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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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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夙自认费劲吧啦的安慰了沈飞玹许久——虽然他不能认年纪这么大的儿子,但沈飞玹本身是很不错的。

只是似乎沈飞玹还是伤心了起来?言夙看着沈飞玹一直不说话,像是传说中的“闷闷不乐”,搞的他也不好在他眼前晃悠了。

——他要是总出现在眼前,这不是明摆着在提醒沈飞玹吗?

一直等到晚上,言夙察觉沈飞玹辗转反侧后终于睡着,这才悄无声息摸进他的房间,一指抵在他的眉心。

是为了给他恢复一下伤口,也是为了让他睡的熟一些。

这会儿也到后半宿了,言夙避开巡逻的村民是轻而易举,守在破屋前的两个村民也有些瞌睡,言夙就索性让他们睡的更熟一些。

轻手轻脚的推开破门,里面的杀手们果然没有睡着——除了卸了手脚的疼痛外,最主要的是他们逃跑之心不死。

言夙的到来并没有让他们多意外,白日里言夙“学”沈飞玹的手段,他们心底就在嘲弄这家伙装相的很。

这个时候看到言夙,他们倒是有一种“果然如我所想”的感叹。

几个人的眼睛都幽幽盯着言夙。

“希望你们,把你们知道的有关于我的消息都说一遍。”言夙试图用这些人“恢复”季舒彧的记忆失败,也只能从他们口中多“问”出点什么了。

——不管真假与多少,能让他有所防备就行。

他说的直白,但杀手们怎么可能乖乖合作?如果不是怕自己开口了,容易被套话,他们都要笑他怎如此天真。

却见言夙抓着一个杀手的手臂,在微弱的一豆灯火的照亮下,他们眼睁睁看着那个人从身强体壮的壮年年纪,十数息间变的虚弱、华发、脸皮褶皱。

——言夙的那只手掌不像是手,而像是一只吸取人类生命的魔鬼。

言夙的脸上却是挂着浅淡的笑容,举起那只手,大有向着他们伸过来的意思。

在他们惊恐的神色下,说道:“沈飞玹说,你们要是出卖主子,会得到比我们白天折磨你们的手段更加严酷百倍的折磨。”

“有这种的吗?”

“又或许,你们说出我想要的,我以这样的手段,帮你们变个模样,你们那主子想要找到你们,也是天方夜谭吧?”

——一瞬间他们顺着言夙的思路,竟然有些动心。

但转瞬他们就冷静了下来,这是个魔鬼啊!

人和人之间都不能讲绝对的诚信,何况是魔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可是,他们不信他又如何?人家根本不用他们答应与否,这手段能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看那个被选中的可怜虫吧。

他这会儿手脚都被言夙接了回去,可是衰老的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鹤发鸡皮、颤颤巍巍。

——明明心智还是不到四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眨眼之间却垂垂老矣。

他不可置信的奋力要爬起来,然而咔吧身上,他的胳膊竟然因为骨头太脆,折了,他疼的想要大叫。

言夙可怕他吵醒外面的人,又怕他惹来巡逻的青壮,指尖一抬,他那痛苦就只能堵在嗓子眼,发出嗬嗬作响的声音。

“抱歉抱歉,一下有点过。”他说着,伸手又往男人的身体里充入了一点生物能。

他成为人类后,第一次这么搞人类的身体,还真有点不顺手。

——其实刚才他的并没有损伤到男人的五脏六腑,只有表面的问题罢了,所以“救”起来才有些“举重若轻”“轻而易举”的感觉。

仿佛他是个能够随意操纵人类生命的神(魔)明(鬼)。

这男人看着自己的手骨眨眼间又恢复如常,并且自己还有了些许力气——是很明确的感觉,毕竟刚才的自己“干枯”的太过厉害。

所以受到滋养的感觉格外明显。

他还有希望恢复的是吗?

