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一想到这里，她就马上打电话给了这次全息投影技术支持的负责人，询问负责人这次到底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问题，要他们越级报告，让她的工作也不好做。可是负责人却告诉她，没有出问题，没有越级报告，所有设备都检查完毕，已经装箱准备运去台湾。
万芳挂掉了电话，只觉得一股冷气从头凉到脚，甚至失去了走回车上坐好的力气，为什么，她会突然失去了郭子衡的信任？而郭子衡现在找kiwi两个人又会说什么？正在她苦思无果的时，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开了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万芳似乎都不用看车牌号码，就已经知道了这是谁的车，本能反应便是立刻跑回了车里副驾坐好。
“小万你真厉害，踩着高跟鞋都能跑得这么稳。”司机老彭看她上来的慌忙，不由得笑了起来。
万芳没有回应他，只是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车窗外，看着那辆车停好，张翊天和田小蝶从车里下来，两人并肩走去搭乘电梯，她眉头紧锁，心中的疑云密布。
坐在车上的万芳，坐立不安。而此时，正在站在电梯里面的两个男人却站得镇定自若，kiwi看着不停上升的楼层数，忽然开口问：“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这问话的口气，带着十足的自信，除了专业是这个，他本来就做影音全息起家的，昨天装箱之前，他也有亲自检查，所以绝对不会是全息出问题。
“思前想后，这件事也只能找你了。”郭子衡也不和他绕弯，目光注视着前方液晶屏上的楼层变化道：“想请你把一段年代久远的监控视频中采集到的模糊还原到清晰图像。”
kiwi听他这样说，不免笑了起来：“这种简单的视频解码技术，随便找一个工程师就能做了，为什么找我？”
“因为不想让外人知道。”郭子衡倒也坦诚，笑道：“你算自己人。”
kiwi不会打听自己不关心的事，也不热衷于知道别人语焉不详的事，不过郭子衡一句自己人，一则是信他人品，二则是又搬出了儿时交情，这话听得kiwi似乎不帮也不行了，便道：“好的，我知道了。”
等电梯到达后，两人便直径走进了kiwi的办公室，打开了电脑，郭子衡先登上自己的邮件，点了点，没有新邮件。
“视频呢？”kiwi问道。
“再等等，”郭子衡抬手看了一看表，心里笑了笑，果然是她的风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差个十几秒都不行。注资向氏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是一下要拿出这一笔钱怎么都要走很多会议流程，股东会董事局一样都不能少，所以这笔钱是郭子衡还有张翊天避开郭氏，两人自己筹备了几天，对郭子衡还算好，对张翊天，可是把他这几年赚的钱都一起用上了，虽然如此，他还是坚持要出一半，所以那天tt签合同时，他也在。
果然，等他估算这笔钱已经全部到账后，邮件来了。
kiwi看见邮件来了，便点击了下载，几乎是瞬间下好，他交叉双手握了握，然后手指开始飞快地在键盘上移动起来，这种入门级的解码技术，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这时这个，他拼的不过就是一个速度，看看自己能多快完成。
这个时候，张翊天和田小蝶一前一后推门而入。kiwi目光瞄到了他们，却显得并不是很惊讶，手指还在解码，嘴角勾起笑意问道：“除了恬恬都来了，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大事？我都有些好奇了。”
言语之间，视频已经还原完成。
郭子衡俯身看了看，招手张翊天和田小蝶过去，kiwi点开了播放，因为监控视频的角度很刁，从上而下，且不是全景，所以只能看见当年他们学校后面的一侧，刚好露出的垃圾桶，视频里面能够看见有人在往垃圾桶里丢球衣，却只能拍到半个脑袋瓜子，和半个身子。
那人一边丢球衣，一边回头，然后又背对着垃圾桶看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我们学校的校服”张翊天皱起眉头，没想到那个人竟会他们学校的？……当年他到底得罪了谁？
“你觉得眼熟吗？”郭子衡转头问他。
张翊天摇了摇头，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他也只能看得清楚是个男的，而且很瘦，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可是又看这定格画面的声音，虽然已是清晰图像，可是只有一个从上到下的鼻子到下巴的一点轮廓，心里觉得似曾相识，可又不敢确定，只能道：“如果是我们学校的，我一定见过，只是现在却没办法确定。”
