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啊？真的摔下去了？”卫景和崔琪琪同时张大嘴，诧异的看向秦悦。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就是个意外。其实我平常也不怎么上山，那时候雪很厚，一不小心脚下就打了滑……”说起来还挺尴尬，秦悦干笑着说道。
“确实是这样。秦悦是我们村里的特例，跟我们其他孩子不一样，打小就娇养的厉害，很少跟我们一块玩。当时突然看到她跟韩韬一块上山，还吓到我了呢！不过要不是秦悦跟着上了山，又不小心摔下山坡，还发现不了那株三色兰草花……”王小虎不愧是心直口快，再度爆出猛料。
“我吃好了！”眼看王小虎越说越多，秦悦当机立断的开口，忽地站起身，端着餐盘看着一直没有离开的韩银，“你不是找我有话说？走吧！”
没错，秦悦是故意的，故意打算支走韩银。她和韩韬发现兰草花的事，告诉卫景和崔琪琪都没什么。但是被韩银知道的话，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乱子。她可不想哪天被韩奶奶又或者蒋梅花堵在门口，张嘴找她索要卖掉兰草花的钱。
“三色兰草花？王小虎你说的是真的？小……秦悦那天在山上发现了三色兰草花？怎么可能？村里没人知道这事，一丁点消息也没传出来……”韩银先是盯着王小虎问话，随即又看向了秦悦。他相信王小虎不是随随便便胡乱编瞎话的人，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秦悦是确实找到了三色兰草花。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跟你有关吗？”面对韩银笃定的眼神，秦悦只觉得可笑，“难不成我发现一株三色兰草花，就要广而告之？清泉村没有这个规定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如果小悦你发现，那么就确实证明山上是有三色兰草花存在的。这样一来，大家可以一起去找。”一直在心里喊着“小悦”，尽管被秦悦当面提醒了，韩银还是避不了的口误。而他的意思，与其说是解释，更不如说是指责，指责秦悦没有奉献精神，怎么可以独占三色兰草花带来的好处。
韩银此话一出，秦悦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王小虎则是傻了眼。惊觉他说错了话，连忙试图遮掩：“不是，我刚刚……”
“没错。王小虎说的是事实，我的确找到了三色兰草花，也拿到镇上卖了钱。然后呢？我找到那株兰草花的当天，你们不也在山上找？需要我告知你们什么？我发现三色兰草花的地方？如果真的有第二株，你觉得轮的到你们去挖，难道我不会一并带着去卖钱？”韩银的指责，听在秦悦耳里纯属无稽之谈，可笑至极。凭什么她发现了三色兰草花就一定要告诉所有人，还要带着大家一块找？韩银当三色兰草花是山上的野蘑菇，遍地都是，随意采摘？
韩银只是下意识的那么一说，哪里禁得起推敲？被秦悦如此一反驳，登时没了言语。如果是他发现三色兰草花，肯定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而且小悦说的没错，三色兰草花本就稀有，他们翻遍了山上的每个角落都没找出影子，想必是没可能找到第二株的。
“哎哎，那个三色兰草花是什么东西，很值钱吗？”听着韩银和秦悦的对话，卫景推了推王小虎，好奇问道。
“嗯，一株可以卖好几百块呢！”王小虎是不知道市价的，但是秦悦当时有分给他三百块。如果他没料错，一株三色兰草花可以卖到九百块钱，对他而言已经是非常贵的了。
“哦。”九百块啊……还好吧！卫景耸耸肩，却也没有拿自家的情况跟普通人家比，特别是山里的孩子。
“三色兰草花？秦悦你们村里的山上真的有？哪天有机会带我去看看。我只在书上看到过介绍，还没见过实物。”崔琪琪对钱并不敏感，也不在意，她感兴趣的是三色兰草花本身的稀有和珍贵。
“嗯，很凑巧的发现了那么一株。不知道还有没有，估计是没有的。等今天冬天再带你上山去找找看。”既然已经说开了，秦悦也不遮遮掩掩，点头答应了下来。
“算我一个，我也去。”卫景根本没听说过什么三色兰草花，不过听着秦悦几人讲的，貌似很少有的样子？要是有机会，他也弄一株回家养着，指不定还能让他老爸对他刮目相看呢！
“那就一起去。”多一个少一个，对秦悦来说没什么区别。不过答应完卫景，秦悦习以为常的看向韩韬，“没问题吧？你要带路的。”