他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渴求:“我,我说。求您,求您让我、恢复。”

——哪怕是死,那也不过是“掉了脑袋、可可爱爱”,可如果跟言夙嘴硬,他这是比受刑还难熬。

谁能接受自己眨眼之间一只脚踏进坟墓里,却偏偏又死不了?

别说他们自杀就是,就他刚才的状态,有自杀的力气吗?何况言夙怎么可能让他自杀?

这一点不单这个男人清楚,其他旁观的杀手,也都清楚。

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也争先恐后想要说。

——无论如何,区区凡人,怎么斗得过魔鬼?人类想出来的刑罚,又怎么能比过魔鬼?

言·魔鬼·夙:作为生物灵能团,他也得承认有些人类的刑罚,他是真的自愧不如的。

他能做的,完全就是依仗自身的特殊能力,而人类那些花样,可是他看了都发憷的。

——他跟沈飞玹学了好多的。

杀手们你争我抢,生怕自己说的少了,被言夙给盯上。

而因为他们说的杂乱,言夙不得不自己捋一捋所有的事情。

他的身体,本名叫做季舒彧,原是晋国惠平侯——承袭父亲爵位堪堪一年半,季家男丁也只余季舒彧一人。

与户部尚书温家是姻亲关系,温家遭人构陷,被明德帝下令抄家。

季舒彧的姐姐季念霜是温家大房嫡长公子温尧的正室,大崽正是他们的孩子。

小崽则是温家二房的孩子。

当时温家被抄家问斩,季舒彧想救自家姐姐、姐夫——他虽是学武,但也能力有限,也只能先紧着与自己亲近的。

“温家被抄,问斩人数却是不足,虽大多都是小孩跑出。”

“但斩草除根。”另一个杀手抢着回答,“我们便受命一路追杀你们。”

“至于其他人那边,我们就不知道。”

“不过应该都是往齐国这边或者周国逃窜,意图跑出晋国地界,能够逃出生天。”

——但这群杀手们的到来,就代表着哪怕逃出国界,对方依旧是不会放过他们。

“那来找我的,全部在这里了?”言夙沉默了一会儿,问这群人。

这确实是他没考虑好的地方——第一次做人,还真的不够谨慎。

若是个人类魂穿成季舒彧,当时看季舒彧因那身伤死掉,怕是就得想到或许是被追杀的,恐怕会比他考虑更多。

不过即便现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叫言夙想怎么能避开“追杀”,他也毫无头绪。

——最多就是先想法子保证崽崽们的安全。至于会不会还有杀手前赴后继?也不是他在这里空想就能有答案的。

杀手们也不敢隐瞒,纷纷点头,杀一个武艺勉强跻身二流的季舒彧,他们这么多人也是足够了的。

他们本还以为言夙在广安县那般“大摇大摆”出现,是因为愚蠢,以为自己逃到了齐国就已经安全。

哪知道人家根本就是已经厉害的不似人,哪里还在乎他们这点凡夫俗子的“挠痒痒”?

“我暂时还不能放你们走,你们先敷衍着让你们来杀我人,你们有联络方式的吧?”

言夙问,杀手们自然除了点头别无他法。

至于言夙这算不算“言而无信”?

——之前明明说了是,只要他们都说出来,言夙就能帮他们改变模样,躲过组织的灭杀?

呵,即便他们敢信,他们也不想平白老好多岁啊

杀手们现在性命攥在言夙手里——谁知道这个魔鬼有什么其他让他们无法反抗的手段——他们也不得不听着。

索性找到言夙的事情还没上报,只要他们几个统一口径,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纰漏。

最多就是“办事不力”被上头骂一骂。

言夙也不放心这些人自由活动——总这么歇了胳膊腿儿关着,那不是还得白给饭吃?

暂时不打算要他们的命,自然也就不能饿下去了。

言夙给他们接好了脱臼的胳膊腿,却是在他们心口留下一颗生物能小珠子——不溶于他们体内,一旦他们违逆言夙,就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一群杀手看着心口的那一个小绿点,一边欲哭无泪,一边又诡异的心落下来了。

只要明面上划下道来,让他们知道怎么“遵守”,反倒是不那么提心吊胆了呢。

一群杀手望着言夙,一副等着吩咐的样子。

言夙:“……”,真麻烦!

