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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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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夫人的寿辰在七月初二。

天气已经没有那般热,县衙的后园又挨着水边上,风吹过来带着水汽,便有些暑热也消退了,倒正是办宴的好时候。

蒋家一行三人到了县衙后门的时候,时辰还早。苏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落梅在二门上接着,见了他们就笑:“夫人就说姑娘会来得早,果然婢子这才望了一会儿,姑娘就到了。”

无锡的县衙虽也是按着制,前衙后府,中规中矩。然而毕竟江南素有园林之风,前头升堂办案的地方改不得,后头的园子却十分精巧。

园子中引了活水,因地方小些,也不用高大的假山,只将几块形态各异的湖石沿水立了,佐以花木,便有曲径通幽之感。

苏老夫人的寿宴就设在水边的轩榭里,既敞亮又风凉,还有开得正好的玉簪花香助兴。不过这会儿客人大半未到,因此苏老夫人还是在厅堂里坐着。

说是老夫人,年纪也不过才五十岁。不过听说她年轻时跟着丈夫在岭南之地为官,因着水土不服,一连三胎都小产了,对身体损害颇大。后头虽然终于生下苏衡,但身子也垮了一半,别说与那些保养得宜的官家夫人相比,就是比起同年龄的市井妇人们来,也显得老好几岁。

苏县令是个孝子,带母亲来无锡上任,也是为着此地水土养人,想着让母亲来调理身子。也别说,两年住下来,苏老夫人的确好了许多,只是因多次滑胎伤到的根本,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因着五十是整寿,苏家此次寿宴比前两年都要盛大些,无锡治下有些品级的官吏和当地乡绅都请了来。这也是官场上默认的规矩,总要给下级同僚们联络走动的机会,水至清则无鱼,你若跟个铁公鸡似的不出不进,反倒成了异类,必被排挤。就算苏县令在京中有靠山,这官场上的规矩也还是要遵循的。

苏老夫人今日穿了一身紫红绣万字团花长褙子,盘银马面裙,花白的头发已经不多,便戴了一顶银丝黑绉纱狄髻,中间端端正正一支金镶玉观音分心,两边各三根缕金丝如意簪。她年轻时容貌便不甚出色,如今更是现了老态,只是一脸的慈祥,叫人看着舒服大方。

苏夫人坐在她下首,也穿着紫红色长褙子,只是料子轻薄些,上头织的是暗云纹,边上包了淡银闪缎的边子,下头配浅色六幅裙,显得更明亮轻快些。

一见桃华抱了柏哥儿进来,婆媳两个顿时都笑了开来,苏夫人上去就要接柏哥儿:“有些日子不见,又结实了。”

桃华忙将蒋柏华放下地来,先叫他向苏老夫人行礼:“昨天跟你说,今天要来做什么的?”

柏哥儿昨晚被教了好几回,刚才在马车上桃华又提醒了他一次,这会儿倒还记得,弯着小胖腿,团了小胖手来拜:“婆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年纪小,家里也没正经学过跪,不过是每年过年的时候拜拜祖宗牌位。第一年小得很,是蒋锡抱着进去代行礼的,今年才会自己去拜,才往拜垫上一趴就险些滚成一团。这会儿丫鬟拿了蒲团来,他没乳娘扶着便不会跪,只蹲了下来,抱着手上下直晃,倒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那句话,父母姐姐生辰时都要讲上一遍,说得清楚顺溜,嗓门还很大。

苏老夫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快抱起来,快抱起来。乖乖过来,婆婆有好东西给你。”拿了个金项圈,亲手给他戴上。

苏衡至今没个子嗣,苏老夫人自家年轻时,因着不断滑胎吃尽了苦头和公婆的白眼,便不忍苛责媳妇。也请了有名的郎中来给苏夫人诊过脉,都说身子无碍,并非不能生育,只是子女缘未到。苏老夫人推己及人,便不催逼,只是见了别家的小孩子,便喜欢得不行。