说完他又仔细看了看视频，突然间，一个人的样子跳入他的脑海，张翊天怔了怔，却什么都没说。
其实，郭子衡心里早就有一个他想的答案，当看到视频时候，他便更加确定了这个答案。而张翊天心中也有一个答案，只是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他们彼此对看了一眼，也没有再交流下去，毕竟还有一个不太清楚情况的kiwi在场。
“今天有人送了这个手机给恬恬，她一开机解锁就自动发了当年的视频给我，我摸不准那人是怎么想的，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想来找你商量下。”张翊天忽然又想起生日礼物这一茬，便把手机掏出来递给郭子衡，郭子衡接过手机，脸色沉了沉，问道：“恬恬知道了？”
“她不知道。”
“那就好，现在就差个那人自投罗网了。”揭开了这一谜题，心中也都有了一个可能的答案，那就是要去确认它了。至于为什么这人要把当年已经发过给张翊天的视频又给他发一次，还要借恬恬之手来做，自然是抓他显形之后就知道了。
田小蝶全程没有说话，自己伸手又将视频倒回播放了几遍，刚刚一开始她看到的时候，心里瞬间难受起来，看见那人的身影，仿佛当年的一些不好的记忆又开始清晰地倒带起来，她将它不停倒回播放，渐渐地，难受的感觉却被一个奇怪的直觉全盘占据，那个丢球衣的人，身材那么瘦小，完全不像当年那个人。
“这个人，不是那个人。”她摇了摇头，有些失落道。
“我知道，”郭子衡低头看她，认真道：“不管几个都要抓。”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
“所以，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要抓谁吗？”kiwi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们打哑谜一样的对话，靠在自己的椅子上，两只手肘放在扶手上，双手交叉，手指撑着下颚，一脸不明看着他们三人。
“到时候还要让你帮忙。”郭子衡笑道：“抓一些当年兴风作浪，耽误了我们许多年的人。”
“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必须要帮忙了。”kiwi伸手关掉电脑，看了一眼他们，心道有些事情既然他们没有点破，那自己也不想深究，说起来肯定是非常不好的事情，不然他们也不可能不带上往王恬恬一起。
王恬恬，因为是这个圈子中年纪最小的，所以他们从来都是把好的给她，不好的替她挡掉。这一点，当年田小蝶就告诉过他。
这四个人似乎已经达成了一致，而当年的一切真相也似乎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但是往往太过顺利的事情，总会有纰漏。
这个纰漏，不是其他的什么，正是他们一直在替她过滤掉这些烂事的王恬恬。
这也是郭子衡成人之后，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尝到了自己觉得有把握的事情，结果失了控的滋味，简直要了他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结婚，这两天都很忙，没有时间回复大家留言！，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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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这边四个人已经默契地达成了一致，再说回王恬恬这边，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不知所措。她拿着手机，看着那个视频，手指放上去然后又离开，放上去然后又离开，始终不想去点开视频，只是看着视频中的那一张截图，就觉得心里堵得厉害，一个是郭子衡，一个是小蝶姐，但是这样的感觉既不是愤怒也不是伤心，只是难受，莫名地难受。
要是没有之前断断续续偷听到郭子衡和张翊天的谈话内容，也有小蝶姐告诉她的一句要相信，这个时候的她，也许只能想到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可是有了那么多不经意间知道的铺垫后，这个时候的王恬恬只能想到这就是十年前的那个事。
他们口中十年前发生的事情，难道就是这个视频？
