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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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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起生死,这都不算个事。

我知道不能哭,不能埋怨,除了咬牙扛下一切,别无选择。

那时县令大人被押送上京,而梅濂则被关入了大牢,说是等上官的发落。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极难。

在你落魄的时候,多的是人过来踩你一脚,占你便宜。

没错,已经有人牙子跃跃欲试,想要将袖儿买去,也想把我介绍到富户家做妾婢,听说县令太太已经被卖去山西那边了。再加上刘家人在后头坏事,我们三个妇人的情况十分不好。

得亏这些年我的人缘不错,我把盈袖和白氏送到关系挺好的友人家中,将自己存的体己钱全拿出来,从武行雇了几个汉子,日夜守护着她们,同时,我不断地去衙门打听消息。

只要人没给我杀了,我就有机会救下他。

奈何羽林卫的嘴跟浇了铁汁似的,压根撬不动。

白日我辛苦奔波,回去后还要忍受白氏的号丧抱怨。

袖儿蜷缩在我怀里哭,问我:“哥哥会出来么。”

我说会。

可心里却虚,怕是难。

那晚下了雨夹雪,屋子里又冷又潮。

我心乱如麻,不断回想过去的十余年。

人在一帆风顺的时候,很少会反思自己是怎么走来的,只有挫败后,才会回头看看,自己到底在哪里崴了脚。

梅濂为何会下狱?因为他毫无背景,而且太过急功近利。

我为何会沦落至此?因为我无权无势无钱,谁都可以踩我一脚,刘玉儿、白氏,甚至我的丈夫。

正在我胡思乱想间,忽然有人敲门。

我把熟睡的袖儿抱紧,问:“谁?”

外头传来个沉厚的男人声音:“我家大人要见夫人。”

那晚,我在府衙的密室里,见到了左良傅。

密室外头守了两个拿绣春刀的卫军,里头很暗,有很浓郁的酒味,只点了一支蜡烛,左良傅坐在屏风后头,我瞧不清他的样貌,但听声音,很年轻。

这小子年轻时贪杯,成亲后几乎戒了,因为袖儿不喜欢酒味。

还记得我坐到椅子上,接过卫军递来的热茶,抿了口,没敢喝。

羽林卫和司礼监其实差不多,都是皇帝为拢权和驾驭百官而设置的机构,秉笔太监落马,而今长安除了羽林卫的总指挥使,左良傅算是顶有权势的人了。

我想了很多遍,他会问我什么。

大概是梅濂的过往,知不知道县令大人还有什么收受贿赂行为。

让我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这般问。

“这些年你过得好么?”他笑着问。

我一愣,手里的茶差点翻了。

我知道左良傅手里握有生杀大权,梅濂这种微不足道的人,他松松手就放了。

所以,我要不顾一切地同他求情。

我还没开口,他又问了一句:“嫁这样的男人,不会觉得太委屈么?”

“大人为何这么说。”

我小心翼翼地问,紧接着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家大郎是个没本事的人,县令大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还请您高抬贵手,”

屏风后头的左良傅嗤笑了声,打断我的话:“昔日国公贵女,如今沦为灶下婢,这际遇可真让人唏嘘。”

那瞬间,我的呼吸仿佛都停滞了。

我的身世,这些年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包括梅濂。

羽林卫果然好手段,连这样机密的事都能查出来。

渐渐的,我反而冷静了下来,看着屏风后那个高大的影子,笑了笑:“看来大人是冲着我来的,那好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有个妹子,她是无辜的,若我和她哥哥都没了……”

“高妍华不是在十二年前就死在狱中了么?”

左良傅忽然说了这么句。

我再次愣住。

他这是什么意思,长安那位是什么意思……放我一条生路?

我试探着问了句:“大人既然深夜单独见民妇,想来有事情要妾身做罢。”

左良傅笑了笑:“本官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劲。”

紧接着,他就给我讲了梅濂的来历,还有盈袖的身世。

原来,盈袖是洛阳首富陈砚松的独生女,那陈砚松为魏王肱骨,财力支撑魏王造反,朝廷若要了结魏王,势必要从他的左膀右臂陈砚松下手。

当年陈砚松和家中大哥争夺家产,闹得你死我活,他被大哥重伤,无法再生育,恰巧他原配夫人袁玉珠即将临盆。

他为了保护妻子,带着大腹便便的袁玉珠远赴曹县避难,路过桃溪乡时,借宿在农户梅家,恰巧那时候白氏刚产下个儿子,也就在这时,他夫人胎动,生下个女儿。

陈砚松灵机一动,借白氏刚生的儿子充当自己的孩子,取名为陈南淮,立马抱回去争夺家产,并暗中派人要将梅家灭门。

当年年仅十二岁的梅濂察觉到危险,带着母亲逃亡,顺便暗中潜入陈家别院,把还未满月的盈袖偷出来,杀了别院十几个仆人,并且将正在坐月子的袁玉珠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地窖之中,袁夫人被困了数日,才被家人发现,救出去时已然神志不清了。

