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古时候那些爱情 小说书评 > 第24节

第24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两年前,燕王臧荼谋反,天子率兵伐之,大胜,燕王遂沦为阶下囚。

去年初,楚王韩信被人诬为反贼,几番变故,最终为吕皇后与萧何联手设计,被斩于长乐宫,夷三族。

去年末,天子疑韩王信(不是韩信)有二心,韩王信恐慌,于是在马邑投降了匈奴。今年初,大汉皇帝刘邦亲自率兵,征讨韩王信,破之。

短短两年间,八位异姓王,已经被翦除了三个,下一个撞到刀口上的诸侯……又会是谁人?

而如今,正率了大军班师回朝的大汉皇帝,将暂驻于赵王宫。

“莫多想,只要到时谨小慎微,万事恭敬些,大约也不至于开罪了陛下。”他语声温和如昔,反过来宽慰她道。

“是啊,总不过谨慎些,莫落了把柄给旁人。”她努力地缓和了神色,抬眼看着他应道。

但,心底里却是沉沉地压了块垒……她的父皇,若想存心构陷,任他们千般恭敬,万分谨慎,又有何用?

自那之后,赵王宫中的日子似乎依旧恬和宁静,阿嫣终于踉踉跄跄地学会了走路,步步一天天稳了起来。阿侈过了四岁生辰,个子长高了一些,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拉着终于会走路的妹妹,躲开宫人,在王宫各处水塘花坞间捉鱼捕雀。至于阿寿,年及六岁,已经开始随着父亲学习御马与箭术……

这一天,刘乐立在校场边,看着自已的丈夫一改平日轻袭缓带的清贵风仪,换上了一身上襦下绔的玄色劲装,胫束行滕,正为跟他身后的幼童教授箭术。

身材颀长的年轻王侯,笔挺而立,满挽了长弓,臂肘间蓦地发力,矢竹离弦——

眼前这一幕,让刘乐不由便回想起,六年前,荥阳城外孤山初遇之后,自己再次见到他,便是在汉军营中的校场之上……

那一身银甲白胄的少年,孤身立在空旷无人的黄土沙场上,背挎箭箙,长弓满挽,整个人锐气冷利得仿佛一支泛着寒芒的羽箭。

“笃、笃、笃--”三箭接连离弦,正中靶心,例无虚发,震得那杆草靶一阵急颤。

好生了得的箭术!十二岁的少女偶间从这儿经过,见此时竟还有在校场上练箭,且是这般百步穿杨的绝好身手,不禁心底里暗赞了一声!

而待那少年释了弓,略略侧过脸来,她也看清他样貌的瞬时,竟怔怔愣在了那儿--原来,竟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秦汉风俗小卡片】

【鲁元公主的女儿】孝惠皇后张氏,她的名字史书阙载,现在广泛流传的“张嫣”出自唐代司马贞撰写的《史记索隐》。此书中,提到西晋皇甫谧称张皇后的名字为“张嫣”。

【行滕】类似于后世的“绑腿”,就是布帛缠在小腿上,用以束紧裤脚,方便骑马射箭之类。

(最后,打滚求评哈~木有书评不幸福)

☆、张敖与鲁元公主(八)

这三日前在城外孤山上吹笛祭祀的少年,亦是汉营中人!

刘乐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过神来。细论起来,虽然是同在汉营,但她一直以来都是与父王的家眷亲属居于一处,平日也极少出来走动,所以,以往才从未见过他。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刘乐才从张良、萧何等几位长辈的议论中,知道了那少年乃是赵王张耳之子,少年统军,战勋不斐。

而六年之后的今日,十八岁的刘乐立在赵王宫中校场上,看着自己的丈夫,再次换上一身劲装,挽弓射箭,周身的锋芒锐气一如当年……

这人,只是因为几年间经历了许多波折,所以收敛了自己一身的锐气与锋芒,学会了做一个温文清闲的富贵王侯。

但,他骨子里属于疆场的那一份孤决与血勇,从来也不曾淡褪了半分。

刘乐抬眸看向了西边的天穹,久久凝望--她的父皇,快要到了罢,只望……他看在血脉亲缘的份上,心里对自己这个女儿能略存丁点儿顾惜,万事留一线余地。

汉高祖七年,秋,数百车骑拥着大汉天子的御驾,一行浩浩荡荡数千人,到了襄国城外。

“臣敖,恭迎陛下!”年轻的赵王一袭庄肃的诸侯冠服,稽首为礼,五体投地。

“臣等,恭迎陛下!”近百名赵国臣属同样恭谨已极地稽首为礼,齐口尊呼,声震四野。

但那辆驷马双辕,金玉为饰的穹顶御驾上,五十七岁的大汉皇帝刘邦却是神情淡漠,仿佛充耳不闻。赵王敖同众臣在地上跪足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得了首肯,揽衣起身。

