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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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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容恪俯下身,吻住了她的脸颊,“浓浓,早些睡。”

他没要她,只是温柔地替她拉上了棉被,好像劫后余生一样,冉烟浓偷偷瞟了眼容恪,他眉目幽静,阖上了眼,睡得安逸平稳,冉烟浓以为他知道了什么,但看他的脸色,她什么都猜不出来。

冉烟浓模模糊糊地睡着了,容恪走时,她隐约有所觉察,但身体却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留他,眼角沁出了大颗的泪水。

她知道容恪一定又对她做了什么手脚,他不希望她去送他。

大军出征那日,冉烟浓废了一个时辰才冲开穴道,五更点早过了,鸡鸣一声,破晓,他们彻底走远了。

他一走,这些时日提心吊胆的冉烟浓便像是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她怀孕的事也就没瞒住长宁,长宁得知之后,守在女儿床边,等她流着泪清醒过来,才埋怨道:“你啊,这么大的事,你竟瞒着容恪,连娘也瞒着。”

冉烟浓侧过了脸颊,清澈滚烫的泪珠儿直往褥子里落,长宁叹了口气,捧握住女儿的手,一手将她的脸颊摸了摸,替她擦拭泪水,柔声道:“你现在什么也别想多,安安心心把孩子养好,娘知道你是不想让容恪分心,你做的也没有错,等他回来就好。”

冉烟浓哽咽失声,“娘……”

她与容恪大婚才不到一年,可总是聚少离多,去陈留抵御忽孛此次大规模南下,再算上来回路程,少说也要四五个月,太久了。

冉烟浓是真的舍不得与他分开,她现在终于能体会得几分他的心意,倘若没有这个孩子……没有孩子,也许她就能骑马跟着他北上,去陈留了。

长宁摸了摸她的额头,“别想着做傻事,你现在哪也不许去,安心留在府里,和灵犀一样养胎,其余的事不许瞎想。”

冉烟浓迷迷糊糊地点头,醒来时甚至不记得长宁说了什么。

忽孛入侵是一个机会,冉横刀也想随军上战场,冉秦没准,他现在仍然差火候,何况灵犀公主又在孕期,冉横刀只得抛下雄心壮志,专注地陪媳妇儿。

但灵犀怕他这回不去,营里几个兄弟都跑在了他前头,难保来日他不会后悔,一后悔便迁怒到自己头上,灵犀担忧,“不然,你跟着容恪,寸步不离地保护他?保护主帅不用上阵厮杀,也是有功的。”

冉横刀听了父母的话,对上战场暂时放下了热忱,听着灵犀渐渐圆润的肚子,笑嘻嘻道:“没事,等我见到他之后,再杀敌报国也不迟。”

灵犀心想,原来冉烟浓想的一点不错,男人一旦得知自己的女人怀了孩子,心有牵绊,便会事事顾忌,冉烟浓瞒着容恪,固然是为了给他自由,可这也苦了自己。要是男人不知道,不记着回来,说不准她要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

灵犀幽幽地一声叹息。

眼看着春暖花开,到了阳春三月,花红柳绿、莺啼燕舞时,上京城的老父亲实在忍不住了,传书一封,让远在辽西的大儿快点回来,肉眼可见地齐戚和齐咸正打得火热,党派林立,老父亲快顶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恪哥哥会在浓浓孕期赶回来的,放心~

上京城风云变幻了要,大家做好抗雷暴的准备嘻嘻

☆、俱焚

魏帝这封诏书下得可谓密绝, 但还是教无孔不入的皇后探听了一些口风, 皇后本就是个心细如发的女人, 早知齐野最疼爱长子,齐戎在辽西数月,半年期将到了, 定在想法子让他那个嫡长子回来。

皇后正头疼地思前想后,决意将老二齐戚推出去,她是纯贵妃所生, 手里握着兵权,只要他肯逼宫,齐咸就有胜算。

但皇后还没来得及传召齐咸,东宫两个不争气的良娣便献策地跪到她跟前来了, “皇后娘娘, 臣媳有要事相告,请皇后屏退左右。”

两人柔柔弱弱,梨花带雨,皇后也不大信她们能说出什么道道,不允, “就此说。”

水红长襦裙的良娣,抹着泪眼道:“齐戎没良心!娘娘,臣媳和妹妹入宫两年, 他竟从来都没碰过我们,至今、至今我们还是完璧!”

皇后一怔,这是她没料到的, 冉清荣还是东宫太子妃时,两个良娣生不出儿子,她固然是半喜半忧,但皇后从来不知齐戎并未与两个小妾圆房,竟有此事!

皇后蹙眉,表示不大信,传令身旁的嬷嬷,“去,验一验。”

说要验身,两个良娣看着满脸褶子透着精明的老嬷嬷走过来,吓得直哆嗦,趁着她们入后殿,皇后故作不信,不动声色地挥退了宫人,只留下了一个心腹嬷嬷。

验身之后,嬷嬷回来,两个良娣瑟瑟缩缩地跟在后头,嬷嬷佝偻着腰凑近皇后的耳朵,“确是处子。”

皇后佯怒,“到底是有什么情由,一一说出来!”