韩韬很想说，当时不是他发现的三色兰草花，他带不带路并不是关键，有王小虎在也一样。但是被秦悦看着，被卫景和崔琪琪看着，甚至被王小虎看着，韩韬莫名就有了一种责任感。最终，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那就这样说定。到时候让韩韬带咱们山上，指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惊喜。我去年就是找了韩韬带路才发现那株三色兰草花的，简直是奇迹。”秦悦会这样说，绝对不是给韩韬压力，也不是故意给韩韬找事做。她是真的觉得，有韩韬在就万事大吉，特别的放心。
事情的走向整个偏离，韩银的来意依旧没能找到机会说出，却惊愕的发现他的到来给韩韬带来了更大的优越感。忍不住的，就想要打破此时此刻的美好：“小悦，你爸妈离婚的事，是真的吗？”
韩银不该说出这件事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等到身边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他更是觉得犯了天大的错。完了，小悦肯定再也不会理睬他了，小悦不会原谅他的。
卫景和崔琪琪几乎是同一时间转过头，望向了秦悦。就连王小虎，也愕然睁大了眼，没料想还有这么一出事的发生。
“你能不能闭上乌鸦嘴？”韩韬的出声，不在大家的意料之内，却是给了韩银重重一击。
“对不起，小悦，我不是故意的，我……”白着脸看着秦悦，韩银惊慌失措的想要解释。
“不用道歉。”深呼吸一口气，秦悦的反应没有韩银想的那般强烈。好似听到了一桩跟她无关的事般，秦悦的语气很是平静，“离不离婚，不是我能决定的，得看我爸妈的意思。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我爸妈，而不是费事跑来问我。”
“哈哈，我还当某人是有多了不起。原来是爸妈要离婚了啊！那确实挺让人惊悚的，下次见面得认真问声好了呢！真是可怜，太同情某人的悲惨遭遇了。”周灵玉本来没坐这边，也就没听到先前的聊天内容。只是看这边似乎挺热闹，加之韩韬也在，这才凑过来的。
真等走近，周灵玉登时就兴奋了。她很庆幸方才的一时兴起，让她走了过来，这才听到了秦悦的大秘密。爸妈离婚啊！那可是天大的丑/闻，她要说给全班同学听！
一见到周灵玉，卫景和崔琪琪的脸色就阴了下来。此时此刻周灵玉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早知道就该让秦悦跟韩银出去说话的，不然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后续了。
跟周灵玉不同的是，卫景和崔琪琪听闻此事后，下意识想的是为秦悦保守秘密，甚至是如何阻拦谣言的流出。两人都是真心将秦悦当朋友的，不管本人性格怎么样，却同时贴心的想到了要怎样做才能避免秦悦受到更大的伤害。
“闭嘴！”依旧是韩韬开的口，这次指责的对象则变成了周灵玉。
如果是别人敢这样跟她说话，周灵玉是绝对不干的。但是让她闭嘴的人是韩韬，周灵玉纵使不甘心，却也忍不住了没再呛声。反正她也不是非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等到待会回教室，才是她大肆发挥的时候。
韩银显然也察觉到了事态被他闹大，有心想要挽回，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心急之下，就当起了缩头乌龟。匆匆跟秦悦道了一声歉，扭头快步跑了。
跑了？卫景和崔琪琪只恨不得追上去将韩银痛揍一顿。太无耻了，怎么会有这种不负责任的卑鄙小人？他最好祈祷不要被抓住他们把柄。否则，届时就是韩银的倒霉之日！
其实这个时候，离开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该离开的人不是韩银，而是秦悦。
不管旁人如何想，韩韬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起身望向身边的卫景和崔琪琪：“你俩吃完没？要回教室了。”
“吃完了。”异口同声的回答，卫景和崔琪琪立马跟着站起身，边走还边催促秦悦道，“秦悦，走了。”