想了想,言夙问他们:“你们能吃吗?”

——如果吃的多,他自己怕是要少吃一些了,想起那些好吃的,言夙忍不住舔舔唇。

这问题本没什么,但言夙却舔了舔唇,一瞬间问题的含义就变了啊。

杀手们惊恐不已:“……”。

不对不对,刚刚还“吩咐”了事情给他们做,应该不至于这么喜怒无常,翻脸无情,说把他们吃了就吃了吧?

——可是,敷衍晋国那边的事,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一起做吧?

言夙茫然的望着这群杀手,就问一句他们吃的多不多,怎么这么要吓破胆的样子?

他今晚的手段,真的有那么吓人吗?

翌日一早,言夙打完水回来,孟婶子已经在灶间忙活了起来。

言夙也不在这碍手碍脚——厨房的事情他是帮不上忙了,他做饭就纯属是浪费食材。

出来后,就见一夜好眠的沈飞玹起来活动。

虽然惊奇,但对金疮药觊觎厚望的沈飞玹,发现今日的伤口又恢复的更好了一些,他还以为是这不同瓶的药起效需要的时间也不同。

——还有点想去给霍老大夫提点建议,要保证药效的恒定啊。

看到言夙出来,沈飞玹原本还挺好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又回去屋里了。

反正是不可能拜师了,沈飞玹自然也就不忍耐自己的脾气了。

——对,就是这么翻脸无情。

言夙奇怪的看着他的背影,但他能想到的安慰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呀,只好暂时不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只不过说是不出现,这吃饭的时候还是要一起的。

言夙给崽崽们舀了粥,又给沈飞玹舀了,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今天这白米粥倒是不太多——毕竟锅子也就那个大小。

馒头、角子却是多了不少,角子满满有两碟子,馒头在小笸箩里堆的高高的。

见孟婶子放下笸箩要走,沈飞玹却是叫住他。

忍不住瞪了一眼言夙,就知道吃吃吃,这都让人骑在脖子上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今儿这饭菜可比往日又多了些,难不成还是换了米粮,掌控不好数量?”沈飞玹声音淡淡的,似乎也没有生气,只是疑问的样子。

——就连理由都给孟婶子想了一个,一点也不像是要为难人的样子。

孟婶子背着的两人的脸却僵了一下,转过身来,笑容里还有些不自然:“哎,这不是,这不是看着昨日做的,都吃完了吗?”

“我这是怕不够吃。”

“这天气也不太热了,哪怕真有点多,也不碍事的。放到下一餐也是可以吃的。”

孟婶子连连解释,却忘了言多必失。

言夙打断她:“我之前说过的,尽量不要做的多了有剩下的,给孩子吃剩下的不好的。”

他的语气才是真正的和顺,跟沈飞玹那暗地里想看戏的语气可不一样。

孟婶子连声答应,说自己记下了,肯定不然俩孩子吃剩下的。

——心底却是想着,都是精米白.面的好东西,一餐两餐的能有什么事儿?

又想着,大不了这剩的她来吃就是。然而言夙却完全没有提“实在剩了,就让她吃掉”的意思。

言夙见她答应了,就说道:“不过也不多,我能吃的完。”

而且,还有几个杀手呢,一人给一个馒头就是七个过去了。

孟婶子一下就惊住了:“这,这么多,都吃的掉?”

这都怕是一般人家五六个大老爷们的饭量啊!

她还以为昨天那分量是言夙怕浪费,宁可吃撑了都要吃下的,今儿特意又多了一人半的分量。

言夙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既然知道多了这么多,为什么做的时候没注意?

