仪宫的次数可是一个手掌就能数的过来,莫说本就没有,便是有,这情分也早该淡了!”眼见得胜利在望,望秋是努力按捺着心里的焦急,越发卖力的劝着:“主子想想,人为财死,这些多年,内务监那往凤仪宫送了多少东西?又没个人看着,谁不心动?若真动了手脚,这是笔多大的数目!”

静娴便似下定了决心般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望秋吩咐道:“恩,确实如此,那便劳姑姑去翻翻账本,将最近这些日子凤仪宫领的东西记出来,等得到了凤仪宫一对便知,若真有那手脚不干净的,便会露了端倪,再查以往的便自是名正言顺了!”

“主子英明!”望秋神色激动,答应一声便要转身去查清楚,静娴却又想起什么般叫住了她:“对了,这次家里母亲的探亲可就排在这两日了?”

望秋愣了愣:“这两日奴婢只忙着看账册,这些都是福全管的,可要奴婢将他叫来,主子再问问他?”说罢见静娴答应,便又行礼告退,出门叫住了一小宫女吩咐她去找福总管,自个则着急忙慌的往宫外行去。

静娴看着望秋的背影,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又点开了系统,主线任务,刚刚看过的内容便又出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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