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科学的内斗
“自从你来了，感觉我们的破案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小野寺看着小村田对自己的罪证供认不讳，戴好手铐被押上警车，不由得感慨道：“以前就听衫下组长说过，他每次去警视厅那边开会，都会被上面大骂一通。托你的福，我每次去开会，面对的都是长官们的笑脸。”
橘裕里眼睛往一旁平移了一小下，笑着说：“那也要多谢其他同事的帮忙，单凭我一个人也做不到这么快速高效的。”
“行了，你就别谦虚了。我们那些人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有点数的。衫下前辈说得一点也不夸张，长官们真的是千方百计都想要把你调过去。”小野寺带着橘裕里从别墅区走到车边，说，“真田副部长说什么也不肯放人，我私心也是希望你能够呆在这里继续帮忙处理这些案件。当然，我只是把这件事情当做玩笑告诉你，你也别多想，我不会给你穿小鞋的。”
橘裕里‘哈哈’一笑，露出一副死鱼眼。
确实，以高层里面和组织有所关联的程度，他们一旦发现自己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总会想尽办法要么掌控她，要么处理她。不过她的背后既有橙川家的背景，同时也有组织保驾护航，又有公安为她兜底，要想动她，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就目前来看，组织这边会调动她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毕竟在横滨这种鱼目混珠的港口城市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有些警方背景还是要便利一些。东京那边暂时还有橙川家在前面顶着，但保不准上面发现自己的真正价值，一定要调动到东京进行‘保护’或者‘监视’。
总之，为了保证‘橙川桔’的安全，短时间之内，组织这边应该不会傻到去给她安排搭档，而公安这边因为刚刚拔掉组织眼线，不敢太过肆意探究更深层的东西，只能把所有依仗放到她和零小组的人身上。
小野寺转身把橘裕里推上车，说：“走了，橙川，回去写报告了。”
“老大，这些fbi动作有点大啊。”伏特加捂着伤口躲在掩体后，吃痛地说，“不太对劲，他们像是早有计划。”
“哼，看来组织里又出现了老鼠。御鹿那个家伙呢？她不是对这种捉老鼠的游戏很在行吗？”琴酒有些狼狈地撕掉风衣的一角，替自己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明明是个简单的任务，出发之前他们还对任务进行了分配，原以为以他们的部署与安排，完成任务应该是个理所当然的事情，谁会想到fbi的人恰好出现在任务场地，打乱了他们的行动计划。
一片混乱中他和伏特加躲到了这片工地里。
“大姐那边最近在调查公安的事，前段时间还处决了一个来自公安的老鼠，闹得沸沸扬扬的。”伏特加向外稍微探了探头，又被猛烈的弹火给吓了回来，“听说是大姐的手下做的。那个条子没了之后，公安那边非常愤怒，把朗姆在公安安排的手下给拔了。”
琴酒犀利的眼神看向伏特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处决叛徒这件事情确实不算什么，但以伏特加的权限，他绝不可能知道朗姆那边的事情。这种情报，按道理来说应该只会由他这一级的干部掌控，现在连他都不知道御鹿的行踪以及朗姆的近况，伏特加是从哪里得来的情报？
伏特加打了个哆嗦，意识到自己踩了琴酒的雷区，赶紧澄清道：“我没有特意去调查啊大哥，消息可是大姐那边的人放出来的。那个人的代号你好像也知道，triomphe，就是他。”
“无聊透顶。”琴酒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内情，冷笑道，“御鹿那家伙迟早会被自己害死。”
现在是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吗大哥！
伏特加胆战心惊地背靠在掩体上，身后的脚步声已经逐渐靠近，他有些慌张地说：“大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等。”
等？等什么？
伏特加还没领会到琴酒的意图，不远处fbi的狙击手突然惨叫一声，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木仓响和人体倒地的声音，周围的一切仿佛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琴酒强忍着木仓伤的疼痛，站起来，说：“走了。”
这木仓声，是rye？
伏特加捂着伤口站了起来，暗红色的液体从他指尖的缝隙淌下，失血让他的大脑暂时处于了停工的状态，眩晕感随之而来，他掐住手心，努力保持清醒，跟上了走在前方的琴酒。
天台上的赤井秀一收回木仓，小心地拆下零件放回包里。
趴在他旁边的安德雷·卡迈尔和他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才往天台外看了一会儿。在看到琴酒、伏特加两人安全撤离之后，不解地把头缩回来，问道：“现在不解决掉他们吗？这是个很好的时机。”