不过这个疑问也就是一闪而过:“嗯,我能吃完,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做这么多。”

——反正他吃多吃少都一样,还是先紧着孩子们吃才对。

沈飞玹:“……”。

虽然言夙还是蠢得没有发现这老婆子的心思——沈少爷还是沈少爷的时候,自己动了一点不想吃的东西,赏给下人是常有的事儿。

——当然那都是主子的赏,却是没有下人敢多做、故意做难吃的。

虽然但是,沈飞玹看着言夙这么“解决”了问题,看到孟婶子那脸色,他还是高兴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他忽然笑了起来,不单神色不愉走出去的的孟婶子费解,言夙和大小崽也诧异的看着他。

有点突然、有点夸张哦。

特别是言夙,都不知道刚才哪里有什么好笑的吗?为什么笑的这么激动,都拍桌子了?

“笑你蠢。”沈飞玹开口说道。

言夙:“……”,算了,看在你是被我拒绝了当儿子的提议而伤心,现在却好不容易开心起来,就不跟你计较了。

沈飞玹并不知道任由他笑的蠢笨言夙心里想了什么,不然怕是就知道,小丑竟是他自己。

——笑人者,人恒笑之呀。

吃饱饭,沈飞玹倒是干劲满满地又要去找杀手们的麻烦——今天他伤势恢复了些,心情也好了一些。

昨天听到他“糗事”的杀手们,可要接受他的狂风骤雨了。

然而言夙却是不去了。

“我昨晚睡不着,去把他们又折磨了一顿,他们已经都交代了。”

沈飞玹简直难以置信,言夙折磨人的手段不是跟他学的吗?为什么晚上又去折磨了他们一顿,他们就都交代了?

鉴于言夙连孟婶子的小心思都闹不明白,沈飞玹觉得他是在说大话,可当言夙出现在杀手们的面前,看着他们那毕恭毕敬的样子,沈飞玹却又是不得不信。

——擦,这很过分啊。这还大晚上的,私下“交流”,他都忍不住乱想了啊!

言夙见这群人还挺听话,没敢乱说什么,就说到:“暂时先待在这里,之后要你们做什么,再等我消息。”

说着一人扔了一个馒头,吃不饱,但好歹不会饿死。

然后就去找了梁飞和村长。

当然,没急着说杀手们的事情,而是问买田的事情。

这件事情上,反倒不是言夙急成这个样子,而是村长他们想要尽快落实——言夙落户了,他们就更有安全感了呀。

村长昨天傍晚就让梁飞给言夙送了消息,说是今天看田。

言夙一早就过来,村长反而觉得高兴,领着人乐乐呵呵的去看。

他一共给言夙找了四户卖家——当然,不是因为买家是言夙,为了留下他,村民们就争相卖田。

田地就是庄户人家的命根子,如果不是到了必要的时候,是万万不会动这个心思的。

“这几家都是家里急需用钱,才动了卖田的心思。”

到了第一处,村长指给言夙看地方,其实也比较好分辨,因为这个时间,别家的田里或是抢种了麦子,或是种了点其他的什么。

只有这家的地里,虽然不至于荒芜,却也是空空如也。

“他们家汉子此前遭了难,命虽然救了回来,人却干不了什么活了。”

做不了多少重活,还得养身子,最后可不就是只能卖田。

“都是熟田,刚下了稻谷交的税粮。”村长给言夙介绍这田地的优缺点,除了离水源远一点,其他都是好的。

那家人对田地也是爱惜的。

“现在买下来,虽然赶不及种麦子,但其他菜蔬还是种的。”村长暂时还只是以为言夙是为了落户、为了安身立命买的田。

却是不知道他是想要种草药。

——当然,言夙也考虑了,这个地点确实也不方便种草药。

主要是太过人来人往,偶尔还能看到村民为了抄近路,从田地里穿过——身为庄稼汉,他们自然是不会糟蹋庄稼,都从垄间一脚宽的小道上走。

可问题是,当言夙种的是草药的时候,这就不合适穿行了。

又看了其他三块,各家都有各家要卖田地的理由,村长也只是稍微提了一句,并没有细说。

——总不能卖个田,都要卖惨,让言夙因为可怜他们、因为心善,都多买他们的吧?

