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见苏六

不多一会儿，素素的脸再也没有本来的古典美人的样子，没有画夸张的红唇，而是在右脸上先涂上了白粉，又上了胭脂，一大片，弄出了类似胎记的东西，还在脸上不同的地方均匀的点上了黑色痣，完全有雀斑的感觉，杨天一直忍着，没有笑出声，但是素素大概看杨天的手法也大概猜测出自己有多丑了，再加上杨天并不很会用，所以这张脸应该惨不忍睹。杨天是记得素素说过这个防水，当然不知道能防到什么地步，但是大事应该没有什么。

素素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两个人换了个位置，杨天的脸现在随素素蹂躏了，但是素素还是有心没胆，心里仍旧有尊卑的想法，只能按照她给自己画的，也原模原样的画了回去，素素的手法怎么都是要强于杨天，杨天也就比素素好了一点，当然好不了多少。不过杨天照了照铜镜，并没有生气，也没有笑自己，倒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素素拉了过来，两个人的脸都映在了铜镜里，杨天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点了点头。

“这样才是真姐妹嘛！”素素也笑了起来，眼睛依旧笑成了弯弯的月牙，杨天总有一种感觉她还是很美。过了一会儿，倒是放下铜镜，摇了摇头的笑了。

“素素，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啊！”杨天感叹了一句，并没有说出什么一直，永远之类的词，实在是不信那些话，就像前世的男人，在一起了五年，说过会娶她，说过会一直在一起，说过会永远爱她，说过会天荒地老，还不是认识另外一个人，就动心的跟着跑了，不怕小三，不怕第三者，怕的是这个男人的心，怕的是那些做不到却说出口让别人信的誓言。杨天眼角流出了一滴泪，像前世一样，抬手就抹掉了，不留痕迹的。

“大公主，我会一直侍奉你的，直到我死了。”直到我死了……素素眼睛里面写满了坚定，杨天突然觉得这个眼神很可怕，很久没有听过素素喊她大公主了，还很不习惯，她以为素素可能会很长时间不会叫这个称呼，但是这么郑重的叫，似乎从素素最里面说出来的‘一直’就真的可以一直下去。

她会守这个约定一样，杨天抬手，遮住了素素的眼睛，笑出了声的说：“好啊！”杨天放下遮住素素眉眼的手。

牵起了素素的手，温温柔柔的说：“不是说了嘛！不要叫大公主啦！”声音慢慢的升高，忽然带着素素在这片草地上跑了起来，差点惊了马，杨天隐隐约约听见素素应了声：“好。”不在意的开心笑了起来，似乎没有多久可以这么自由的奔跑、嬉笑了。素素嘴角的弧度慢慢的升高，开心写满了脸上，虽然很丑。

就这样，杨天和素素每天都会早起画上这个丑的不能言说的妆，每天都在等着杨天嘴里说的能够帮助她们的人送上门来，不过，三天过去了，这个人还没有来，素素有些不耐烦，就连杨天心里也开始有些焦急。

到了第四天，两个人都懒懒的画完了丑丑的妆，忽然听见有人的声音和马车行进的声音，但声音不大，应该还有些距离，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笑了下，开始准备了起来，现在就是把马车赶到主道上拦下他们的马车，就成功一半。

杨天自己往身上装了一部分首饰，大部分首饰都藏在了素素的身上，告诉她如果有意外，就先不要管她，跑了再来救她，素素当然是不愿意的，但拗不过杨天的性子，只好照做，素素赶起了马车，杨天在马车里面，心情也是十分忐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这次成功会不会一直成功下去。

马车停了下来，素素在外面告诉杨天，已经在主道上等着了，没有拉开帘子看杨天，只是静静的坐在外面，看着情况，没错的话应该马上就会看见首辆马车。杨天猜想没错，素素在外面说：“姐姐，已经看见第一辆马车了。”素素的声音中带着紧张也带着笑意。杨天撩开帘子，面对面的对素素说：“迎上去。”看到素素点了点头，遥遥的看到那马车上的旗帜写了个苏字，看来此家姓杨，不知道来历，之后放下了帘子。

“姐姐，靠近了，那家马车已经停下了。”素素的声音焦急的传来，杨天才马车里面出来，已经不能再进了。

素素把马车停在前面，两个人走上前，就听见那马夫大声的说：“何人，竟敢挡苏家的路。”