柏哥儿总被曹氏护着,不常出来见人,略有些怕生,桃华也是因着这个原因,有机会才一定要带他出门。不过苏老夫人和苏夫人他都是见过的,便随便他们抱,得了苏老夫人的金项圈,还知道抱着手弯身致谢。大脑壳儿有些沉,一弯腰就往下栽,逗得满厅丫鬟们都跟着笑。

这项圈通身刻花,瞧着好看,份量又不重,正适合小孩子戴。桃华连忙道谢:“还没给老夫人送上寿礼,倒先偏了老夫人的好东西了。”打开丫鬟捧来的盒子,一一说明。

苏老夫人先拿了那抹额仔细看看,笑道:“这针线好,我瞧着比你的还精细些。”说着又打量了蒋燕华一眼,“果然是大姑娘了,瞧着又长高了好些似的。”

蒋燕华初来蒋家的时候瘦巴巴的跟那芦柴棒一般,因在陈家吃不好穿不好,发育也比一般女孩子晚些。去年苏老夫人寿辰,她尚还是瘦掐掐的一把儿,今年从过了年倒长了开来,不单是高了一截子,胸也长了些,穿着夏日的衣裳腰身也显了出来,果然是大姑娘的模样了。

蒋燕华忙上前福了一礼:“些许针线,也只老夫人慈爱,才敢拿出来献丑。只图这纹样有点说头,盼老夫人万福万寿,万事如意。”

这话说得略谄媚了些,然而若论一论蒋苏两家的门第,谦卑些却也不算有错。苏老夫人冲她点点头,就叫丫鬟将抹额收起来:“待天再冷些便好戴了。”转手又拿起香囊来,“这颜色鲜亮,里头又装了什么?”

每个香囊里头装的香药方子都不尽相同,随着节气各有改变,但都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桃华一指点,苏老夫人便拿了绣桂花的那一只递给丫鬟:“这一只挂到我帐子里去,其余的都收好了,这可是要用一年的。”

丫鬟忙接了,打开里头的纸封,便有淡淡香气飘出来。苏夫人正抱着蒋柏华逗弄,闻了这味道便笑道:“怎么闻着这里头还有果香味儿?这般好闻,你也不送我一个。”

苏老夫人闻言便笑骂道:“人家上门拜寿,你竟硬要起东西来,也不知羞。这里头都是药,就跟那安神香似的,你好端端的要这些个做什么。”

是药三分毒。香料虽不是药,却也不是用起来就能无所忌讳的。苏老夫人听过见过的多,很知道有些因为用错了香坏了胎的事例,因此家里无事是不得用香的。苏夫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是随口说说,为着博苏老夫人一笑罢了。

桃华便笑道:“老夫人说的正是这个道理。药补不如食补,所以我今儿带了新茶来。”

苏老夫人眯眼看那茶罐上的图案:“又是什么好东西了?这花倒像柚子花的模样。”

桃华拍手笑道:“到底老夫人经过见过的多,虽不中亦不远矣。这个东西跟柚子花还真是相似,药名叫做福寿草的,一般都叫玳玳花。”将玳玳花的功效说了一遍。

苏老夫人就是个脾胃不调,苏夫人则因无孕之事免不了有些有抑郁,这玳玳花茶开胃疏肝,可不正对了她们婆媳的症?苏老夫人立时便道:“将这茶拿出一罐来,今儿席上就用这个,也叫客人都尝尝。”

客人都尝了,可不就等于替这新茶来了个广而告之?桃华便起身笑道:“多谢老夫人替我作脸,这么着,我今天又能出一回风头了。”

苏老夫人笑道:“你这猴儿又打坏主意。不看在你孝敬的心虔,每回有新玩艺都先送来,才不给你做这脸面。”桃华借着苏家推销新货的意思,苏老夫人怎么看不出来?只是桃华送来的东西全都是她和苏夫人用得着的,那不宜她们用的东西绝不会送来,并不是为了赚钱就不管不顾。

