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情愫
婴儿床旁边，念念趴在旁边的栅栏上，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婴儿床上嫩生生的小川妹妹，忍不住想伸手碰一碰，看上去像蛋糕一样，好软啊。
就在他的手指要碰到小川妹妹的时候，耳边冷不丁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峻。
“你在干什么！”
念念刺溜一下，把手指收回来，背在身后，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高他一头多的贝贝同学，小声道，
“贝贝哥哥。”
贝贝哼了一声，走过来看了看还在婴儿床上睡觉的小川妹妹，眯着眼睛道，
“小子，离我妹妹远点！”
念念撇了撇嘴，心中想，我就不！
见念念不说话，贝贝以为他被自己吓怕了，禁不住更得意了，他不太乐意念念跟小川妹妹这么亲近，妹妹是他的，这家伙那垂涎欲滴的样子，似乎想趁他不备偷走妹妹，所以每次念念来的时候，贝贝总是提起十二分警戒看着他，不许他接近妹妹。
念念也不喜欢贝贝，因为他不让他看他最喜欢的小川妹妹，但是看着贝贝比自己高大许多的身子，念念觉得还是要跟这个家伙搞好关系鲫。
于是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儿巧克力，小声道，
“贝贝哥哥，你要吗？”
贝贝眼睛一亮，瞬间不平衡了，为什么爸爸要限制他吃零食，而这个臭小子就可以有这么多糖果？上一次吃巧克力，似乎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贝贝不可否认自己动心了，事实上，凤景琛控制贝贝的零食量，是因为这家伙已经八岁了，还没换牙，医生叮嘱的注意项目里，第一项就是控制他的零食，不过贝贝很显然将这个当做凤景琛“虐待”他的举动。
“什么口味的？”
贝贝没骨气的问道。
念念眨了眨眼睛，将扣口袋里的糖果全都拿了出来。
“贝贝哥哥喜欢什么口味的？”
贝贝同学的眼睛都看直了，这家伙竟然有这么多口味的糖果，他再一次悲催的认识到，老爹不疼他！
“贝贝哥哥想吃什么口味都可以拿。”
念念非常慷慨。
贝贝咳了一声，拍了拍念念的肩膀，低声道，
“只许看，不许动妹妹知道吗？”
念念立刻点头。
于是贝贝同学毫无愧疚之心的从一堆糖果里，拿了几个自己最喜欢的口味，坐到一边准备开吃。
“贝贝哥哥。”
念念又叫了一声，贝贝皱了皱眉。
“干嘛？”
“凤叔叔会不会进来？”
贝贝小身板一僵，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凤景琛要是看见他偷吃糖果，绝对会扒了裤子打屁屁，作为一个八岁的蓝孩纸，这简直太丢人了！
“你说的有道理。”
贝贝将糖果塞到口袋，瞪他一眼，
“我一会儿就来，不许碰妹妹！”
念念乖巧的点头，贝贝这才捂着口袋离开，或许他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解决掉这些糖果，顺便藏一些，小煜也很喜欢吃的……
贝贝一走，念念的小绵羊外表就褪了下来，他搬了一个凳子，七手八脚的爬上去，趴在婴儿床变的护栏上，盯着小川妹妹看。
妹妹真白，妹妹真软，妹妹真漂亮，念念觉得自己的心也软软的，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川妹妹软软的脸蛋，跟他想的一样，又软又绵，就像棉花糖。
就在这时，小川妹妹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清澈黝黑的双眸，就映入念念眼中，它们就像一对儿黑葡萄，看上去可口极了。
念念心生欢喜，忍不住又摸了摸小川妹妹的脸蛋。
小川妹妹眨巴着眼睛愣了一会儿，突然嘴巴一撇，就要哭，念念连忙把藏在口袋里的奶味棒棒糖拿出来，拆开抵到小川妹妹嘴边，于是即将破口的哭声止住了，妹妹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粉色的小嘴正在兹兹的舔着棒棒糖，看上去可爱极了。
贝贝脸颊红了红，露出一个腼腆的笑，他小声说，
“你喜欢吗？下次哥哥还给你带。”
小川妹妹伸出肉肉的小手，抱住念念有些纤细的手，保证糖果不从最终脱落，念念咯咯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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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凤的露台，是景琛专门专门设计出来跟苏姒共享午后二人世界的，柔软的沙发，弹性极佳，躺上去就让人有种懒洋洋的感觉。
此刻楚楚坐在上面，神色淡淡的看着宽广的别墅区景色，思绪却飘到了很远……
因为对楚焱的愧疚，和除夕之夜陪伴的感激，楚楚慢慢接受了这个一开始让她无比方反感的表哥。
当然，这种改变，也仅仅限于不会随便挂掉他的电－话，见面装作不认识他而已，但是楚焱很显然并
没有这方面觉悟，这个男人除了在部队上，拥有跟仪器一样精密的判断外，对于情感上觉悟，还是非常迟钝的。
比如他觉得楚楚其实在崇拜他……
如果楚楚知道的话，一定会无比的郁闷，这家伙绝对是脑子有问题。
在部队呆时间太长，又鉴于楚焱这家伙实在是没有进取心，最终被勒令复员，楚焱的父亲从政，自然也是希望儿子走跟他一样的路，方便到时候他照顾，但是楚焱却完全不想一整天跟那些老油条勾心斗角，所以背着他父亲，偷偷找了领导，将自己掉到了青城的刑警队。
楚焱的父亲是在调职令下来之后，才知道这个消息，当时的楚家，简直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谁都不知道楚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竟然去当刑警，他们老楚家的脸，简直没地方搁了。
但是调职令已经公布，如果现在在找上面去改，很显然是不合适的，就因为这个，楚焱被他父亲狠狠的关了一个月，直到上任时间到了，不得已，才将他放了出来。