没错，是走了，一起走。他们没有因为秦悦爸妈离婚就跟秦悦拉开距离，也没有因着好奇心就追问探究。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的反应，两人因着韩韬的这一喊有了足够的理由开口，更有了顺着杆子为秦悦解围的借口。
秦悦是感动的。尽管她没有说出口，甚至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当放下餐盘的崔琪琪第一次主动挽住她的胳膊，当卫景一脸若无其事的抓过一大把特意从小商店买来的糖果放在她的桌上，当韩韬板着脸丢给她一本已经详细写好过程的数学练习册……
秦悦忽然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即将被全校师生指指点点吗？重来一次的她还有什么是经受不住的？再痛苦能有前世眼睁睁看着妈妈死在她面前痛苦？所以，没关系的。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她的身边有韩韬，还有卫景和崔琪琪，没什么可怕的。
周灵玉果然如她自己所想的那般，一回教室就开始了乐此不疲的免费宣传。一开始，班上没人相信她的话。秦悦的爸妈要离婚，周灵玉怎么会知道？假的吧？
但是当周灵玉信誓旦旦的一再声称是真的，还指着秦悦让大家不信尽管去当面质问，慢慢的开始有人信了。周灵玉再大的胆子编谎话，也不敢让他们去跟秦悦对峙吧？也所以说，秦悦的爸妈是真的要离婚啦！
“安静！”怪异的视线扫过秦悦不为所动的脸，李立行扬声喊道，“教室里是学习的地方，要说小话出去说，别影响别的同学刻苦学习。”
“我说班长，这种时候，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谁还有心思学习？还刻苦学习呢！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周灵玉算是看出来了，李立行根本就还没对秦悦彻底死心。否则李立行干嘛要在这个时候为秦悦强出头？
“喂，周灵玉！我说你能不能稍微消停点？是不是非要我拿书本拍在你的嘴上，你才肯闭嘴？谁说班上没人在学习了？韩韬不是在看书？崔琪琪不是在做题？你要是再敢发出丁点吵闹的声音，信不信我立刻把你拎出教室？”整个初一一班，敢如此张狂的人，除了卫景，找不到第二人。也只有他才有资本敢跟周灵玉放出狠话，还不怕被周灵玉顶回来。
“你……”周灵玉没想到卫景也会为秦悦说话。她还以为，以卫景爱凑热闹的性格，会乐得坐在一旁看笑话的。但是现下她才发现，她似乎看错了卫景。
当然，周灵玉从来都不是会轻易认输的性格。她连班主任都不放在眼里了，连爸妈都能请动来跟学校表态不需要对她太严厉的管教，现下又怎会随随便便就放过打败秦悦的大好时机？
是以，周灵玉静默了片刻，忽地以着极为诡异的眼神瞅向卫景，故作夸张的大声喊道：“卫景，你该不会也喜欢上秦悦了吧？”
教室里先是死寂般的沉默，随后爆发出一股挡不住的轰动。什么什么？卫景喜欢秦悦？而是是“也喜欢”？除了卫景，周灵玉嘴里暗指的另外一个人是谁？
李立行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握着笔杆的手加大了力道。却是没有抬起头，只是一味将视线定在书本上，动也不曾移动片刻。
哈！就知道班长不敢承认！望着李立行的动作，周灵玉得意的抬高了下巴，正准备张嘴继续讽刺，却发现韩韬正抬起头，冷冷的注视着她。一刹那的功夫，周灵玉犹如被人掐住了喉咙，吭也不敢吭一声。
“呀，都闭嘴！”李立行不再发话，并不代表就没人能镇压住教室里的骚/动。只见卫景一拍桌子，一脚踩在了凳子上，“怎么？都生怕被揪住小辫子？秦悦是谁？咱们班的班花、初一年级的级花、灵溪初中的校花！不说咱们班上，就是整个学校，暗恋秦悦的男生也不计其数。喜欢秦悦是什么丢脸的事吗？你们但凡觉得她漂亮的，哪个敢说没动过心思？就算单纯的欣赏，也是喜欢的一种吧？要不要跟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般，禁不住半点的考验？”
如果是别的男生，别说说出这番话，怕是连站起来的勇气也没有。但是卫景不一样。除了最单纯的友情以外，他没喜欢过秦悦。也所以，他坦坦荡荡的站了出来，气势十足的一挥手，挥倒了全班的大部分男生。
说实话，十三四岁的孩子哪里懂得深爱？就算是挂在嘴边的喜欢，也不过是因为某人学习成绩好，或者某人长得漂亮，诸如之类的简单理由。正如卫景所说那般，单纯欣赏的成分居多，这才导致了此刻大家纷纷涌起的热烈讨论，好似恨不得下一刻就揪住周灵玉嘴里的人。