且这些东西每次用了效果都甚好,譬如那芦荟药油。苏老夫人体弱怕热,又不敢多用冰,太阳穴上擦了那药油便觉得头都轻快许多,味道又好,故而也乐得替她宣传。

众人说着话,后头的客人已经陆陆续续到了。先来的便是县丞家的女眷,后头主簿也到了。这些虽然品级低也是官家,且是县令的左右手,蒋家二房不过有个秀才功名,不能相比。桃华便带了燕华和柏哥儿渐渐退出来,让了地方让她们与苏老夫人说笑。

苏夫人心里明白,叫落梅引了他们去园子里走动。玉簪开得满枝雪白,临着一弯碧水,色香两全。水边一个亭子,里头已经设下了茶点,专供女眷们休憩。

柏哥儿好动,园子里又再没生人,他便撒起欢来。桃华和燕华在亭子里坐了,他便绕着亭子跑,累得薄荷桔梗两个跟了他,寸步不敢离。

落梅与另一个落英同是苏夫人贴身大丫鬟,苏夫人一刻离不得的。桃华坐下无事,便催她回去伺候。落梅也不与她客气,屈膝笑道:“姑娘体恤,婢子就先回去了。”留下一个小丫鬟叫小橘的在亭子下边听吩咐,自己先回厅堂里去了。

这会儿亭子里只有萱草在旁,蒋燕华才吁了口气道:“来了这许多人,总觉得有些紧张……”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珠花,有些羡慕地道,“主簿家那个姑娘,戴的那根珠钗真是好看。”

主簿家姓李,今日带了个女孩儿来,年纪十五六岁,腰身柳条一般,脸蛋儿瓜子一般,穿着银红衣裙,说起来话来都娇怯怯软绵绵的。乌黑的发髻上插一根钗子,钗头一颗粉色湖珠衬着粉脸,倒显得格外出色些。

蒋燕华在旁边瞧着,觉得这李家姑娘生得并不算顶好,只是肌肤白嫩些。若论眉眼精致,她自认不输李姑娘,然而人家衣裳精致,首饰贵重,就原有七分姿色也变了十分;而她只戴这么一对儿珠花,身上衣裳也不如人家鲜亮,便逊色许多了。

桃华只笑了一下,没有接话。李家那个姑娘,一举一动的不像个正经教养出来的,便是南方姑娘本就娇软些,也不能看人的时候还半垂个眼皮。说难听一点儿,竟是有些姨娘做派。

姨娘这东西,蒋家二房是没有的。然而南边读书人风雅,喜欢那红袖添香,有点身份的身边没妾也有个侍奉笔墨的丫鬟。桃华十岁之前,蒋锡还带着她出过门,最远到过南京。雨花台上,钟山脚下,多是携了一家子赏花看酒的,这样的人也见过几个。

蒋锡对这些个不大在意,可是桃华并不是真正八九岁的小孩子,一眼就能看出来。正妻的作派,跟妾那是断不相同的。就是正经教养的女孩子,虽然出入都要帏帽遮面不见生人,可也不是教你不拿正眼看人。李家那姑娘,可真不像个正经样子。

等客人到得差不多,有几户乡绅人家也到了,蒋家放进去也差不多的时候,落梅过来请她们过去。桃华起身,嘱咐了蒋燕华一句:“父亲虽然不是白身,但官家的人,咱们搭不上,敬而远之就行了。”

这辈子没看见过,上辈子难道没读过小说看过电视剧的?她大学毕业在外地找了工作,上班的时候忙得脚打后脑勺,下了班无处可去,除了看那一箱子行医手记,偶尔也看看小说打发时间。

苏夫人进门四年无出,苏县令二十五了,膝下子女俱无,若换了别家,少不得这时候就要纳妾,先生个庶子女出来也好。苏老夫人是因着从前自家吃过这苦,才宽容着,可是外头那些钻头觅缝想讨好的,未必就不打这个主意了。