和之前的这些联系起来，王恬恬心里模模糊糊地有了一个大方向，难道当年郭子衡和小蝶姐被人陷害了？所以他们被迫在一起？所以小蝶姐远走他乡？所以才会有那天晚上张翊天怒气冲冲地来找郭子衡？一直以来，她都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无从下手，而现在这个视频似乎给了她一些头绪。
最终，王恬恬还是没有打开这个视频，说到底，她没有勇气去看郭子衡和小蝶姐当年到底做了什么？或者说做到哪个程度？不管怎么样，不管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她都不想知道。
而现在，她最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给她发的这条信息。
找到那个人，也许是整个事情的关键。
看着那个给她发信息的陌生号码，她犹豫了片刻，现在的王恬恬就像是站在一扇未知的门前面，要么继续站着，要么就推开它，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这门背后的真相，会是变得更好或是变得更糟。
最后，她还是决定回拨过去，可是那个号码已经关机了，这样的结果也不出意外，她又开始茫然起来。
拿着手机出了半天神，直到突然弹出一条即时股票新闻推送，这才让王恬恬回过神来，凝神屏气把这条新闻认真看完，不落一字。
新闻说是这些天一直跌停的向氏，在今天下午突然有大量资金注入，收盘前涨停百分之十。王恬恬作为生意场上的新手，一直就很有企图心，在中小板市场上市这一块来说，向荣的事务所做得很好，所以向荣一直也是她的假想目标，自然也添加了向氏事务所的股票行情关注。
这条新闻来得来得真是时候……能救向氏的，应该是郭子衡之前在tt和向荣的签的那个合同，可是为什么新闻中没有提郭氏，难道他是以个人身份注资？就这一点上，根本不像是郭子衡能做出的事。
他能爱向荣到这个地步……？王恬恬皱起眉头，心里又酸又涩，只是觉得很生气，可又说不上为什么。
既然那么喜欢向荣，那干嘛不去找她复合？那为什么又要来招惹她……
忽然间，她想起了之前和向荣在郭氏楼下吵架的这么一段来，当时她觉得向荣说话太气人，可是现在细细回想一番，却觉得，似乎她说的那些话，都是话中有话。
记得当时她告诉向荣别再来找郭子衡，因为小蝶姐马上就要回国了，向荣笑得很奇怪，似乎是胸有成竹郭子衡和小蝶姐不会在一起，而且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可怜同情的样子，还说郭子衡当年要是喜欢田小蝶，也就不会和我在一起了，最后还是我玩腻了才甩得他，那个冰山木头就是中看不中用，玩久了才知道没什么情趣，我是没什么遗憾了，倒是你，人生充满了遗憾，自己还不知道呢，说好听点是他们的朋友，说难听点，跟班都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瞎嚷嚷。
这些年，她一直都以为是向荣插足了郭子衡和小蝶姐，才会害的小蝶姐去了美国，加上向荣那天又笑得得意，凑到面前连带着她一起骂，才会气得王恬恬想伸手推她一把，让她离自己远一点，就是在这个时候，郭子衡才出面制止了这一场争执。
当时只顾着生气，觉得向荣乱说，现在想来她说自己连个跟班都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根本就是意有所指，郭子衡当时对向荣说得是今天的事情，他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以前的事，一笔勾销。王恬恬这么一想起，似乎全部都说通了，他哪里是看她动手才出来制止，只怕是不想让向荣继续说，会说出什么不该让她知道的事情，所以才出面。
这样一想，似乎向荣一直和十年前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刚好她收到视频的这天，向氏就因郭子衡的注资回暖，根本不像是巧合。
如果连向荣都知道这些事情……
而她却不知道。
那……向荣那天还真是说了一句天大的大实话，她的人生充满了遗憾，自己都不知道。
翌日，王恬恬出现在了向氏事务所，既然郭子衡他们不说，那她就找向荣问清楚，充满遗憾的人生，她也想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向荣一脸轻松地坐在自己办公室，看着王恬恬神情严肃的样子，心里只觉得痛快非常，这些年郭子衡是怎么护着这个丫头的，她可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嘴上从来不肯承认，但其实，她真的还挺羡慕嫉妒王恬恬的。
一个女人开公司做生意，一路走过来自然知道这其中辛苦，况且这是从她爸手中继承下来的家业，怎么能败在她手中？父母年事已高，很多事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独自撑过来，所以有些时候看着王恬恬，为了兴趣爱好就办个公关公司，从来不愁客户项目，做什么顺什么，搞的好像自己多厉害多有本事，这世上厉害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可是谁又能像她那么幸运，背后有个郭子衡一路跟着后面，又是给她客户资源，又是帮她收拾一些烂摊子，硬是把她和郭子璇合办的那家小公司运作得风生水起。
