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送药
“调查费用,两千,我限你十分钟之内打到我账上,账号就是这个号码。”
夏雨润着急地问道:“我们之前谈好是一千二,你怎么突然涨价啊?”
“一千二的价格可不包括两段监控。快点给钱,废话少说。”
夏雨润气得头都痛了,她以为生活开始善待自己了,没想到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折磨自己。
傅司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呆呆地站在马路上,迎着风,仰起头,好让风赶快把溢出的眼泪吹干。
这天,会议并不顺利,总裁全程黑脸,就连顾申这个自认为能搞定一切的总裁发小,都挨了骂。
会后,顾申拦住赵杨偷偷问道:“上午老大去哪了?见过什么人?”
赵杨也不敢乱说,一个劲地摇头。
“知道原因才能对症下药,难道你想老大的脸色一直是狂风暴雨?”
老大的脸色,就是他们的天色,赵杨支支吾吾地说道:“好像……好像是夏雨润。”
“怎么又是夏雨润,”顾申摸着下巴,推测道,“以我这么多年在情场打滚的经验看,这两人之间肯定有问题。”
这时,傅司辰突然大喊一声:“顾申,把你那头黄不拉几的炸毛换掉!!!”
顾申:“……”又关我的发型什么事?才染没多久啊老大。
“马上!!!”
“哦……”
——
傍晚,傅公馆。
傅司辰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工作工作没心思,看书看书没心思,举铁举铁没心思,就连坐着休息都没有心思。
他坐在沙发里扶额沉思,脑海里一直在回想医院门口的画面,那个男人到底说了什么让夏雨润哭得那么凄惨,她还不愿给那人看到眼泪,心里是有多在乎那人?
那个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长得也过得去,庸俗的女人,就知道看皮相,看到小伙子长得英俊一点就迈不动腿了。
下楼找杨叔,他一看到杨叔就问道:“夏雨润回来了吗?”
“雨润小姐在房间。”
“药给她了吗?”
“给了,但是她没要。”
“为什么不要?”
“这……我就不知道了。”杨叔有些为难,也不敢多问。
傅司辰甩脸进了电梯,他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脸色是有多臭,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电梯到了三楼,门开了,他走出去,绕了一小圈又走进了电梯,手指在4号数字键上不停徘徊。
按?
不按?
按!
他也就矛盾了2.59秒钟吧,就按了4楼的键。
四楼的格局与三楼不同,三楼几乎全部都是他的房间,出了电梯就是他的会客室,而四楼以客房为主,出了电梯是走廊。
夏雨润的房间,就在走廊的尽头。
“笃笃笃。”
没人回应,他直接刷了指纹开门进去。
几乎同一时间,夏雨润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
两军相遇勇者胜,窘迫的夏雨润怎么勇得过气势汹汹的傅司辰,她一看见他就赶紧往后退,而他,迈大了步子往她走。
“你怎么随便进人家的房间?诶诶……你干嘛?你别拉我……”
傅司辰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强硬地带着她往后倒退。退至墙边,他一把接住掉落下来的毛巾,然后盖在她的头上,帮她擦起头发来。
“你……”夏雨润被蒙住了眼睛和鼻子,不知道他想干嘛,但是,她感觉到他的动作轻柔仔细,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他仅仅是在帮她擦头发而已。
房间里没有开灯,光源来自于浴室和走廊,他们身处相对最暗的地方。他们的距离很近,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茉莉香扑鼻而来,他觉得很好闻,只是不知道是她身上的还是头发上的味道。
他仔细地帮她擦着头发,视线往下,他看到她的膝盖和手臂上还有明显的伤痕,洗去了黄棕色的碘酊,露出了伤口本来的面目。
她的左脚踝也是肿的,原来除了擦伤之外,她还扭伤了左脚,难怪走路是瘸的。
他的视线就在她身上来回地寻找着伤痕,忽然,他看到她的下巴上也有一点擦伤。
或许,不被看到的话,人就更有胆量吧,他擦着擦着就隔着毛巾捧起了她的脑袋,像是着了魔一样,看着她那红润的樱唇,就忍不住想凑过去闻一闻。
他停止了动作,越靠越近……
夏雨润忙不迭地将毛巾拉了下来,这一拉,刚好撞上他炽热的眼神。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味,湿碎的乱发之下,是她错愕又茫然的双眼,以及她怎么都抑制不住的不停加快的心跳。
砰!砰!砰!砰!心脏狠狠敲击着胸腔,就快要到达心跳的极限了。
傅司辰亦然,只见她睁着大大的眼睛,这双眼睛会笑会哭,既清澈又明亮,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盖在上面,她这个样子,好让他心动,他无法停止靠近她。
夏雨润整个人都懵了,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忽然,隔在两人当中的那块毛巾,终于不辱使命地掉了下来,已经没有东西挡着他们了,他们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
咚!咚!咚!咚!心跳太快了,撞得整个胸腔都疼,夏雨润立刻撇开了头,大口地深呼吸了一下。
傅司辰也回过神来,尴尬地松开她的脑袋,眼神不安地东张西望。
她赶紧开灯,明亮的光线冲淡了暧昧,她抓抓头,笑着问道:“你有事啊?”
傅司辰咧了咧嘴,怪异地回答道:“哦,没什么事……对了,杨叔给你药你为什么不要?”
夏雨润朝柜子上指了指,“我自己有药啊。”
“你的药不行,碰水还是疼吧?”
“医生让我别碰水,但天热,不洗澡受不了啊。”
“伤口碰水容易发炎,好起来更慢,我的药是国外买的,涂到伤口上既消炎又防水,还除疤,再大的伤擦两天就好,你试试。”
夏雨润看着他,问道:“是你的药?”
傅司辰立刻反口:“杨叔的药。”
“哦,呵呵,那谢谢你了。”
“谢杨叔,他的药。”
“嗯,谢谢杨叔。”
“……”
四目相对,两人又安静下来,唯有心跳声超越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