这个消息，楚楚当时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她可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甚至觉得小舅舅的做法是无比的明确，起码她也觉得楚焱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是不适合做一个刑警，做个地痞还不错，也许小舅舅这么一番教训，会让他收敛点脾性。
当然，这只是她的想法，事实上，被禁足出来后的楚焱依旧的厚颜无耻，嬉皮笑脸，在楚楚见他的时候，那一身警服，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痞气，自然也不能遮掩他身上与众不同的气势，楚楚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这家伙穿着制服，简直帅到爆，而更令她无语的是，他会时不时开着警车从他们学校经过，然后以哥哥的身份，给她送一些吃的，或者衣服之类的必需品。
“楚楚，你表哥来了。”
女同学兴奋的声音响起来，楚楚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她实在是不能理解楚焱这种特殊的癖好，穿一身制服来给她送东西，然后博得一圈女生的尖叫，她就不信楚焱不知道，她甚至相信。这家伙根本不是为了给她送东西，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拿膨胀的自恋心理，噢，真是个变－态！
楚楚再一次感叹。
“丫头，你这小小年纪，怎么跟个小老太太一样，总是皱着眉，丑丑的，难看死了。”
说着还戳了戳楚楚的脸颊，楚楚愤怒的瞪他一眼，接过东西，硬邦邦道，
“你还不走？”
“啧啧，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对哥哥的吗？”
楚焱的内心，可比她想象的要强大得多，更不知害羞为何物。
楚楚扶额，叹了口气，道，
“难道今天你不用巡逻？”
“丫头，那是片警干的事，你楚哥我可是刑警！”
楚焱不满的嚷嚷，
“有配枪的。”
“是是是，你最厉害，我要上课了，你赶紧走吧。”
楚楚敷衍道。
被这样嫌弃，楚焱很显然不满意，他哼了一声道，
“我上次给你辅导，最近学习怎么样？”
楚楚动作一顿，想起前段时间楚焱帮她辅导这事儿，她虽然不太喜欢楚焱这飘飘忽忽的性格，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家伙的确比她想象的，更厉害些，只少他讲的东西，比老师讲得更浅显易懂，最明显的就是这次月考，她的成绩有了显著的提高，在持续了近两年这样的状况后，连老师都感到惊讶，至少以这样的现状发展下去，楚楚的成绩考京都大学是没有一点问题的，老师们自然不希望这是昙花一现，都十分关注楚楚的成绩。
所以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楚楚的表情明显柔和了很多。
她弯了弯唇角，低声道，
“挺好的，还要谢谢你。”
楚焱立刻得瑟起来，
“我早说过，我是学霸嘛。”
楚楚忍不住笑出声来，楚焱很少见她笑得这么欢，一时间有些诧异，不过他得承认，这丫头笑起来很好看。
意识到自己对一个黄毛丫头失神，楚焱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掩饰住情绪道，
“你们学校看起来还不错。”
楚楚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难道你不是这所学校毕业的？”
楚焱嘴角抽了抽，这臭丫头！
“行了，去上课吧，有什么需要给楚哥打电－话。”
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在太阳穴上点了点，微微弯起唇角，低声道，
“随时候命。”
听着身后传来的尖叫，楚楚无奈的摇头，将他推上了车，她应该不会找这个神经病，她这么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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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事总是令人出乎
意料。
高中生活是热血青春，同样也是苦闷压抑的，就在高三临近年关的时候，有学生承受不住压力，走上了极端。
而那个人，刚巧还是楚楚的室友。
那个女生，平常跟大家都很少说话，学习也很用功，以前成绩还不错，但是自从进－入高三之后，她的成绩几乎是呈直线式往下掉，老师们找她谈过好几次话，但是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她的成绩，包括她的状态，都在每况愈下。
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或许一开始有人会关心你，但是大家奔着相同的目标，谁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花费在这个可怜的女孩儿身上，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时候，她的精神已经到了边缘。
其实楚楚是有点察觉的，因为每天早上看到她那双血红的眼睛，她都有种，她要撑不下去的感觉，她也试着问过，但是那个女孩儿总是爱答不理，她就只能作罢。
意外，发生在高三第一次大练习的前夜。
因为第二天要考试，对于复习充分的楚楚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证一个好的睡眠，所以在其他室友还在挑灯奋战的时候，她就爬床躺进温暖的被窝。
刚躺下，手机就有短信提示，她拿起来一看，是楚焱。
“丫头，考砸了别跟别人说是我教你的，丢人！”
楚楚撇撇嘴，慢慢敲下两个字，
“猪头。”
很快那边就又来了短信。
“还不睡？是不是被明天的考试吓得睡不着？”
这欠揍的语气！
楚楚磨牙。