但是真等卫景这样喊了出来，大家反而淡定了下来。左右互相望望，默默的垂下了头。好吧，按着卫景这样说，他们也都是被怀疑的对象，大家都很喜欢秦悦来着。
“卫景，你少偷换概念！我说的根本不是单纯的欣赏，也不是随随便便的起哄，是真真正正的喜欢。不然你自己说，你要是不喜欢秦悦，为什么要跳出来为她出头？给个理由先。”眼看着卫景几句话就扭转了局势，周灵玉不高兴了，质问道。
“因为是朋友。”这一次，是韩韬站了起来，“是不是只要为秦悦出头，就是喜欢她？那好，我承认，我喜欢秦悦。”
“哇哦！”教室里爆出尖叫声。此起彼伏，好不欢快。
秦悦愕然转过身，不敢置信的望着韩韬。虽然知道韩韬不是那个意思，但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快的到现下都还没恢复过来。
周灵玉更是面如土色，转眼间就失去了战斗力，犹如蔫了的狗尾巴花，神情颓然。哪怕知道是假的，她还是受了伤。韩韬怎么可以轻易说出喜欢别人的话？就算是应和卫景的举动，也不行。
卫景则是直接干脆利落的卖力鼓掌：“说的好！没错，我也喜欢秦悦，很喜欢很喜欢，你能拿我怎么样？”
听着卫景的宣言，教室里爆出更大的欢呼，气氛一时间掀翻到最高点。以致于隔壁班不少好事的学生，都偷偷摸摸的窜到走廊上，探着脑袋往初一一班的教室里面张望。
“喜欢秦悦这样的话，还是我来说吧！虽然你们两个是男生，理当身先士卒的站在前面友爱同学。不过仔细想想，还是让我这个同桌很没面子耶！”眼尖的发现门外还站着面色铁青的班主任，崔琪琪扶着桌子慢悠悠的站起身，嗓音清脆响亮，语气斩钉截铁。而她的加入，顷刻间就为韩韬和卫景的举动找到了最好的推脱理由。
☆、第70章
因着崔琪琪的帮忙，韩韬和卫景的举动不再那般显眼。而班主任脸上的表情，也终于好看了点。至少，不再阴云密布。
“都在吵什么？”踩着重重的脚步走进来，班主任怒视一圈，视线定在了李立行的身上，“班长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维持自习纪律？”
李立行的脸色登时红了。迟来的责任感涌上心头，带着一丝愧疚，也带着难言的委屈。
因着李立行的沉默，班主任没再继续斥责下去。毕竟是一贯喜欢的得意门生，这样当众批评，肯定会伤了学生的自尊心。更不必说李立行还是班长，以后得在班上立威。
不过，撇开了李立行的责任不说，周灵玉的表现就尤为打眼了。尽管周灵玉的父母有明确表示过，不需要过于管束周灵玉。但倘若周灵玉的举动影响到班上其他同学的学习，就由不得班主任不管了。
“你呢？有什么要说的？”走到周灵玉面前，班主任的语气颇为不耐烦，心下满是无奈。多半又是周灵玉在挑事吧！怎么就没个安生的时候呢？
“我没什么好说的。”极为难得的，周灵玉没有告状。当然，这也并不表示她会安安静静的任由此事揭过去，“老师要是那么想知道，全班那么多同学，随便问一个就清楚了。”
“我不需要问其他同学，就想听你说。”班主任拉下脸，不高兴的说道。
“与其问我，不如问当事人。”周灵玉巴不得班主任继续问下去，稍微推脱一句，就把矛头指向了秦悦，“我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麻烦周灵玉同学说话放尊重点。”事情发展到这里，连班主任都惊动的情况下，秦悦不再沉默，站了起来，“随意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并不是身为学生的文明。如果你一定要信口雌黄的挑拨我和班上同学的友谊，我也不会一直不反击。”
“反击？”就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周灵玉双手环胸，冷笑道，“行啊！你想怎么反击？说来听听，我等着。”
然而，秦悦却是没有如周灵玉所愿，视线一转，望向了班主任：“老师，对不起。今天的吵闹是因为我家里的事引起来的，我自愿跟老师去办公室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什么前因后果？不就是你爸妈要离婚吗？是因为觉得丢脸，才不敢当众说出来？我想这点就不必太在意了吧！反正大家都知道了。”秦悦不反击，周灵玉只当对方是没有握住她的把柄。撇撇嘴，毫不顾忌的大声嚷道。
