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袖手旁观

当所有的阳光照进现实的时候，虚伪和悔恨无处躲藏。沉景明的路上没有那么多的十字路口，感情和现实的世界没有多余的交叉点，他只能边走边看，目睹一切渐行渐远。

留下的都人心惶惶，已经走了的人满心欢喜。以前可以一起加班，一起喝咖啡的人现在见面招呼都懒得打。

俗称物是人非，其实人心可畏。

沉景明喝了三杯咖啡之后，并没有更精神一些，相反，他看了一下现在的公司，人心涣散，自从何筠来了之后，已经变成了一个跑腿的了，德叔不在的时候，她也充当着保洁阿姨的职责。

因为沉式集团现在人才倍缺，为了不影响正常的上班作息时间，沉景明把人才集中了一下，这种无用功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了自己人了。

何筠耐心的整理着办公室的文件之类的，沉景明想了一下，还是缓缓的说道：“集团现在在过渡，你也看到了，有一天，这个集团或许就没有了。”

何筠抬起头，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波澜。

“然后呢？你打算放弃了吗？”

何筠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沉景明有些意外。

“没有，但……并不是我努力就可以了的，你也看到了，外面现在还在上班的人，他们上班的模式和以前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他们的内心已经变了，他们手上拿到工资后，这个状态就一去不复返了。”

“除了他们呢？”

何筠现在无比的冷静，她知道沉景明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这段时间沉式集团的所有变化她都看在眼里，而且，说心里话，看着沉式集团逐渐的没落，她的心里也一样难过。但是现在还没到绝境，她依然相信，当初沉景明能把这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创建起来，现在也有这个能力带他们走出困境。

“除了他们……就只有那些老家伙了，那些人指望不上的，他们把自己的股份拿走之后，资金链就已经断了，甚至在年底分红之后，还觉得不够，他们还总是抱怨我激进，如果我一直按照他们稳妥的方式发展的话，那他们口袋里的钱还会更厚一些。”

“呵呵……”何筠忍不住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所以他们把错都放在了你的身上，而你也顺理成章的背锅了，是吗？其实你可以不必这样，每个人都能看到你的成绩，你收购了最有力的对手，甚至连盛世集团都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你并没有失败，只是有太多的人愿意相信你已经无力回天了，但是我相信。”

“你凭什么相信？”

“因为还有一个极光。极光公司我前两天去过，他们的资金链也有缺口，人才也在流失，但是里面的员工却很团结，我去的时候，他们知道我是集团的人，每个人都很友好，也不抱怨，忙忙碌碌的做着业绩，还是约客户吃饭，约朋友逛街。在集团这里发生的情况，他们也发生过，但是他们的心态好，因为他们在等夏夏回来……”

何筠说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一直看着窗外。

而沉景明也被反驳的无话可说。

当初苏夏夏留在极光的时候，沉景明其实还让德叔监视过苏夏夏。这对她来说并不是限制自由，而是沉景明要清楚的知道苏夏夏每天的工作重心是什么，他需要时刻的掌握好其中的漏洞，万一哪天崩盘了，他也可以悄无声息的挽救下来。

但是当时的德叔和现在的何筠一样，很相信苏夏夏。因为极光公司刚刚收购的时候，所有的人才储备都没有了。她依旧建立了自己的精英团队，在核心人物离职之后，她也很快稳住了局势。

她是一个女人，但是她的内心比男人还强大，强大到沉景明想象不到，现在一个小小的公司，稳定性居然比他的集团还要大。

“你说的对……”

沉景明只能这么回答。因为何筠说的对，她相比于之前的成熟和为人处世，都淡然了许多。或许最近了发生太多的事情，让她的内心更为有韧性一些吧。

吴家之后也没有找何筠的麻烦，或许他们知道，相比于何筠，沉景明才是他们的重中之重，所以何筠身上的怒火都集中在了沉景明的身上。

这或许是好事，反正现在有一大堆的事情，沉景明也不介意多一件。

“有人来了。”

何筠说完这句话，便看着门外走过来的那个人。

这个人便是张普延，前台秘书或许在和情人调情，一个活生生的人进来也没有发现。

当然，沉景明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还需要这个漂亮的前台充当门面呢，自然不会给她赶走。

“请坐。”

两人熟络的方式让何筠一惊，但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存在好像有些多余了，便抱起一大堆刚刚才丢弃的文件，走了出去。

张普延坐在沙发上，环视了一周，淡淡的说道：“沉总，这里变化真大……”

沉景明无视他的态度，而是坐在了老板椅上，把脚靠在一边，右手的食指放在嘴唇边上，好奇的问道：“早就听闻张总现在的业务风生水起，盈利模式能完全超出了新公司的成绩呢，今天有时间大驾光临，想必，一定是有事吧？”

沉景明虽然说了一句废话，但是他知道，以张普延现在的身份，虽然还没达到沉景明之前一半的高度，但是要想趁火打劫，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他太年轻，沉景明想从他的嘴巴里套出一点话。

“您不必大费周章，我来，自然是有事情找你，你以前对我有恩，现在被小人暗算，我怎有袖手旁观之理？”

“嗯？”

“你们集团有一个环保项目是吧？当初很多人挤破了脑袋想要得到，没想到被你沉式集团收下了。”

“张总，您有话直说，在我这里，没必要绕弯子。”

其实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是沉景明还是打算先礼后兵，反正这个案子迟早会砸他手里，但是他不会让出去，他一定会等苏夏夏回来之后，留给苏夏夏和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