良娣面面相觑,以泪洗面,水红衣衫的姐姐伏地跪哭,“皇后娘娘,太子每晚宿在我们房中,却不肯同床,任我们如何行事,如何撩拨,他都不动情,还警告我们不许勾引他,我和妹妹哪里勾引了,夫妇敦伦,本是人之常情,可是太子从来没有过!臣媳想,纵然太子殿下心里忘不了姐姐,可他……他也从没去过姐姐房里啊!”

这事委实奇怪,齐野对他的发妻的爱宠,皇后妒忌都妒忌不过来,可这也不能让齐野专宠先皇后一个人,后宫到底还是有承了雨露的,譬如纯贵妃,譬如她,齐戎就算是正人君子,可总不能对着这两个风姿艳冶的美人坐怀不乱吧?

皇后疑惑地望向了懂事颇多的春嬷嬷。

春嬷嬷俯低老腰,冲皇后悄声道:“依老奴看,殿下兴许是不行……”

这话简直醍醐灌顶,是了,她怎么就没想到!

皇后诧异地望向两个良娣,她们只顾着埋头抽噎,并不说话,皇后心里有了底儿,问姐姐:“他当真从不意乱?你们使了什么手段?”

姐姐心里打鼓,咬唇道:“我们姐妹俩,连、连那药都下过了,也没用,殿下喝了除却全身泛红,却像没事人,自此后,也再不肯用我们奉的任何东西了,应是察觉了。”

这么一说,皇后对春嬷嬷的话信了七八分,宫里头这种催情之药都是一等一的烈,且无色无味,能让人无知无觉,外头的下三滥与之不可同日而语,是小巫见大巫。

两个良娣虽然蠢,但魅惑男人的功夫是一等一的,齐戎竟从不意乱情迷?那就一定是不行了。

皇后故意竖起了远山眉,丹凤眼微微一凛,“下去,此事本宫已知了。”

两个良娣本来受过齐戎威胁,发过毒誓,绝不会把这个秘密抖落出去,否则必要沦为下贱,不得善终。两人都怕老天爷发怒,明着是来讨好皇后,搏最后一把,可所料有误,皇后丝毫没有高兴,反而有了怒意,她们吓得哆哆嗦嗦连滚带爬摸出了凤藻宫。

没想到竟握住了齐戎身体的大秘密,皇后怂恿齐戚修干戈一事倒可以延后从长计议了。

但皇后仍是将齐咸传入了宫里,将此事具言相告给了齐咸。

齐咸一愣,“母后,您当真有证据?”

“此事虽已确凿,却无证据。”皇后凤目微扬,“便是因为没有证据,才让你着手去查,只要你能将证据呈给你父皇,太子位就坐不稳了。只要齐戎垮下,你便是正统。”

倒可以越过齐戚不谈了。

皇后心里的算盘打得响,皇嗣乃是大事,齐野虽宠爱先皇后,也不得不为了子孙后代临幸后宫妃嫔,一旦教齐野得知齐戎身体缺陷,这个太子位迟早找理由废了。

齐咸向来听话,回贤王府之后便派出了各路暗探,他人不傻,皇兄既然得了病,还要隐瞒,就一定会去宫外私底下看大夫。

不过齐咸派出的耳目没逃过陆妩的法眼,当晚陆妩披着一身斗篷乘月而归,已近戌时,女人晚归,齐咸心中不悦,沉声道:“你去了哪?”

陆妩淡淡一笑,“不必你知道。”

陆妩近来时常入宫,因着齐野入春感染了风寒,二皇子齐戚在皇帝身旁侍疾,齐咸公务在身,陆妩便贤惠地代她入宫,给皇帝公公备些清粥小菜,都是宫外的清炒,倒是很合齐野口味,因而对这个儿媳妇赞不绝口。

齐咸攒眉道:“你是本王的侧妃,频频入宫,于礼不合,何况二哥端王也在宫中为父皇侍疾。”

“孤男寡女?宫阙千万间,岂不正好着偷情?”

陆妩描着精致的眼妆,宛如重重桃花影里捧嵌出两颗深海明珠,檀口微张,齐咸这才惊愕地注意到,陆妩衣襟微乱,脖颈处隐约露出几点梅花状的红痕,他蓦地瞳孔一缩,像聚了一层风暴,“你!”

陆妩反问:“怎么了?”

“贱人!”齐咸一个耳光掴下来,陆妩被打翻在地,右颊骨骼为之一震,快要脱臼了。

陆妩脸疼地捂着,怕骨头崩坏断裂,可笑得却甜蜜得很,“哈哈,你用卑劣的法子得到我,凭什么让我对你守身?”