轮声轧轧,文武随行的天子车骑一路驶进了襄国城中赵王宫,待伴驾的一行人盥洗休整之后,已到了日暮时分。

“今晚,宫中要为陛下设宴洗尘。”赵王宫的寝居里,一盏两尺余高的铜羊尊灯熠熠亮着,明柔的暖黄色灯光晕了满室。张敖与刘乐夫妻伴灯而坐,他语声静而缓。

“侍宴仆婢、席案陈设、菜肴饮馔这些,皆是用心准备了数月的,应当无虞。”她神色沉静,温声轻语道,带了些熨帖的安慰。

“侍宴的宫人皆已齐备?”张敖问。

“嗯,统共三十六名,皆是宫规礼仪教导妥当的。”刘乐不知他为何忽然问起这个,却仍是认真应道。

“那,再添上我罢。”年轻的王侯语声平静,神色从容。

闻言的一瞬,刘乐蓦地抬眸,怔怔不能信地看向他。

“我原就是陛下子婿,若在民间,侍奉丈人饮食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他却只是神色温和澹然地冲她笑了笑“对长辈,恭敬些也是应当。”

可一方王侯做这侍宴上食之事,是何等的折贵屈尊?!

“张敖心中所愿,不过与你同几个孩儿安然度日,以尽余生。”眉目秀逸的年轻王侯凝眸看着妻子,神色平淡而温和“这些事,无非落些脸面罢了。”

刘乐却是心下微微一震——她其实从未想过,他愿意委屈自己到如此境地。

汉七年,高祖从平城过赵,赵王朝夕袒韛蔽,自上食,礼甚卑,有子婿礼。——《史记·张耳陈馀列传》

华灯照澈的宴厅之中,大汉皇帝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耸膝箕坐在主位上,起了许多皱襞的苍老面容上,是一派倨傲又散漫的怠惰神情。

鲁元公主静静跽坐在南面下首,看着自己的丈夫褪了外袍,戴上韛蔽,踧踖恭敬地侍立于天子身畔,极为谨慎细致为他分菜斟酒,仿佛宴席之上所有卑微地侍奉于贵人身侧的仆从一般。

她垂了眸子,极力地掩下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

“哐当——”一记金属坠地的突兀声响,引得众人皆不由聚目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原来是皇帝弄翻了自己面前的一只盛着羊羹的兽耳盂,铜盂落地,汁水汤液溅了正立在那儿侍宴的赵王整幅衣袍。

“张敖,你可知罪?”主位上心思莫测的大汉皇帝,目光冷淡地看着他,问。

“臣敖知罪,御前侍宴不周,恳请陛下责罚。”说着,年轻的王侯已整膝在汤法淌了一地的食案边屈膝跪了下来,姿态规矩而恭敬。

“既如此,便罚你给这席上诸人奉酒罢。”皇帝的声音苍冷而淡漠地落了下来。

“臣敖,敬诺。”这记朗润年轻的声音温和依旧,神色仍是谦卑而恭谨。

然后,他整衣起身,依次走向了下首的坐席——除了皇帝与赵王夫妇,席间的宾客,大多是伴驾前来的朝廷官员,另一部分则是赵国的臣属。

此时,北面那十余名赵臣已是义愤填膺,有几名烈性子的武将已然怒发上指,目眦俱裂。

早在先前皇帝故意打翻食盂,汤汁泼了赵王一身时,赵国一众臣属便已是神情怒极,而丞相贯高、赵午二人,已是侧过脸去阖上了眼,不欲再看自家王上受这般折辱。

年轻的赵王却依旧姿态从容,走到了下首第一席前,为案后的朝官仔细斟了酒盏,然后,又走向下一个坐席。

渐渐地,厅堂之中便起了些窃窃的议论之声,尽是出自那些几杯酒下了肚的朝官。

“这还是头一回见赵王,没想到这般年少……”

“那是当然,前头的老赵王一死,他又是独子,自然顺顺当当地白得了个王位。”

“这样貌生得也俊,那张耳老头儿似乎长相平常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张耳昔年娶的,可是外黄有名的美人,况身家富足,若无妻族鼎助,他哪儿当得上外黄县令?”

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而且还故意扬高了声,好教座上诸人皆听个清楚。

赵国右相赵午闻言,似乎愤然振衣欲起,却给身旁坐着的左相贯高强按了下去,而其他赵国的属官,皆早已停了匕箸正襟危坐,神色愤忿已极。

“嘁!张耳那老儿,靠着个妇人立身也便罢了。这妇人还是个再嫁的,啧啧,为求富贵捡了个……”

发言之人想必与老赵王张耳旧怨不浅,言语间已涉不堪。

静坐席间的刘乐,忽然就觉得一股激愤与怒气汹涌而起——她的丈夫,那样光风霁月的人物,凭什么在今天这般窘迫的境况,受这般腌臜货色这样不堪的侮辱!