陈家现如今的那位大少爷,就是梅濂的亲弟弟。

盈袖的生母袁夫人因为怨恨丈夫行下狠毒事,又因为失去亲生女儿,思念过度,变得疯疯癫癫,后来去寺庙祈福时,救了一个重伤的杀手,名唤吴锋。

吴锋躲在暗中,偷窥了袁夫人五年,最终忍不住,骗袁夫人有了她女儿下落,把袁夫人拐带出去,在路上强行和袁玉珠发生了关系。

后袁玉珠果然有了身孕,但她是个刚烈的,痛恨吴锋骗了她,又因找不到女儿而绝望,竟悬梁自尽了。

当时袁玉珠的兄长带着长子袁文清去陈家讨说法,陈砚松仗着有钱有势,将袁家父子赶了出去。

从此袁家和陈家就断了往来,但袁家表哥这些年在读书的同时,也一直在找寻被偷走的表妹。

我仿佛知道左良傅想让我做什么,亦知道,梅濂此番肯定会化险为夷。

果然,左良傅在说完这番话后,直接冲我挑明来意:“陈砚松马上就会和梅濂联系上,届时,梅濂会回云州,同老陈促成弟弟妹妹的婚事,梅濂的要求就是做一县之主,本官到时也会在背后运作,让他上位,当曹县的县令。”

我知道做官做商到了左良傅和陈砚松这个位置,谋的,都是国家大事,不能问,不能说,不能参与。

“大人想让妾做什么。”我问他。

左良傅喝了口酒,说:“梅濂是个首鼠两端的人,心思又深,不好掌控,但将来可能会成为对付魏王的一个奇招,得安在曹县,本官要你替朝廷盯着他,上报他的一举一动。”

我起身,给左良傅见了一礼,然后跪在地上,冷静地拒绝:“恕妾身不能答应。”

“哦?”

左良傅嗤笑了声:“你不怕本官将你带回长安?”

我淡淡一笑:“如大人所说,高妍华十二年前就死了,您眼前的是如意娘,手无寸鸡之力的愚妇,陛下和东宫若是想要我的命,比捏死只蚂蚁都容易,我又能怎样?”

左良傅了然地哦了声,又喝了几口酒,讥讽地笑:“你原本是有凤命的女人,哪成想沦落至此。十二年前杀了两个卫护,如今因为争风吃醋,谋害二房,一尸两命,倘若我将此事告知梅濂……”

“大人何苦强人所难呢。”

我莞尔一笑:“贱妇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敢参与朝廷大事,不敢做大人的棋子,大人既想告诉我家夫君,那随您的心意。”

气氛忽然冷了,屏风后的左良傅没说话,沉默了很久。

当蜡烛燃到尽头时,一声鸡啼道破了黑暗,天蒙蒙亮了。

左良傅拍了拍手,从隔壁的暗室进来两个蒙面的卫军,抬着个女人尸首,我仔细一瞧,倒吸了口冷气,认识,是逃走的李道婆。

我当时紧张极了,亦害怕。

不过数日的功夫,左良傅就已经将我来历查清,还将我做下的事查清,甚至将我谋算之事的唯一一个漏洞--李道婆,也给我补上了。

就在此时,我听见左良傅打了个哈切,站起身,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

我连忙低下头,跪的更深了。

我用余光看见,他停在我身侧。

“你确实是个聪明人。”

左良傅淡淡道:“也罢,本官也不强求了,夫人以后好自为之吧,至于这李道婆,就当我送夫人的一份礼。日后,咱们还会见面,后会有期。”

听见他走后,我登时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府衙走出去的,走到门口,我看见了梅濂。

数日的牢狱之灾,让他瘦了一大圈。

他穿着不合身的半旧直裰,虚弱地立在台阶下,仰头,痴愣愣地盯着县衙地匾额看,眼里神色复杂,有不甘,亦有对来日的一种兴奋。

他看见我出来了,上下打量我,目中含泪,跪下给我磕了个头,感激我这段日子的奔走,还有帮他照顾母亲妹妹。

我说都是一家人,该做的。

我们夫妻俩相互搀扶着,往回走,不惧风雨,各怀心事。

忽然,梅濂问我:“那位大人把你叫来,问什么了?”

我用手背抹了下泪,道:“问了几句盈袖的事,大概瞧咱们妹子漂亮,动邪念了。”

紧接着,我扭头看他,问:“他问你什么了?”

梅濂叹了口气:“没什么,不过是县令大人的一点琐事,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

我不清楚,他知不知道我的过去,大抵已经知道了吧。

他也不清楚,我知不知道他的过去,大抵,心里也有数了吧。

我们都没说破,就想过去的十余年那样,不说、不问、不吵。

在雨停之前,我问他:“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他揽住我,叹了口气:“回北方吧,袖儿大了,我给她瞅了门好亲。”

二十九岁,就这样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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