齐咸目光一动,陆妩已经施施然爬起身,由着她雪肤花貌的婢女搀扶入了寝房。

剩下的一个婢女冲齐咸福了福身子,“殿下切莫当真,侧妃的衣襟是她自己在马车里弄乱的,红痕也是她用口脂涂抹的,侧妃在宫中时奴婢寸步不离跟着,与二殿下几乎不曾说过一句话。”

这个婢女是齐咸的心腹,不会骗他,齐咸愕然,“她骗我?为什么?”

婢女道:“侧妃想惹怒殿下吧,殿下生气恼怒,她就高兴了。”

齐咸目光一沉,他方才下了重手,将她的脸打得都红肿了,可她竟还能笑得那么开心,就仅仅只是为了惹怒他?

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侧妃。

齐咸抿了抿嘴唇,信步地到了陆妩房门外,婢女在给她的脸颊上药,一边上药,一边问她何苦来,陆妩讽笑:“这不是很好?况且二殿下确实英武过人,总比心比天高却无才德相配的人痴心妄想要好。”

齐咸恼怒,手紧紧抓住了门框。

他心里没有陆妩,但陆妩是他的女人,自己女人夸别的男人踩低自己,正常男人都会生气,他也承认自己不过是个庸人罢了。

这一晚,齐咸疯狂地占有着陆妩,让她感觉自己的勇猛,但才一刻钟功夫便偃旗息鼓了,陆妩捂着受伤的脸颊,轻轻一哼,银盆般的脸颊转过了一旁,“贤王连这点都比不上二殿下,端王让女人臣服,贤王让女人羞耻。”

齐咸一拳打在她耳边的枕头上,力气很大,陆妩吓了一跳,齐咸冷笑道:“还在骗我?”

陆妩咬着嘴唇,淡淡一笑,“原来贤王殿下知道了,我在骗你。可我喜欢啊,端王英姿勃发,手握重兵,一旦等到太子退位,这个皇位八九不离十就是他的了,我敢和你打赌。”

“赌注?”

齐咸翻身下床,披上了白裳,陆妩忍着疼爬坐起来,笑盈盈透着一抹清皎的月光看着他,“就赌——性命吧,你输了,命给我,我输了,命给你。”

这个女人玩这么大?

齐咸狐疑地看了她好几眼,“你私底下同永平侯说了什么?”

陆妩哈哈大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无论我说什么,我父侯半个字都不会听。可我肮脏的一条贱命,拿来和贤王殿下赌命,那真是太值得了。”

齐咸齿关一碰,冷然道:“你疯了。”

陆妩还在笑,“殿下不赌,当我没说有过就是了。还是对着你书房里冉烟浓的画像睹物思人去罢,贱妾要睡了。”

齐咸对皇位势在必得,犯上谋逆,输了自然一死,无需惧怕,“本王陪你赌这一遭。”

他推门而出,书房枯坐了一夜。

冉烟浓的画像就摊在眼前,画中人栩栩如生,秾纤合度的身材,淡红的烟撒摆着掐腰裙,胸脯微鼓,明眸含春,齿颊笑靥,像两朵扬在煦风里的飞花。

齐咸头疼地揉着额角,浓浓,再给我一点儿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陆妩现在只想齐咸死,死得很惨烈那种,相爱相杀什么的是作者君用词不当,他们只有相杀,没有相爱哦,齐咸和皇后后来结局不好,是陆妩出了一把大力气的,不要小看女人……

☆、军情

奉诏入京的太子于三月底抵达上京。

听闻长子归来, 齐野本缠绵病榻, 忽地跳将起来, 不药而愈了。

皇帝喜出望外要到城郊迎接长子,最后还是顾忌颜面,决意仔细梳洗一番, 穿戴威严,到寝宫等儿子来拜见。

近乎孩童一般跳出门去的皇帝,来来回回在屋前屋外地走, 端着药碗的齐戚,无奈地朝着齐野的背影直笑。

齐戎与冉清荣乘车到了离上京东城门二十里处,冉清荣有意先行下车回府,她如今和太子齐戎名不正言不顺, 已是和离夫妻, 实在不宜让人看见他们同坐一车归来。

齐戎舍不得朝夕相伴的冉清荣又离开自己,使了个眼色让队伍先行停下,将冉清荣揣在了怀里,呼吸温热着,珍之重之地亲吻她的脸颊, “我先处理宫里的事,过两日去冉家重新提亲。”

一听“重新提亲”,冉清荣便下手作势要推她, 齐戎委屈而困惑,睁着眼睛盯着她,冉清荣道:“才和离多久, 你转眼又要上门,若教人议论起来……”

齐戎不怕人议论这个,但是,“清荣,我也老大不小了,现在……”

冉清荣睨了他一眼,齐戎识相地乖乖三缄其口,但冉清荣却好整以暇地微笑了起来,“老大不小?太子殿下本来有妻有女,可是现在没有了,为什么?因为你的和离书给得好啊。”

“我、我悔了……清荣,是我的错,我不是个男人,但你……你不是、原谅我了么?”男人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俊脸抹着彤云,偷着摸着又瞧了她一眼。

冉清荣温柔地拍了拍齐戎英俊白净的脸,“原谅你?我说过?”

齐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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