村长说完田地的优缺点,就叫言夙回去再考虑考虑。

卖田的再急,也不能叫买家仓促决定不是?那就不是仁义买卖,而是在强买强卖的害人。

言夙也不当下决定,心里虽然有了偏向,他还得想想其他方面。

——毕竟确实都不是适合中草药的田地。或许买了田、落了户,可以划宅基地的时候,可以商量商量。

“不过,虽说让你仔细考虑,可也得紧着点时间。”村长又说。

也不是说卖家太过着急,而是考虑到官府那边,年底前办理好,明天春耕、求收,官府那边都能得政绩,他们也就积极的多。

——虽然落户的手续银子不能省,但有些事情上他们不会较真。

言夙不知道其中的具体猫腻,但老村长也没有害他的必要,他自然也将这话记住了。

倒是他若跟沈飞玹说了这些,沈飞玹倒是能告诉他一些三方割据之间的“内幕”。

不过沈飞玹这会儿还因为杀手的事儿,十足的琢磨不明白,气愤的往家走呢,哪知道这老远之外发生的事情。

倒是言夙,忽然眼神一变,只跟梁飞和村长交代:“崽崽哭了。”

——声还在,人已经没了踪影。

村长第一次亲眼见言夙这速度,不由的嗬嗬猛吸几口气,还是梁飞扶住了他。

半晌有些不可置信的道:“这,这隔着半个村子呢。”

竟然不但能听到娃儿哭了,还能能分辨是他家娃儿?

——其实是杀手的事情手,言夙在崽崽们身上留了一点能量珠。

当然,这么远的距离他要是想听也是听得到,可也没时时刻刻监听的习惯不是?

发现小崽哭了之后,他才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从有孟婶子来家里做工,大崽和小崽也开始留在家中玩,而阿安和阿平、还有小胖墩也时常来找他们。

——鉴于有孟婶子看顾孩子,几家反倒是还放心一些。

虽然村里的孩子满村疯玩的居多,可这不是刚闹了一出流民抢劫的事情嘛,他们不得不小心着点。

孟婶子这天也是把自家的孙子带到了言家这里,反正几个孩子一起玩,也没什么需要特别管着的事儿。

又不影响自己做活,孟婶子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大崽拿出言夙给买的甜饼,给几个孩子一人都分了一块。

这甜饼大概是小孩子掌心大的一块,一共还剩下七块,大崽就给小崽两块。

“弟弟最小,我多给他一块。”他跟几个孩子解释。

——其实都是言夙给他们买的吃的,如果他不想给其他孩子吃,大可以现在不吃,等其他孩子走了再说。

不过在这方面,大崽并没有小气的想法。

而且阿平、阿安和小胖墩都是他很好的朋友,有好东西自然也要跟好朋友分享。

至于第一次见的阿源,虽然有些陌生,但大崽也不至于就排斥人家。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阿源却并没有那么爱护比他小两岁的小崽,不过是他们一错眼的功夫,吃完自己的甜饼的阿源,见小崽不但第一块没吃完,手里还多抓了一块。

顿时忍不住嘴馋,朝着小崽要甜饼。

小崽年岁是小,但是也很有自己的坚持,大家都分过了——自己多分一块是哥哥的疼爱,他虽然也会舍得给哥哥们吃,但陌生的阿源他却是不愿意的。

他摇了头,阿源却是不干,往日在家谁敢抢他想吃的东西?

他顿时就是伸手一抢,小崽到底比他小两岁,哪怕小孩见风长,言夙尽力养得好,可也才安定半个多月的时间。

小崽被他扯的一个趔趄,没站稳就摔在地上,原本还剩半块的甜饼也摔在了地上。

第一时间小崽都没反应过来,等疼痛起来,他才哭了出来。

——被言夙这样哄着、疼着养了这么长时间,小崽哭起来终于不再是以前那样只有眼泪却憋着嗓子了。

大崽也就是稍一错眼,所以当阿源抢甜饼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但是事情发生的太快,他跑了几步过来,也是小崽正摔倒的时候。

