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都市言情 > 母后是啥意思? > 第六章往事

第六章往事

目录
最新都市言情小说: 重生成偏执狂的心尖宠全家穿越去种田[快穿]BG文里的基佬男配砍翻三国我真不想当明星啊王恒从1981年卫校开始林霄秦婉秋四合院:我在轧钢厂对面开饭店强婚霸爱:老婆,吃定你禁欲总裁,求放过欲望中的城市绝色美女总裁的贴身保镖女帝的元帅宠妃回到一九九九在劫难逃陆云我的七个女神姐姐今世猛男陈轩许静娱乐:开局邂逅花旦女星战魂之金麟天下二

午后,仁寿宫寂静无声,因为未植一花一草,只有青苍松柏林立,纵使世外春色恣意,这里依然故我地保持凄清。

慕容迦叶一向喜素净,寝宫内外无半点铺陈,此时,她穿一身缟素常服,坐在榻边,摩挲着突尔炽天可汗遗物——开荒剑,此剑长三尺九寸,削铁如泥,锋芒逼人,如一尊圣器被封存在宝匣之内,每逢重大节庆祭典才会被打开,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来了兴致,亲自擦拭。

“儿臣给母后请安!”斛律步真前来履行每日雷打不动的问安,他望着慕容迦叶手中的开荒剑,欲言又止。

“平身,”慕容迦叶继续擦拭着开荒剑,一眼也没有看他,只凭语气就能猜出他的几分心思:“你有话说,讲吧。”

“母后,您在太极殿斩杀石破奴的事儿,现在已经天下皆知了。”斛律步真支吾着,可还是将冒犯之语说完了。

慕容迦叶终于抬眼,柳眉竖剔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母后,石破奴虽然是西凉叛将,却一直忠心于我大燕,如此一来,军队中那些老实本分的降卒,岂不人人自危?”

“真儿,”慕容迦叶把他轻唤过来,伸出手摸他的头,“你不懂,这叫杀一儆百,帝王心术,你不在这个位置,永远不会懂母后的处境。”

斛律步真躲开她的手,泪光闪烁:“若他年孩儿执政,必以仁政治国,决不滥杀一条无辜性命,叫臣子寒了心!”

这是公然的挑衅,在斛律步真心中,那场血溅明堂的斩杀,分明是野心勃勃的把戏——无血缘的嫡母明火执仗,玷污明堂,展示自己的淫威,目的就是要夺走自己的皇权,只手遮天。

慕容迦叶没了耐心,再懒得做些温柔的解释,拂袖走向窗前,拳头紧握,护甲险些嵌入掌心:“就因为我是个女人,仅仅杀一个臣子,就要被如此非议了?你父亲弑父杀兄,甚至赐死妻子,就有人说他是不毒不丈夫了!若论阴毒,我比不过你们斛律家的先辈!”

斛律步真终于无言以对,脊背一阵阵地发冷。二人各自默立,任由春风过耳,早莺争鸣。

\\

“孩儿生母的祭日快到了,”斛律步真也似乎意识到自己出言不逊,缓缓走向慕容迦叶的身后,伏低示弱地试探道,“我可以出宫祭拜她的衣冠冢吗?”

慕容迦叶乃是突尔炽天可汗的第三任皇后,元后为大慕容氏,正是慕容迦叶的同胞阿姊,英年早逝,唯诞下一女,名涂月,封郁弗公主,如今荣宠正盛,第二任皇后则名魏伊水,出身掖庭,罪臣之女,因貌美被先可汗选为贵人,为斛律步真生母,起初母凭子贵,一跃为皇后,骄矜了数年,但在斛律步真被封太子之后,便因“杀母立子”的风俗而被以一碗鸩酒赐死,谥号灵后,所以,在大燕后宫,敢于留下腹中孩子的妃嫔,都是捧着一颗必死之心生子的。

然而灵后的死却有蹊跷,赐死当夜,她几近癫狂,痛骂可汗,行事依旧嚣张,将鸩酒倾泻,洒进昔日可汗赏赐的成堆的绫罗绸缎之中,以一支精美花烛点燃,金帐王庭因效仿南朝宫殿形制刚刚建成,防火系统极度薄弱,大火由此连烧三天三夜,整个中宫付之一炬,扑灭后的废墟之中,未见其半块骸骨,坊间有传言,她因怨念极深,不愿被人看见尸身,化作孤魂野鬼,久久盘桓于金帐王庭之上。

斛律步真忆及灵后惨死之日,思母之情泉涌,声泪俱下道:“母后,我虽体弱,但也不能终日呆在这个金帐里,什么风都不吹!连自己母亲的亡灵也不能祭拜吗?”

慕容迦叶忽然转过头来:“灵后当日在后宫纵火,烧死多少无辜宫人,你母亲死有余辜!这时候你怎么不讲仁义了?”

斛律步真长跪不起:“求太后看在先可汗的面子上,开恩!”