所以，她真的很不喜欢王恬恬，心里常想如果她也有一个这么强大的男人在背后帮她，自己也不会这么累，也不会做出那么多的事去求郭子衡注资救向氏。
向荣和王恬恬两个人，算是彼此都看不对眼，所以今天算是两个人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坐下来谈事，还属于心平气和的范畴。
向荣心中已经猜到了王恬恬要来问什么，于是先开口道：“让我猜一猜，难道是贵公司遇到了什么法律事务需要来找我解决？……哦不对，怎么可能来找我，贵公司虽小，可背后还有一个郭氏呢，天大塌下来都不怕，怎么会来找我呢。”
“说得很对。”王恬恬勉强地笑了笑，回道：“毕竟我的合伙人是郭子璇嘛，受到郭氏照拂也是情理之中。说起来，向小姐你才是好本事，我很好奇，你一个前女友的身份到底是用了什么条件能让郭子衡动用自己的私人资金帮你公司渡过难关？”
“可能是想追回我吧？”向荣摇了摇头：“那根冰山不化的木头在男女情事上实在没什么情趣，看来也只有曲线救国这一招了，毕竟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嘛。”王恬恬想知道的事，她是绝口不会多说一字，毕竟这也是和郭子衡的一个协议，做生意，首先第一条就是信用，向荣这么说，不过就是想气一气王恬恬。
以前向荣说这些气她，王恬恬总是中招，她本来觉得自己还算是比较理智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何一碰到向荣说这些就是一肚子火，也不管什么理智不理智。可是现在她这么一说，王恬恬反而清醒了几分，向荣一直说当年是因为他没情趣没意思才甩得他，这明显就和事实不符，以前她是不知道，可是现在她知道了，郭子衡这人私下在她跟前完全就是个大流氓，追起女人想起一招是一招，说他对男女之事没情趣，那完全就是扯淡。
“不对吧……他最近追的人可只有我一个吧……还说什么这辈子喜欢的只有我而已，以前的那些都不作数。”王恬恬神情缓和了许多，认真道：“子衡哥哥最喜欢抱我坐他大腿上唱情歌，而且只为我一个人做下厨做饭，看见我和其他男人说话就会气得来吻我，只要我穿高跟鞋就帮会抱着我帮我捏脚，这是要有多会哄女人就有多会哄，你怎么能说他不通情趣呢？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他对你做过了什么贴心的事情了？还是都只是拿钱让你开心？”
向荣脸色一沉，心里第一个直觉当然是郭子衡绝对不可能对女人做这些事情，便冷哼道：“你今天到我这儿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我和他相交多年，他是什么样冷性的人，我不知道？你说得每一件事我都不信。还有，要是他对我不是余情未了，怎么无条件帮我向氏渡过难关呢？”
“你和他认识多少年？我和他认识多少年？他私下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什么样，外人又怎么会知道？”王恬恬突然开口问她，见她一怔，眼睛里这才化开了笑意：“当时子衡哥哥与你签了合同我是知道，我还生了好大的气和他闹一场，他只说是纯粹生意上的事情。最后为了哄我开心拿了一个项目给我做，说多少钱随便我填，还说除了我之外，这辈子就再没有让他可以这样无条件开出合同的人。”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分合同，放在向荣桌上。
向荣迟疑了一下，伸手拿起那份合同看了一眼，郭子衡签了字的合同，合同资金却没填，她的心又沉了几分，脸色已经有些挂不住了，心里只道认识郭子衡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他能这样对女人，可怜了她的青春都浪费在了他身上，却什么都没得到。
“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但是昨天我看见新闻，才知道肯定是子衡哥哥自己掏钱帮你，所以我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王恬恬伸出左手捋了下头发，手指在发间缓缓落下：“毕竟，郭氏的钱，我还没进郭家，我管不着。但我男人自己的钱，我就要管了。”