“还不到时候。”赤井秀一背上包，说，“琴酒是个很谨慎的人，他既然安排我在这里，如果我刚才不出手，那么我一定会暴露。那个组织的秘密，我还没有弄清楚，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安德雷有些遗憾地说：“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总会有机会的。”赤井秀一微侧过头，“我让你们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很难。”安德雷说，“华国那边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想要从他们那边找到突破口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说起来，赤井先生，你怎么突然要求调查华国那边的案件了？”
“前几天组织处决了一个公安，公安那边又多了一份绝密档案，我怀疑这份档案涉及到组织近来的一些行动，”赤井秀一勾起嘴角，“御鹿的手底下有一位极其擅长电脑的技术人员，似乎和另外一位御鹿的亲信不和，而且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现在组织里的人都知道御鹿的亲信来自华国了。”
安德雷仔细回忆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homage？”
“对，我想，如果我们可以从homage这边入手，应该可以顺藤摸瓜，查到和御鹿相关的情报。”
“明白了。”安德雷戴上墨镜，戴好帽子，“我去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如果有消息了我会尽快和你联系。至于你，万事小心。”
“啊。”
背着包的赤井秀一很快走到繁华的街道，借着人群消失在安德雷的视野中。
[听说琴酒那边任务失败了？怎么回事？]橘裕里一边写报告一边打着电话，[是我们的人？]
[不是，是fbi的人。]阿纪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头疼地说，[部长那边消息说，fbi的人最近不知道什么毛病，一直在申请入境调查，上面的人已经拦了两次了。]
[组织最近有安排人去华国处理任务了？]橘裕里一听，放下手中的笔，说，[还是说，他们调查了组织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华国，所以才申请入境？]
[应该不太可能。部长早就把那边全部清理了一遍。我刚也查看了一下组织里的资料，并没有显示近期有组织成员被派往那边，]阿纪又调出自己电脑的防火墙，看了一下代码，惊讶地说，[等等，triomphe那个家伙查看过我在组织里的档案。]
阿纪咬牙切齿地锤了一下桌子：[那个家伙，是打算拿我当诱饵钓fbi上钩吗？他是想成为你的心腹，所以想把我挤走？]
[他没那个胆子出卖自己人，别忘了，他身上可是贴着朗姆的标签。]橘裕里思索片刻，说，[你处决了苏格兰，这个功劳最终还是会算在我头上，毕竟是我将这个消息放了出去。]
[我猜测，这件事情，可能是朗姆下的手。]
[朗姆难道就不怕你把事情告到boss那里去吗？]阿纪震惊地说，[唇亡齿寒，他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如果只是单纯想要削弱你的力量，把我调走不是更为直接吗，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拿你做诱饵。]橘裕里松了松手指，拿起笔，继续写着报告，[就算我把这件事情捅到boss那里去，也最多是让我来安慰你一下，毕竟那位大人对于我和朗姆争权夺位乐见其成，说不定还会支持朗姆的‘钓鱼行动’。只要朗姆打着找老鼠的旗号，那么在别人看来，他才是名正言顺的那一个。]
阿纪冷静下来，问：[那我们怎么办，不能由着fbi去调查吧。而且，朗姆那边，难道我们真的要咽下这口气吗？]
[我猜测，组织里肯定也有fbi的内应，他们要查的话尽管让他们查，你的身份如果被他们查出来，反而对我们有利。]
[朗姆这边，我当然不可能任由他欺负。他既然想制造矛盾，那我们便陪他闹一闹。不然到了boss那里我还会落个御下不严的口实。]
[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报复心极强的御鹿啊。]
[你想要我怎么做？]阿纪‘咔咔’捏了捏手指，阴森的笑了笑，[要不我干脆去把triomphe揍一顿？]
[组织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橘裕里漫不经心地翻着卷宗，试图找到能够摘抄进报告的句子，说，[记得吗？记得的话，直接去找他下战书就好了。动静越大越好。]
[没问题！]
阿纪嘿嘿一笑，挂断电话。
小样儿，动不了朗姆，难道还动不了你这个没实权的打工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