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朴智妍一直不能明白朴孝敏为什么热衷甚至沉迷于酒精，她少有的几次饮酒体验并没有带给她愉快的体验，酒量也不行，虽然后来随着应酬加多有所改善，也不足以成为朴孝敏的酒友。

餐桌上那瓶白舟逐渐见底，主要是朴孝敏在喝，她喝了1杯，酒精持续灼烧着她的胃和大脑，她在头晕目眩中，认出朴孝敏颤动着的，彩虹一样弯曲的长睫毛下，那个曾经投射在她身上的，温柔甜腻的，勾引的，缱绻的眼神。

朴智妍第一次真切体会到酒精带来的似真似幻，醉生梦死的愉悦。

她有些飘然，拉着朴孝敏，像每次成员聚会一样，播放T-ara的歌，玩随机舞蹈的游戏，不知道怎么，音乐切换到Trouble Maker。

她们对视着笑开，朴智妍挑衅地看着朴孝敏：“什么啊，欧尼不会都忘记了吧？之前不是还在INS说要跳泫雅位么？”

朴孝敏瞪了她一眼，她看到侵略性的美如身体记忆一般重新在朴孝敏身上出现。

朴智妍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比朴孝敏更适合性感的任何人，她的性感浑然天成。在此刻，朴孝敏舞动着，生动、神采飞扬，在荧黄灯光的辉映下，闪闪发亮，摄人心魄，像子弹打中了她，她们在音乐声中越来越近，朴智妍闻到海盐香味，那是属于她的宣映欧尼的味道。

现在，朴孝敏就在这里，让她骨头里面冒着泡泡。以至于音乐节奏停下时，她仍保持着，拥抱朴孝敏的Ending Pose。

像受到海妖的蛊惑一样，她预感到坠入深渊的危险，朴智妍凑近朴孝敏，头埋在熟悉的颈窝的位置，嗅了一下，轻轻呢喃着：“宣映欧尼，怎么办呢？”

她低着头，轻声低语，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感性的朴智妍说给理性的朴智妍听的。有时候，她的心会分成两半，一半要这样，另一要那样，脑子里也会响起两种声音。朴智妍正在用一个声音压过另一个声音。

她现在不肯停下，坠入深渊就坠入深渊。她在朴孝敏的沉默中，用唇在朴孝敏颈肩反复轻轻摩挲，试探，把吻最终落在朴孝敏的天鹅脖颈上，她几年前那个醉酒的告别夜时就想做这样很久了。

她听到朴孝敏轻声的喘息低呼“啊……”，仿佛从遥远的远方，从开天辟地的时代，穿过了漫长的时间，终于在今天，她的犹疑不确定，在这里，在这个名为朴孝敏的美丽的女人身上得到了应答。

她的手，她的心，她的双眼都发烫了，她为这声带着粘腻低沉嗓音的低呼迷乱，从来没有过的东西是那么热烈，她只想让朴孝敏不断发出这样的声音，不知名的火焰燃烧着朴智妍，从皮肤到血管，从眼睛到心房。她将吻持续落在朴孝敏的耳后，肩颈，在朴孝敏白皙光滑的后颈上，留下暧昧婉转的唇印。

“宣映……”朴智妍喏喏轻轻的喊她，在朴孝敏反对前吻住她的唇，很早之前，她就想知道，宣映欧尼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她只想以亲吻她来爱她，她吻着她的唇、嘴角、下巴，脸颊，眼眉，睫毛，耳朵。

执着的，一下下的，笨拙的，小心的。

带着酒香，混合着柑橘味，甜甜的，柔软细腻的，朴孝敏回吻了她，带着一种大海的感觉，一种汹涌、翻滚、鱼儿游动的感觉。

朴智妍闭上眼睛，感到两张嘴唇间一团灼热而明亮的火焰。

“欧尼，教教我，该怎么做吧。”朴智妍在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之前已经先行动，29岁这年所有的奢求，包裹着她即将逝去但终于没有完全逝去的少年人的冲动，潜藏的恋慕与渴望，难以言说的低落与不安此刻变成浪潮，涌动席卷了她，她难以自抑，思考变成了本能。