向荣胸口就像被什么猛刺了一下，王恬恬左手上无名指上的钻戒让她一下从自己椅子上站了起来，当初一直硬要和郭子衡在一起，以为可以日久生情，后来他去英国读书，她为了家业只能在国内读法，谈了都等于没谈，外人看她风光，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段感情有多无聊，本来以为郭子衡就是这么一个冷冷淡淡的人，不过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没想到他一有希望解决那件事，就能马上向王恬恬求婚了，还真是怕她受到丁点伤害，捧在手心里疼啊。
“那你就自己去问你男人怎么回事？为什么跑来找我？”这回轮到向荣笑得勉强起来，心道王恬恬绝对就是故意来气她的，便伸了伸手，示意让她离开。
王恬恬也站了起来，将桌上的合同小心翼翼收了起来，蹙眉道：“他怎么肯告诉我？你也知道他疼我，不愿我操一点心，巴不得我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开开心心就对，跪我前面给我按摩小腿的郭子衡，你见过没？……”她笑了起来：“想起他对我那么好，所以我想为他分忧……”
向荣眯起眼睛，盯着王恬恬看了一会儿，虽然理智告诉她不用理会王恬恬，她就是专门来气她的，可是情感上却不接受郭子衡原来能这样对一个女人，为自己几年感情付之流水感到忿忿不平，便开口道：“王恬恬，我看你还是真是过得太舒心了，自己来找不痛快。”
话音刚落，她便打开记事本，拿起笔弯腰开始写起来，在写协议书这方面，对她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写完后，她把本子和笔又推到了王恬恬面前，道：“你想知道也行，先和我签下这份协议，按个手印儿，我就告诉你。”
既然她想知道，那就推她去趟这浑水，可向荣也精明，不愿自己沾了一身腥，惹得郭子衡找她秋后算账。
王恬恬拿着本子一看，条条款款写得一清二楚，包括不能让郭子衡知道是她泄露的，不能把她今天给她的东西再给第三人看等等，看到最后一条时，她怔了怔，抬头看了一眼向荣。
“怎么？不敢签字么？”向荣挑挑眉梢，道：“反正你包里不是还有一份随便填多少的合同，就算违约了也赔得起，你怕什么呀？”
王恬恬犹豫了下，便打开笔盖，然后在上面签了字，然后按了手印，她将记事本关上还给了向荣，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那最后一条要求……算了，不想再去细想，至少就目前来说，违约的可能性太小了。
向荣打开记事本查看了一眼，然后关上锁进了抽屉中，抬眼道：“我用什么交换的合同，之后会传给你，其他的也不会再说……对了，我很好奇一件事，郭子衡对你这么好，你说要是他知道你签的那份协议，还会跪在你跟前替你捏脚么？”
“我很期待这一天。”
王恬恬心里闷了一下，可是她又马上安慰自己，应该不会有这么一天……就算……真的有这么一天，她倾家荡产也要把这纸协议赔回来。
这个时候的她，用了一个自己看似觉得不可能的未来，换来了自己目前一直想知道的事情，毕竟这件事已经困扰了她那么久，能抓住向荣这条线，她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好像知道了这一切就能追上想要追回来的朋友，就能帮他们，哪怕是暗中帮他们一点点也好。
若再搞不清楚，王恬恬觉得自己一定会被这些只言片语的真相，还有这个充满“惊喜”生日礼物弄疯掉。
……
日子过得很快，中英篮球慈善赛越来越迫近，王恬恬之前本来是想请张翊天来当开幕嘉宾，一则他很红，二则他个子够高，跳起来投个篮，在篮筐上剪个彩也是没问题的，本来张翊天也满口答应了，可是去和他经纪公司沟通时，却又发现不行，因为新加坡电影节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他的《玲珑镇》入围了最佳男主角，赶着拍新的电影宣传照还有各大封面，于是没来成。
“篮球赛来不成，冷餐会一定来。”造型师正在帮张翊天吹头发，他拿着手机，语气听起来有些道歉：“对，那就这次吧。”说完他便挂掉电话，刚好发型也做完了，助理小陆在一旁催到摄影棚也准备好，请他过去。
张翊天点了点头，起身脱掉了自己外套，交给小陆，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摄影棚走去，外套这么一丢，衣袋又没有扣子，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便掉了出来。小陆抱着衣服，弯腰把小盒子捡起起来，心里一下紧了紧，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把盒子打开一看，一张脸唰得一下变白了，这……这不会是要给田小蝶求婚吧？经纪公司之前为了他恋爱的事，已经花了不少功夫来应对媒体，上头几个高管都挨着教育了张翊天一段。如果现在闪婚，会不会太快了点？难道是……未婚先孕了？
田小蝶，果然不简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