杨天很紧张，但声音尽量平静下来，提高了声音回那马夫的话：“我们是梁家姐妹，实在是粮食吃尽，银两用尽，狼狈至此，见苏家车队，斗胆拦下，望苏家怜悯，愿为苏家做牛做马，再所不惜。”

素素在身后，瞪大了眼睛，但低下了头，她并没有想到杨天打的是这个主意，但转念一想，这身份皇上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的，也是为皇室不齿的身份，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渐渐平静下来。杨天在前面一直看着那马夫，一直没有露面的苏家主人，心里一直很忐忑，没有回话，没有同意与不同意，只能紧张的等待着。

良久，马车帘掀开一角，杨天还没看见里面人的面目，帘子已经放下，就听里面一个上五十的男人说：“给苏六做丫鬟吧。”杨天一听，嘴角笑弯了。

马上就回话，片刻没耽误的说：“谢谢，苏老爷，苏家一定万事如意，富可敌国。”话到这里，就见后面一个马车赶了上来，对着杨天两个人说：“跟我来吧！”是个女的，面容清丽，却冰冷。两人慢了一步，对着第一辆马车，福了福，转身上了马车，跟着那女人走了过去，车队很长，马车应该有四十之多，苏六看来应该是第六个孩子，也有可能是第六个儿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杨天想着，素素已经跟上前面的女子了。

“我叫蓝西。”那女子随便看了一眼素素，说了一句。

杨天没有坐进马车里面，而是跟着素素一起坐在了外面，听见这话，杨天接了过去说：“我叫梁天是姐姐，她叫梁素。”说完看蓝西的表情，没有变化，也没有点头或者应一声，就没再看她，素素一直驾车跟着她走到差不多车队三分之二的地方，停了下来，掉头跟着一辆马车走。

“少爷，老爷刚刚分给你两个丫鬟。”声音依旧是冰冷的，杨天听了后，知道这个人的性格应该就是这样，和主子说话都是这个声音，应该什么都是正常的了，这个时候应该想的是什么才能让她改改面色，动动心呢？！但是杨天现在没有心思去想这件事情，现在她更加好奇的是这个苏六是个什么人。长了个什么样子。

那人听了蓝西的话很是好奇，声音都带着笑意的拉开了帘说：“哦？”杨天看见了这个苏六，相貌不是特别的出众，但是一双眼睛却是很亮，一笑倒是给人温暖的感觉，杨天望着他笑了笑，似乎忘记自己脸已经画的很丑了，看见这两个人后苏六没再笑。

皱起眉头，倒是有点好奇似的，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了蓝西：“跟着你吧！”声音没有了刚才的欢喜，但是却有种猜不透的感觉，杨天没再说话，素素依旧驾着马车跟着蓝西，听了这话后的蓝西，没再靠近苏六的马车，而是慢慢的缓了几步，落在后面，素素不敢落在她后面就一直和她并排前进，蓝西并没有说什么，杨天坐在外面有点累，也没顾忌的进了马车里面，外面的素素专心的跟着蓝西，没说过话。

刚进入苏家的队伍没多久，就要过城门进城了，这之前苏家暂停休整，杨天两个人也跟着停了下来，素素开始休息，杨天从马车里面出来，开始和蓝西搭讪。

“苏六公子本名是……”没直接问出来，就停顿在那里，希望蓝西能给个解答，蓝西喝了口水，抬头看了一眼杨天，又看了一眼素素，似乎有些嫌弃她们的长相，不愿意多看的转过了头，回了两个字：“苏阳。”杨天听她没有扭捏的说出苏六的本名，觉得这真是个不能忽视的小人物啊！和素素一样是个好丫鬟。杨天赞赏的看着蓝西，但是蓝西并没有看见。

杨天等下进城的紧张，已经被对蓝西的好奇给盖过了，素素倒是在一旁很紧张，并没有对蓝西有什么好奇的想法，因为蓝西这样的丫鬟，其实她见过，不过没活多久罢了。等下的进城才是最紧张的事情，但是她不大清楚为什么刚刚杨天那么张扬的进入苏家是为了什么，如果悄无声息的进去，是不是更好一点呢？到时候也好离开啊！难道姐姐不想离开了？素素这样想着，车队已经开始重新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