“别拿先可汗压我!太傅说,你这几日生病,还有许多书没有温,祭拜之事,就在宫中从简举行罢!”慕容迦叶无动于衷,伸出修长的食指怒指虚空,狠狠下了逐客令,“朵儿,送陛下回宫。”

\\

望着斛律步真远去的身影,慕容迦叶凌空挥舞着开荒剑,不禁回想起突尔炽天可汗驾崩的那一天。

那个男人不是真心爱她,或许某一瞬间也动了真心的念头。但她总能从无痕春梦中苏醒过来,明白那一切,包括他,都是自己跃上权力之马的脚蹬子。可毕竟朝夕耳鬓厮磨,他宠她如命,他又是个有些可爱之处的英俊男人,有时,她有一种被爱的错觉。

突尔炽天可汗临死之时,将这把开荒剑交于慕容迦叶之手:“迦叶,这把剑跟着我南征北战,助我破土开疆,又保我平安凯旋,这就是我的护身符,我死了,灵魂会附在此剑之上,你将她佩在身侧,就知道我在泉下仍在庇佑你。”

慕容迦叶接过,低眉抚着剑柄上刻着的名讳,他的大名——斛律伏罗,伏罗,嵬然语意为像天空一样广阔,她嫣然一笑:“可汗,你大可安心去吧,我不用你来保护。”

斛律伏罗苦笑,紧紧握住慕容迦叶的手腕:“朕怎么忘了,朕的地皇后,可是能顶半边天的女人。”

慕容迦叶面若覆霜:“我会随你同去。”

斛律伏罗转念思索,慰藉道:“你就是步真的母亲,他们不会拿你怎样的。”

“又不是生母,徒有名分罢了,明眼人都知道,我没有为你斛律家诞下一子,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慕容迦叶不慌不忙,双手稳稳,一勺一勺为他喂着汤药。

斛律伏罗痛悔不已,曾经二人携手平兄弟之乱,慕容迦叶劝他斩草除根,勿留后患,他却因为念及手足之情,没有将他们处死,久而久之还让他们封王拜将,如今个个独尊,已成尾大不掉之势:“都怪我,念及手足之情,没有除掉那些狼子野心之辈。”

慕容迦叶望向殿外:“他们会巧立名目杀了我,然后再挟幼主控制朝堂,或者再干脆些,也把幼主杀掉。”

“没想到,我斛律伏罗英明一世,死后不仅靠不稳自己的江山,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盖世之主亦难逃英雄迟暮的命运,斛律伏罗百感交集,他一阵狂,险些震碎肝胆,感到生命正从他不堪一击的胸膛一点一点流逝。

慕容迦叶轻抚着他的胸口,忽想到阿姊慕容曼殊,那是一个柔到骨子里的女子,驯顺似羔羊,水似地温吞,总是让人感到如沐春风,也曾母仪天下,在位之时,令斛律伏罗虚设六宫,独宠一人,可在二十二岁便死去,诞下斛律涂月后便撒手人寰:“可汗,我和我阿姊,长得很像吧?”

斛律伏罗良久不语,眼眸流转,似乎在回忆往昔:“朕的曼殊没有你漂亮,也没有你这般厉害,全然没有头脑手腕,满心满眼只有朕,那天我在猎场上看见你,我就觉得她还没走远,音容宛在似的。”

慕容迦叶抚去泪水,破颜而笑:“可汗就要追随阿姊而去了,难道不高兴吗?”

斛律伏罗伸出宽厚的手掌,茧子粗如砂砾,像长者一般轻抚她的头顶:“迦叶,你很怨我吧,怨我因为你只是相貌酷似你姐姐,便夺了你和拓跋家的亲事,你本是野马似的一个人,皇宫高墙阻隔,逼仄狭小,根本没有供你驰骋的草原。”

慕容迦叶泪中带笑道:“可汗以慕容家族的性命相要挟,纵使我有通天之能,又怎么能逃出可汗的手掌心呢?”

斛律伏罗把她揽在怀中,轻轻地拍打,如同哄一个孩子:“你还是怨我。”

慕容迦叶躺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因为这场久治不愈的肺痨,原本魁梧的他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她侧耳谛听,心跳一下弱似一下:“可汗,我给你唱首歌吧,”她用不熟练的汉文唱道,“华山畿,华山畿,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

斛律伏罗轻声问:“迦叶,你这是唱的什么歌啊?”

慕容迦叶:“可汗,这首歌叫《华山畿》,讲的是南朝宋少帝时,南徐的一个读书人,偶然见到了一位女子,从此相思成疾,以致于缠绵病死,遗言要葬在华山旁,他初见那女子的地方,于是素车白马,迤逦而行,到得山脚下,突然拉车的牛不肯走了,正是女子的家,女子出来,见了士子的棺木,没有悲伤,没有惊愕,很平静地说等一下,然后回屋梳洗打扮,盛装而出,唱着这一阙歌,棺木果然应声而开,女子纵身而入,不再出来。”语罢,她的耳边那颗心跳终于停止,斛律伏罗已经安详地闭上眼睛,睫毛湿润,眼角划过两行热泪。

慕容迦叶泣不成声,却大半不是因为悲伤,斛律伏罗说金帐王庭如囚笼,没有供她驰骋的草原,她没有说的是,其实金帐王庭远比草原广袤,关于权力的追逐搏杀永不停息,她是天之娇女,热衷也擅长做这里的最强者,头戴王冠,一呼百应,岂不美哉?

慕容迦叶舒了一口气,捧着案上斛律伏罗的遗诏,或许是他心存愧疚,亦或者是赏识自己的才干,他将江山托付于她手,令她垂帘听政,代幼主行军国大事,并由钦点八大顾命大臣辅佐。她热泪横流,一步一停,手里提着开荒剑,沉重地走出可汗寝宫,朝天大呼:“天可汗驾崩!”

然而这遗诏并不能作为她的保命符,殿外如狼环伺的斛律贵族子弟,特别是斛律伏罗的两位胞弟,左右贤王,都等着自己的寡嫂宣布长兄死讯,自己篡位登基。

慕容迦叶当堂亮剑,从此开始了血流成河的专权之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任何人,都不能再将她当做猎物,吞吃入腹。

目录
苟住,我还能直对不起,我爱你从离婚开始的文娱听说我很穷神医王妃有乌鸦嘴校草大人求别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