去年苏老夫人也做了寿,虽然不如今年办得这样隆重,县丞和主簿家的女眷却必是要请的,那时候可没见着主簿太太带这位李姑娘来啊。若是正经嫡女,这个年纪还没定亲,早就带着出来走动了。可见这位李姑娘,多半是个庶出,又或者是族里旁枝的女孩儿,这么娇怯怯的带到苏家来,打的是什么主意还两说着呢。

蒋燕华却想不到这么多。她在陈家是拘在屋里做针线,到了蒋家生怕人看轻,学着大家闺秀的作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得人少,哪里看得出李家姑娘有什么不对,倒看着她一身衣饰有些羡慕。

桃华若不说这话,她还真有去搭两句话的意思。主簿不过是个九品,最末流的官吏,以蒋家在本地的声望,勉强还够得上结交。眼下桃华这样一说,她不敢违了,只能低头答应,心里却有些不服气——说是官家就要敬而远之,桃华自己怎么跟苏老夫人和苏夫人那般亲近?

蒋柏华玩了这半天便累了,已经有些打起瞌睡来。他是个小孩子,也不宜入席,苏夫人便叫落梅将他抱到自己房里去,另安排了鸡蛋羹之类好克化的饭菜给他吃。桃华派了薄荷和桔梗去照顾他,只留一个萱草跟着姐妹两个伺候。

水榭里头客人已经开始入座。桃华和燕华的位置自然要排在那些官眷们之下,与乡绅家的女眷们一起坐了。才被苏家丫鬟引进了水榭,就有个穿茜红衫子的女孩儿挡在前头:“桃华!”

这女孩儿十四五岁,一张圆脸儿银盘一般,又生了一对大大的杏眼,一笑两个酒窝里似乎能溢出蜜来似的。燕华认得她,先行礼招呼:“陆姐姐。”

陆盈冲她笑着还着个礼,转头就拉了桃华的手:“我猜着你今儿一定会来,早早就拉着我舅母过来,怎的你倒来得这样迟?”

“我早过来了,刚才带着弟弟在园子里看玉簪花来着。”桃华也有些惊喜,“你几时来的?”

陆盈家不在本地,乃是金陵人。她祖父曾做过国子监祭酒,然而到了儿孙辈就不成了。还亏着陆老先生桃李得力,几个儿子都得了官,不过最高也不过五品闲官罢了。

陆盈的父亲去得早,又没个儿子,只得从大伯父处过继了一个侄子来,日子便难免要看着大房的脸色过了。陆盈的母亲心疼女儿受委屈,时常将她送到外祖家来住些时候。陆家那边倒喜少些开销,并不阻拦。

陆盈外祖家姓谭,在本地有水田桑林,家里还出过几个举人,在乡绅中也算得是第一等的了,苏老夫人寿辰自然少不了要请。陆盈在陆家不得重视,在谭家却颇受宠,谭太太没个女儿,就将这个外甥女儿当亲女儿一般,若是隔一段时间陆盈不来,谭家还要遣了人上门去接。算下来一年里头,在谭家住的时日也不比在陆家少多少。

“过了年我就想来的……”陆盈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儿,“不过我娘病了,四月里才好些。”

谭家再怎么喜欢她,也总要回陆家过年。以前都是出了二月就过来,这次拖到六月,必然是有事了。陆盈在自家不得自在,就连通信也不方便,桃华虽然猜到多半家中有事,却不知道是陆太太病了。

“伯母是怎么了?”

“说是风寒,其实是被气着了。”陆盈低头用脚尖蹴了蹴地面,闷闷不乐地说,“可恨我不是个儿子,不能支撑门户。”

这是这个时代的主流。市井人家或许还有招赘的办法,似陆家这样的官宦人家却是完全不可能的。桃华也无力改变这无情的事实,只能安慰地拍了拍陆盈的手背:“寿宴要开始了,你快去你舅母那边坐好,等会儿得闲我们再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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