她拥抱朴孝敏，双手从衬衫下摆空隙探入，无意识的在朴孝敏柔韧细致的腰间摩挲，记忆中的柔滑质感，她刻意忽略，却仍然记忆尤深。她收紧在朴孝敏腰间的双手，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里，像紧抱着自己的命运。

请教教我吧，怎么才能和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怎么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让你快乐，再不要忧郁、若即若离，和我渐行渐远了。

朴孝敏轻笑着，那是女孩子知道自己的魅力将在她人心中产生怎样影响时，自信为她带来的，蛊惑人心的魅惑。她微微侧着头，看着朴智妍，眉眼流转，拉起朴智妍的手，缓慢的在自己身上描摹曲线，从锁骨，向下，解开衬衫，再经过柔软小腹、到牛仔裤边缘，拂过落在了链扣的位置，她两只手指轻轻一拧，解开了纽扣拉链，轻轻一按朴智妍的手，朴智妍颤抖着滑了进去。

她感受到朴孝敏一下子抱紧了她，感受到潮湿，温热，黏腻、滑润、她看到朴孝敏的的眉头微皱，迷散湿润的眼神看着她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轻轻咬着唇喘息，声音在她喉咙盘旋，她双手搂住朴智妍，仿佛寻找依靠，漂亮的眼半眯着，又把朴智妍的短发轻柔的拨到了耳后，将她拉近贴近自己，唇贴在她耳边，最后从喉咙逸出的低沉急促的喟叹“啊……”

她的声音温柔亲昵，带着一种让人陶醉的暧昧，温热的呼吸让朴智妍耳朵发痒。

朴智妍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如雷如鼓跳动的声音。

那只黑色的蝴蝶，还有着丝丝的颤抖翅膀，像忽然遭到追捕而慌乱，在她的腰间小腹，拼命的振翅欲飞。身体里面什么东西火一样燃烧，腰间的蝴蝶羽化燃烧殆尽，火焰顺着脊柱的纹身，蹿着到后脑勺，化成眼角绯红色的红晕。

朴孝敏渐渐的软倒，朴智妍搂着她的腰，仍然无法阻挡她落下的趋势，两人纠缠成一团跌落在沙发上，她追着她的唇，唇齿相抵，纠缠间，衣服被彼此褪去，她的腿碰着她的腿，柔滑舒适的肌肤触感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更靠近、更亲密。

朴孝敏的衬衫滑落松垮垮的挽在两臂间，白皙的皮肤泛出粉红的颜色，宽松的圆弧形大下摆露出笔直修长的雪白双腿，朴智妍觉得衣服穿在她身上，不是为了包藏，而是为了暗示，为了启发想像。

她是她世界上所有的美好、爱情、迷恋、遣倦和欲望的名字。

她比任何人，任何时候都和她更亲密，身体交缠，仿佛不再分彼此。朴孝敏的每一个动作，声音只因为自己，这个事实让她心潮翻涌。

朴智妍落下一吻在朴孝敏雪白丰满的胸前，朴孝敏脸上泛出可疑的粉，和她天然的艳丽糅合在一起，魅惑得像盛开的玫瑰，她跨坐在朴智妍腿上、纤细柔软的腰随着朴智妍的动作轻摆、晃动，迎合、眼波流转，媚眼如丝，星光从她的眼中点点泄露。

这样的景色、不但她自己没见过，以后也不会有人见过了，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无与伦比的，只属于她朴智妍的，此时此刻的朴孝敏。

在某一个时刻，朴孝敏看到落在身上的更迭的光线和暗影，她的灵魂到了广阔的海上，在大海之中，在海浪、风声和音乐声中，她听不到自己。海浪迸开来，凶猛的水袭卷了一切。月光、云朵、狂热和缱绻，都被卷入混乱的漩涡中。然后，轰然一声，整个世界都坍塌了，直到灵魂也飘散，阳光一晃，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些失落，遗憾，怨怼，苦涩，求而不得、所有隐秘的渴望，心中好像填不上的缺口，在此刻只变成一声声的轻缓的软软的甜腻呢喃呓语“智妍呐……”

她再醒来，世界只有朴智妍，淡青黑眼圈的，狭长漂亮的大眼睛泛着红晕，扑闪扑闪的眨着，她在这双温柔深情的眼睛里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