阿源美滋滋地将甜饼往嘴里塞。

大崽一下就火了,将站在小崽面前的阿源推开,连忙扶起小崽。

还不等大崽哄小崽,那边踉跄着站稳的阿源却是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原本看到哥哥要抱抱的小崽,刚伸出小手,结果被吓的一个哆嗦,狠狠打了一个嗝,都不敢出声了。

孟婶子刚进灶间里,结果就听到自家孙子哭的撕心裂肺,连忙奔出来一叠声的心肝宝贝。

阿源一边哭,一边大声告状,说大崽推他。

孟婶子脸色一变,倒还是顾忌着大崽是言夙家的孩子,没有像是在家那般直接动手,但言语也很是不客气:“你这孩子,比我们家阿源大那么多,怎么就能动手推他?”

“摔着他了怎么办?”

阿平站在小崽另一边,给他拍了拍裤子上沾的泥土,说道:“是阿源先推的小崽,大崽才拉开他的。”

“就是啊,而且他也没摔着呢。”小胖墩也帮腔。

孟婶子眼睛一瞪:“胡说什么,我家阿源乖的很,怎么会推人?两岁多的小孩子,站不稳是常有的事儿,怎么就怪在我们身上了?”

“你们家孩子乖,我家孩子就不乖了?”

正这两句话的功夫,言夙就到了屋前。

——孟婶子哪里知道言夙离着那老远就能听到孩子哭,而且会回来抓个正着。但凡不是直接碰上现场,事后她是都能“解释”的。

言夙也只是冷声反问了这一句,就急忙哄孩子去了。

看着小崽泪盈于睫,却被吓的不敢出声,言夙就更为心疼起来。

这孩子之前就被吓坏了,小小年纪就有了心理阴影,这才刚刚养的活泼一点,却又被这样恶语相向。

——这一刻,言夙心底不知多内疚。他不是很能分辨现在心底产生的情绪,但他却觉得自己不该觉得孟婶子做饭还可以就留下她做工。

“崽崽乖,不怕不怕,粑粑在。”到了言夙的怀里,小崽这才慢慢的、从轻往重的发出呜呜呜的哭声。

大崽拉着言夙的衣袖,眼睛也有点红红的,他没有欺负人,他是真的看到是阿源拉倒了弟弟,又挡在了弟弟面前,他才拉了他。

而且没有把他推倒。

言夙摸了摸大崽的头:“大崽是保护弟弟的好哥哥。”

孟婶子看着言夙这偏心的样子,双手互相攥着,想了想,为了自己的工钱,还是得忍下这口气。

陪着笑脸对言夙说道:“这个,这应该是误会了。”

“孩子小,走路还不稳当是常有的事儿,可能那会儿刚好我们阿源站在那儿,说不定还是想扶弟弟,就是误会了,才闹这么一出。”

“阿源,阿源你赶紧说说,是不是奶奶说的这样?”

大崽本还委屈,这会儿却是气的不行。

——以前的家里,大崽身旁很是多的婆子婢女伺候,从未有一个敢如此对待主子,又如此诡辩、糊弄主子。

他年纪虽小,也不太懂来做工的孟婶,跟以前家中的婆子到底有什么区别,但看言夙并没有把孟婶子当成呼来喝去的下人,说话嘱咐都挺有礼貌。

他也就是有样学样,从来没有“命令”过孟婶子。

哪知道现在会受到这样的气,他张口就辩解。

“就是他推的弟弟,我亲眼看到的。”

阿平年岁最大,口齿也最是清楚,拉着言夙说道:“叔叔,弟弟没有说谎,是阿源抢小弟弟的吃的,把小弟弟推倒的。”

“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块,是阿源吃完了自己的,还想抢小弟弟的。”

阿平实话实说,神情语气都是孩子的天真无邪,哪看的懂孟婶子那眼神里的含义。

言夙点点头,他相信这几个孩子,特别是自家的孩子,从来都乖巧又懂事。

——连怕他太累,不让他买精米、白.面吃的话都说的出来的孩子,能不懂事吗?