周灵玉话音落地，教室里忽然一片寂静。就连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班主任，也露出了惊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涉及到学生家长离婚，他率先考虑的是学生的心情，也很担心秦悦会因为此事陷入低迷，又或者被其他同学拿异样眼神对待。
“我没有觉得丢脸。”如果秦悦真的只有十三岁，也或许会害怕、会惊慌。但事实上，重生一次的秦悦早已经历过更难堪的境遇。
此刻面临周灵玉的嘴皮子功夫，秦悦面不改色，神情坦然：“父母离婚，是他们的人生，不是我的。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也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被你嘲笑奚落？想要去办公室跟老师交代，只是不想耽误班上其他同学的学习罢了。”
倘若秦悦的话就此终止，周灵玉会处于下风，同时也输了道理。然而很可惜的是，秦悦的反击并未结束，而是才刚刚开始：“我不是周灵玉同学，做不到理直气壮的贼喊抓贼，也没这么的厚脸皮。”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秦悦这是在骂她？而且是当着班主任和全班同学的面骂她？周灵玉并未急着发怒，忽然就瞅见了曙光，打算狠狠的重创秦悦的自以为是。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没必要摊开了说。不然，恐怕连同班同学都没得当。”秦悦点到为止，眼神没有半点躲避的望向周灵玉，“如果你真的想跟我理论，大可跟我一起去办公室慢慢说。”
“我凭什么要去老师办公室？我又没犯错！”在周灵玉眼中，这样被叫去办公室，就等同承认了秦悦的辱骂。她要的，是秦悦当众把话解释清楚。
“那就不必说了。”好似全然不在意的冲周灵玉摊摊手，秦悦直接往教室外面走，“老师，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禀报。”
“嗯。”这种时候，班主任除了极力配合秦悦，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对策。一想到秦悦爸妈离婚，他就忍不住头疼。原本只是学生家里的事，怎么就闹到学校来了呢？而且还是被周灵玉知道。这样一来，岂不明天开始就要闹得人尽皆知了？
“秦悦！”眼睁睁的看着秦悦就这样走出教室，周灵玉不甘心的跺跺脚，恨不得立刻追上去跟秦悦打一架，又顾及到班主任的存在没有挪动脚步。
“行了，你就稍微消停点吧！整个教室就你嗓门最大，烦不烦？”卫景不客气的踢了一下桌子，不/良学生的混/混风范尽显在外。
卫景的此般气势吓住了不少人，连周灵玉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瞅着卫景的脸色，周灵玉甚至不敢怀疑，她要是再多说一个字，卫景会挥拳头揍她。
与此同时，韩韬走出了教室。班上大部分同学被卫景吓得收回视线假装学习，却也有那么几位是发现韩韬举动的。只是压抑的气氛下，谁也没敢出声。
目送韩韬走出去，卫景气呼呼的坐下来，也不低头看书，就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周灵玉也是注意到韩韬离开教室的同学中的一员。不过瞥见卫景昂着头扫视全班的场景，她动了动嘴唇，还是默默偃旗息鼓了。
进入办公室，不等班主任问话，秦悦就主动坦白周灵玉说的是实情，她爸妈确实正在打算离婚，连离婚原因都没有防备的说了出来。
站在班主任的立场，其实他更想什么都不知道。尤其是秦大海和吴桐离婚的原因，更让他难以接受。
方才一路走过来的时候，班主任确实有想过要不要找秦大海和吴桐谈谈。就算是为了孩子，也得守住家庭，当大人的要有责任心不是？
可是这一刻，班主任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大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是学生，首要任务还是学习。等到你以后考上好的大学，有了正确的人生观，就可以理解父母现在的处境了。”
“老师，我会好好学习的。不过您说的理解父母，我觉得不用等那么久。”并不若班主任所想的那般悲愤，秦悦的语气轻松的让人咋舌，“我妈什么也没做错，我爸和我小姨才是过错方。法院那边有备案的，通知书很快就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