“你这么了解，以前经常干这种事吧。”
“瞎说，我考试前从来不看书。”
“吹牛真不用交税！”
“好了，明天好好考，考好了，楚哥请你吃大餐。”
“最贵的。”
“知道了，小财迷！”
楚楚弯了弯唇角，眼中露出一丝安心，她无意中瞥了一眼对床，突然惊出一声冷汗。
对床上的女生，捧着课本，眼睛却毫无焦距的看着床下那些正在奋战的室友，那双眼睛空洞的可怕，楚楚几乎一瞬间想叫出来。
她深吸了口气，轻声道，
“李妍？”
那女孩儿怔了怔，抬起头，眼神似乎恢复了清明，楚楚松了口气，轻声道，
“你没事吧？”
李妍垂下眸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楚楚叹了口气，低声道，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见她点头，没有别的异样之后，楚楚不再多说，闭上眼睛慢慢进－入了梦乡，而她不知道，一场危机正在酝酿……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楚楚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眼皮很重，简直睁不开，但是她还记得今天要考试，所以使足了劲儿，睁开了眼睛。
但是就在她挣开眼睛的一瞬间，有一股冰凉的寒风突然钻进衣服，让她忍不住打了哆嗦，怎么会有风？
她迷茫的朝四周看去，接着差点惊叫出声，就在她的对面，一个女孩儿的身体摆出诡异的姿势，扭曲的耷拉在床上，她的双腿朝外撇，那是正常人类不可能摆出的姿势，楚楚终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了，那个女孩儿，似乎，好像，毫无生机，她的眼睛还在闭着，看上去似乎很安详，但她的身体，真说不上好。
然后她听见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像是锯木头一样发出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此刻听上去有些毛骨悚然，她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如果她去过屠宰场，会觉得那声音更像是骨头锯断的声音，让人恶心……
浓重的血腥味从空气中蔓延开，楚楚有种呕吐的冲动，她试着动了一下，发现身体像是被麻醉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使不出一丝力气，脑子也是昏昏沉沉，她整个人有种不祥的感觉，她想大声呼救，但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也许这个时候，她也不该发出声音，她甚至不敢看床下现在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突然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楚楚突然想起，是她的手机，这个时候，会发短信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楚焱！
楚楚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眼泪几乎都要夺眶而出，她艰难的，慢慢的，挪动着不受控制的手，摸到了床上的手机。
她几乎握不住手机，所以第一时间按了快捷键，那是楚焱自己设定的，楚楚好几次想删除，但是现在，她却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删除。
手机响了十几秒，但是对楚楚来说，却是度过秒如年。
终于，电－话接通了，那边很快传来了楚焱轻佻的声音。
“嘿，丫头，还没考就退缩了，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楚楚呼吸急促，她拼命的想发出声音，楚焱似乎听出了不对劲儿，沉声道，
“该死的，你怎么了？
”
但是楚楚还没有发出声音，手机就被人夺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她看见那个女孩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或者说是在看一个死人，她的眼中几乎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情绪，她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
楚楚见她似乎叹了口气，低声道，
“楚楚，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
楚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许久，她才艰涩的发出声音。
“李妍，你在做什么？”
李妍笑了笑，尽管她的表情看上去非常诡异，但是楚楚还是觉得那是笑。
“你不是看见了吗？我在对付让我讨厌的人。”
楚楚深吸一口气，哑声道，
“你，你杀了她们？”
“哦，或许是吧。”
她的样子似乎很无辜，更多的事无所谓。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她们看我的眼神，鄙夷，还有幸灾乐祸，我恨不得将那双眼珠挖出来，这真是令人讨厌！”
楚楚的心在颤抖，浑身冷汗直冒，她不敢相信，这是她朝夕相处的室友，她什么时候存了这样的心思，竟然没有人注意道。
不，或许注意到了，但是没有人关心。
“李妍，这是不对的，你不可以这么做。”
楚楚试图说服她。
“没有人会那么看你，一切都是你的幻觉。”
“呵呵，”
李妍冷笑一声。
“你也这么觉得？”
“我不止一次的听见这两个贱人咋背后骂我蠢货，她们以为我听不到？都该死，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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