何况,那摔在地上的半块甜饼、小崽身上拍不干净的泥土,都是物证。

言夙要先护着小崽进屋里去,他不想这件事情再在孩子心里留下阴影——不是他太小心,而是之前孩子就受过心理创伤。

哪知道孟婶子看着这情形越来越不利,生怕自己的工作要黄,似乎是看着那每月一百文、甚至一百二十文的工钱要飞走,顿时急的不行,跟上言夙的步伐就要辩解。

言夙回头一眼瞪视孟婶子,让她顿时停住脚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蹿到头皮。

不过言夙也不准备自己进屋了,低声跟大崽说将弟弟交给他。

阿平三个在旁也是一叠声的说交给他们,四个大孩子带着小崽进了屋。

言夙这才来处理孟婶。

“我请你来,就是让你来吓我孩子的?”他的声音不复往日的平和,孟婶子这才有些害怕起来。

——往日言夙好说话的样子,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动小心思的依仗。她以为言夙是好脾气的人,其实言夙只是刚做人,对人类的一些小心思并不敏锐。

但只要让他发现,他到底是刚做人,可没人那么好说话。

——我这个刚做人的,还要让着你这做人几十年的?

言夙盯着她,孟婶讷讷地好一会儿都没说出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道:“不但是吓你的孩子,还拿你东西呢。”

沈飞玹正从破屋那边回来,没想到就听到这么几句,大抵也能知道是孟婶做了什么惹恼言夙的事情。

——按理说他本该是在跟言夙置气,不该帮他的。

但是谁叫孟婶动到了孩子身上。

那俩孩子,沈飞玹可一点也不讨厌,偶尔见俩小崽子玩闹,还能给沈少爷调节心情呢。

听沈飞玹这话,言夙皱了皱眉,倒觉得他不是说的那地上的甜饼。

孟婶这会儿终于不再吓的嗓子发紧,说道:“这,这是小孩子不懂事。”

“你,你就不要跟小孩子计较了。我这就叫他道歉。”孟婶子一边说,一边推了推缩在她身后的阿源。

——只要她这工不黄,小孩子道歉就道歉了,算什么大事儿。

言夙却是冷声道:“我不跟小孩子计较,我跟你计较。”

不等孟婶子欣喜,就加了后面一句。

而沈飞玹更是嗤笑一声:“不把你呼来喝去,是主家的仁慈,你一个做帮工的倒是把客气当福气了。”

“不但对主家一丝恭敬也无,还呵斥主家的小少爷。”

“几次三番做多了饭菜,打的是什么心思当人不知道?只不过没想到你这主家胃口大的很,多少都吃下了,让你一点没落得好。”

沈飞玹看言夙眼底露出一丝震惊,就更开心了。

——就说这是个蠢家伙,怕是到现在他点明了才反应过来吧?

“你就没发现她虽然没敢把饭菜先盛出来藏起来,但锅里饭分两堆,菜是一大一小两碟子?”

“她这是又想拿你的‘剩饭剩菜’当自己正大光明贪墨的由头,又嫌弃你搅和过的饭菜呢。”

言夙这算是彻底压不下眼底的震惊了,他真的以为纯属是多了分量。

——饭分两堆,但都在一个锅里,他倒更没有多想。

没想到人类的弯弯绕绕可真的是太多了!

所有心思被戳破,孟婶子的脸白的十分难看。

明明她还什么都没捞到呢!现在却受到如此的指责。

沈飞玹一眼就能看出她这是在委屈着——毕竟孟婶子的段位,比他家里以前的勾心斗角,可太低了。

——不过她倒是会给自己的贪心找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说不定外面还会传言夙是把吃不了的剩饭剩菜给人,怪侮辱人的呢。

孟婶子支支吾吾地,有心想再辩解辩解,可一时又想不到什么说辞。

言夙看着这孟婶子这心虚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堵着一团什么东西,当真是又难受、又犯恶心。

