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怎么对待小姐的

苏毓虚扶一把，知道这是祖母在给自己造势揽人了，笑着打趣道：“快起来吧，我又不是什么恶鬼无常，哪里还用的着你们赴汤蹈火呢！”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皆掩嘴而笑，能服侍像大小姐这样宽厚善良的主子，是她们的福气。

老虔婆真是处处给她使绊子，李氏原还准备再安排几个丫鬟给苏毓，好能时刻窥听监管她的行踪，没想到被人抢白了，反正桂嬷嬷已经安排过去了，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鬟，被经验老道的桂嬷嬷磋磨一段日子，看能不能经受得住！

正好此时长平侯府的男主人苏伯文刚下早朝回来，被管家苏忠引着往德晖院里来，进门问好道：“看来今天母亲胃口不错，早饭用了许多呢。”

老祖宗面带笑意，有意提及，“我的大孙女回来了，我自然高兴，一高兴胃口就好了许多。”

苏伯文这才看向盈盈端坐在她身侧面容恬静，眉目清妩的少女。

苏毓神态宁静，如一尊玉雕冰砌的瓷美人，起身规矩的行礼，“毓儿见过父亲。”

对于这个父亲，上一世她初回府中，的确抱有很大的孺慕亲近之情，只是他嫌弃自己身无所长，养于农家，上不得台面，一再忽视疏远，动辄冷言冷语，从始至终只把她当成他宦海生涯中一只攀慕虚荣的棋子，她和娘亲一样，都是他可以随时舍弃的对象，所以这一次苏毓绝不会再对这个所谓血脉相连的生身父亲抱有任何希望幻想。

苏伯文瞳孔微缩，眼前这个风姿初绽的少女就是他和发妻佟氏的女儿？他几乎快要忘记这个女儿的存在了，望着那张与佟氏五官相像的脸，他竟不敢直视，仿佛是亡妻正饱含怨念的审判着他的薄情寡义。

他脸色僵硬，匆匆收回视线，“回来就好。”

老祖宗见人都到齐了，正是秋后算账的好时机，扬声道：“既然侯爷回来了，咱们这旧账也该算一算，来人，把孙嫂母女带上来！”

两个护院小厮押了被关在柴房里一夜的孙嫂母女二人进来。

孙嫂何曾见过这么大阵仗，吓得腿肚子都在发软，战战兢兢带着孙珍跪下来，“老祖宗，侯爷，大夫人，奴婢给你们请安了。”

老祖宗重重一落手中紫檀拐杖，砸地闷响，“你这淫妇，难为你还记得自己是我们侯府的奴婢！”

孙嫂心尖乱颤，吓得脸色发白，磕头不迭，“奴婢是和苏府签了死契的，至死都不敢忘啊！”

老祖宗面色冷肃，一指椿嬷嬷，“你说，这恶奴在红梅村是怎么虐待大小姐的？”

椿嬷嬷上前两步，声音清晰高昂，“孙嫂身为奴婢，对主子大呼小叫，随意打骂，让大小姐干农活住柴房，缺衣少食，还不知检点，勾引村中老汉，与之媾和，败坏侯府名声！”

这一串言语连珠炮似的轰炸起来，像一气在孙嫂脸上连扇了几十个巴掌，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疼，埋着头拼命辩解，“奴婢怎么有那个胆子虐待大小姐啊！只是村子里生活苦寒，捉襟见肘，奴婢就算割肉卖血，也不能供给大小姐衣食无忧的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