而张敖,却始终不动如山,但她仍是注意到他拇指紧扣在手心——想必已刺得那一处鲜血淋漓罢,这人,若隐忍到极处时,便是这般自伤的。

“扑通——”一声倒地的闷响,原来是赵王奉酒到第九张坐席时,不知脚上被动了什么手脚,仿佛是给个物什滑了一跤般,直直朝着案后那人摔了下来,玉冠上的朱缨散开,长发披落下来,形容颇有些狼狈。

“大王!”赵国众臣属焦急出声,纷纷起身,意欲离席。

“谁敢扶他!”高居主位之上的大汉皇帝,却在此时出了声,淡漠里带了几分厉色。

“父皇。”刘乐起身离席,而后敛衽跪在了父亲面前,神色是惨白的凄然,眸子里盈了分明湿意,仿佛绝境里的困兽一般向他祈求最后一丝生机。

“鲁元,你下去。”主位上的皇帝面容没有一丝动容,只冰冷地回应道。

她的神情终于化做了冷然一片的绝望与凄然——十八年来,即便被冷遇被抛弃被利用,也始终平和以应,恭顺父亲的刘乐,心里第一回开始恨这个人!

“天已晚了,公主请先行回去罢。”那厢,赵王张敖已从容地起身,片时间便重新整理罢了仪容,转过身来,对开口向妻子道。

四目相对,他依旧温和而平静,她却蓦地双泪盈睫——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想妻子看到自己这般狼狈无助的一面罢。

她狠狠闭了闭眼,而后平静隐忍地敛衽起身,默然离席。

作者有话要说: 【秦汉风俗小卡片】

【韛蔽】类似于今天的袖套,皮制。《史记》载,张敖早晚亲自为刘邦上食,褪下外袍,袒韛蔽。

【箭漏】中国古代计时仪器,漏壶的出现早于西周,箭漏是其中一种。在壶内有一根刻有标记的箭杆,用一个竹片或木块托着箭杆浮在水面上,壶盖的中心开一个小孔,箭杆从盖孔中穿出,随着箭壶内收集的水逐渐增多,木块托着箭杆也慢慢地往上浮,古人从盖孔处看箭杆上的标记,就能知道具体的时刻。

☆、张敖与鲁元公主(九)

从那天起,刘乐总是频繁地做同一个梦--梦里,她的丈夫张敖仍是十六七岁模样,站在汉军营中的校场之上,铁胄银甲,一身劲装,然后满挽了手中的长弓,锋芒闪烁的羽箭离了弦--

“笃--”那箭射中的却不是草靶,而是她的父亲——汉皇刘邦,一箭封喉,然后是殷红的血色漫天弥开……

“啊!”她又一回自梦魇中被惊醒,推枕而起,已然汗湿重衣。

刘乐靠着软枕倚在床头,神情久久不能平静……近些日子,她总是神思恍惚,一方是自己的生父,一方是自己的丈夫,若剑戟相向……她,又当如何自处?

短短一年后,汉皇刘邦自东垣归京,又途经赵地,再次驻陛赵王宫。

听旨之时,刘乐身子仿佛都僵了片时——上一回,他已经那般屈膝隐忍,她的父皇还是步步紧逼,如此相迫么?

很久很久之后,刘乐仍清楚地记得天子御驾再次驶进赵王宫的那日,当晚,不欲落到同上回一般的情境,所以他们夫妻二人先前便有了默契,她托病未去赴宴。

而整整两个时辰的宴席,她一直惶惶不安地坐在寝室中的蒲席上,目光几乎眨也不眨地呆凝在桧木漆案上那尊青铜箭漏的刻度上……水一点一滴地自小孔漏下,浮箭上的刻度缓缓上升……终于,又过了一更。

十九岁的妻子,就这样守着箭漏煎熬地等待自己的丈夫回来,每一刻都漫长得度日如年。

“公主,公主,不好了--”侍婢霜序几乎是一路疾奔着进了室中,喘着粗气跪在了她面前。

“陛下他……他要赵美人侍寝!”

“啪--”青铜箭漏被惊惶之极的女子衣袖拂翻,就这么摔下了几案,漏中水液四溅,肆意地在地下淌开淋漓的一片……

目录
一线吃瓜[娱乐圈]大秦皇子:打造重铠军团回宫勤王王妃升职记录夫君是国宝级科学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