但是,生物灵能团是不会生病的,哪怕进入了人的身体,经过改造的血肉之躯也不会有什么病痛。

——虽然他的改造还没完全完成,却绝对不会有这种低级的“胃病”。

那就完全是孟婶子的原因了。

“你以后不用再来了。”省的不但影响他们家吃饭,还让小崽的情绪不好。

——也不知道这次对小崽有多大的影响,言夙觉得还是去霍老大夫那里看一看吧。小孩子的事情,大意不的。

孟婶子听了这一句,顿时就沉默不下去了,她一时震惊地看着言夙,实在是难以理解不就是这么点大的事情。

什么就吓着孩子了,难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她家阿源就不害怕了?

这么一点事情就辞退人,简直太没道理了。

可是再也找不到离家这么近,又这么多工钱的工作了,孟婶子掐着自己的手,生生叫自己忍下心头这口气,想要再跟言夙说说软话。

“你这人,也是看你有点年纪了,才没跟你计较凶孩子这事儿,你可得拎得清些。”沈飞玹一听她那哀求的话,就觉得厌烦。

跟谁不知道她那心思似的?

——也就言夙这“蠢货”毫无心机。沈飞玹冷哼一声,又睨了言夙一眼。

“我们家不敢用你。”言夙说道,不说打他们家米粮的那些主意,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凶他的崽,他就接受不了。

言夙也像他说的那样,全然没有对着阿源发火,甚至语气都没格外严厉,显然是没跟阿源计较。

孟婶子看出他的决绝,顿时也不再纠缠,就道:“那你把工钱结给我。我可干了半个月的。”

言夙愣了一下,当时说试用期的时候,他是提过的,如果因为孟婶子个人过错造成不通过试用期,他就不会给工钱。

当时孟婶子也是同意的。

沈飞玹笑了:“我觉得还是算一算,你之前有没有偷拿言家的东西吧?还有今天带孩子却不尽心,让自己的孙子打了主家的孩子。”

“哦,对,原因还是抢人家主家孩子的甜饼。”

“那甜饼卖什么价儿,你又知不知道?”

孟婶子脸色越发的黑,论口才她哪里能是沈飞玹的对手,也就在言夙没反应过来她话里有话的时候,欺负一下言夙。

——一旦言夙反应过来,她是大气儿都不敢出。

孟婶子虽然说不过沈飞玹,却依旧是不服气,她虽然动了心思,但真没得手。

——毕竟不过言夙的明面,她要是带东西回了去,邻里邻居怕是就能发现。

“我没拿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拿东西了?”

孟婶子咬定了是沈飞玹冤枉她,反正她每天都是两手空空来,两手空空回去,哪个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没想到这时传来一声咳嗽——是有意的清嗓子,示意自己来了的咳嗽。

老村长跟梁飞在言夙急匆匆走后,就想着来看看情况。

不过两人脚程哪有言夙快,这会儿才到。

言夙这边院子里的声音已经让好些邻居都支棱着耳朵在听呢——住进来之后,为了安全考虑,言夙上山上砍了许多竹子,将稀疏的篱笆,密密匝匝扎了一人多高。

孟婶子一时到是不知道外头有多少人,言夙倒是察觉到了,但院子外的路是大家的,人家想走就走,想站就站,他还能赶人?

——至于人家故意来听墙根,言夙倒是没想到这茬。不过就是想到也没什么关系,除了他不是人,他没别的不能见人的。

老村长一进门,这下看热闹的人也就不躲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我,如此的粗长,就想赶紧让孟婶子下线,哎,让我小崽崽受苦了

——

言夙:哎,做人好难哦,搞懂各种各样人的心思,更难了!

——

今天又给言夙上了一课,做人之路,又向前进了一步。

哎,就是怕言夙会学着学着……

——

我怀疑你们昨天有谁爬进了我的脑子里,我就写了那么点引子你们就知道了

你们那么会,你们教教言小夙啊,这也不是光吃光饭就能解决的嘛!还是得学会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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