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穿成科举大佬的填房作者:空巢独居客 > 穿成科举大佬的填房 第22节

穿成科举大佬的填房 第22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也明白要不是自己给出的承诺,这桩亲事能不能成都是两说。现在不过一年多一点的功夫,自己就带了人回来,这也就是在京城三清没地儿去,若是在荆湖恐怕昨晚上这小祖宗就已经回娘家去了。

“想好了?”三清原本专心致志的吃饭,听他这么说总算抬头给了他个眼神,“陈景,咱们以前说好的,真要动了心我不勉强你,你选哪条路我都没二话,只要咱们俩能好聚好……”

散字还没说出口,陈景就啪一下摔了手里的碗,一脸铁青的看着三清,好像憋了一肚子话想说,但最后气得牙根直痒痒,也到底没把狠话给说出来,只凶巴巴的瞪着三清。

陈景知道两人之间是自己先动的情,也清楚三清这人看着该撒娇的时候撒娇,该谈情的时候谈情,但心里其实硬得厉害。可再是知道,有些话不能老挂在嘴边,听得多了还是伤人得很。

三清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但今天突然发现自己可能错了。此时她看着陈景的脸色,想要跟杠两句愣是没敢,甚至她都能感觉到自己藏在桌子底下的腿,这会儿稍稍有些发抖。

但到底她也是个要脸面的人,这会儿自然不肯认怂,便只能强撑着把本就挺直的腰板挺得更直,然后装作爱答不理的模样,继续低头吃自己碗里的豆浆。

不过也是害怕,也许是委屈,平日里香浓的豆浆突然没了滋味,嘴角也忍不住的往下垮,最后连眼泪什么时候掉到豆浆里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两人就面对面的坐着,三清不过低了头而已,什么都藏不住。她还没哭的时候陈景就后悔了,不该这么吼她,这会儿一哭更是叫他慌了手脚,赶紧挪了两下挪到她身边,一把把人给抱住,“是我错了,怎么还哭上了,我刚就是手滑,没想吓着你,真的。”

人委屈的时候不怕孤单,甚至也不怕有人火上浇油,就怕这会儿有人来安慰。原本掉上两滴眼泪就完事的事,只要有人来安慰来哄,那就真止不住了。

三清此刻就是这样,本来还不觉得是什么大事,觉得自己特洒脱,就连要是陈景真要跟自己和离,到时候自己拿着嫁妆和这一两年攒的银子,应该往哪里去生活更舒服都想好了。

可这一下子全都破了功,满腔都是委屈,“你凶,凶什么啊,明明是你错了你还凶我!你都把人带,带带回来了,我说两句怎么了?就要说,我就要说……”

哭到动情处,三清忍不住的直打嗝儿,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的陈景都快吓死了,把人抱在怀里什么好话都说尽,就差指天顿地的赌咒发誓,愣是急出一头白毛汗来。

“起开,你让开点。”三清难得哭了个尽兴,哭完之后整个人都觉得舒坦了不少,理智也渐渐回笼来,第一件事就是想把陈景给推开。

“不,我这一松开你想干嘛?”陈景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三清其实也没给什么回应,这会儿又要把人推开,陈景自然不愿意。

“我热啊,你再抱紧点我都快中暑了。”本来陈景自己就急得一身汗,三清又哭出来一身汗,他还把人紧紧抱着不撒手,可不就是热上加热,三清脸都憋红了。

“你的事以后再说,你先想想怎么把眼前的事给摆弄明白吧。”三清好不容易从陈景怀里给挣扎出来,“我也不瞒着你,我就是不想跟前院那人一个宅子里待着,就算什么事都没有也不想,你赶紧的吧。”

陈景既是表了决心,屁股也没坐歪,这会儿三清也就不再跟他多啰嗦这事,反正这会儿也不是做活菩萨的时候,这个家没多余的坑就是没有,前院那位不管什么出身什么模样,都得赶紧滚蛋。

去前院不过几十步路的距离,陈景就一股脑儿的说了八种怎么把人给弄走的法子,听得三清头都大了,“别说了,再说咱们待会儿进去是不是要干脆杀人分尸,再把人扔出去得了?”

“那不至于,哪至于到那一步啊。”这会儿三清有心情挤兑他两句,陈景还挺高兴,“那些商会就喜欢这一套,待会儿我给点银子,说两句吓唬她的话,把人原样送回去也就罢了。”

可惜,有时候事情总有意外,荆州商会那几个老东西打的主意陈景没猜错,但人却挑错了。明明昨儿个还是站在马车旁端端正正,一言不发的姑娘,过了一夜竟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见两人进来还没等他们坐下呢,就噼里啪啦一通说,把两人都给说蒙了。

这姑娘姓何,单名一个花字。听着挺俗气,但确实也是正儿八经荆州的大户人家的孩子。只不过是庶女,家里又是商籍,当爹的实在有些势利,荷花从小养着就被她爹打定了主意要送出来,给自家换前程。

荷花自懂事起就知道这事,也不是没想过争取反抗,可不管在家是讨好她爹还是讨好嫡母,最后全是无用功。这回荆湖出了陈景这么个入了圣人眼的探花郎,何花他爹便立马塞了银子找了关系,这才把女儿送到商会去,再由商会送到陈景这儿来了。

只不过姑娘心思细胆子大,昨天下马车的时候就品出来不对劲,昨晚上又哄着红妈,从红妈嘴里知道了不少这家人的关系。

这不两厢一掂量,还没等陈景说要送人走,就主动冲着三清狮子大开口:给她一千两银子,她立马走人,绝不多待。要是没银子,反正在哪儿过也是过,探花郎的家里总比商会舒坦。

“好了,这下好了,碰上刺头了吧,一千两银子不是小数,咱们家现在拢共凑起来也没这么多现银,把这几天送来的东西卖了,说不定勉强够得上,要不二爷您想想法子?”

说真的,要不是现在陈景的银子也是自己的银子,三清还真想给客房里那位何姑娘鼓个掌,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形形色色的人见了这么多,哪怕最不默守陈规的邓晚晚,和女将军林娇都不如荷花那股子狠绝的劲儿。

邓晚晚虽常跟绿林打交道,但骨子里不过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林娇在战场巾帼英雄,但下了沙场还是照样被困在情爱与出身之间,不得自由。

只有眼前这个荷花,家里舍得把她舍出来送人,她便舍得坏了家人的好事,更舍得谁也不要,只自己奔自己的前程去。

第46章 ·

“这怎么回事啊, 怎么还真让人给留下了?这可不像你能做得出来的事,你哥知道之后发了好大的火,要不是军营里有事急让他回去, 他现在说不得已经提刀过来了。”

林娇之前想的没错,自打殿试完了之后, 许皇后那边就再也坐不住。先是私底下叫了一波又一波的说客上门来, 一说就全都是为了娇娇好, 但说到底还是劝林家向许家低头。

可是这事从来也不只是林娇的婚事而已,许皇后娘家没有根基,二皇子又尚未长成。林家若真是现在就跟后族一脉结亲, 就代表林家这一代人都得绑上二皇子这条船。

但时移世易,且不说往后二皇子能不能成为太子顺利继位,就算一切顺利,不也还有飞鸟尽良弓藏这一说,林家要是这么早就投靠二皇子,往后只要有什么差池,林家保证都会成为最先舍弃的弃子。所以不管是谁来当说客,林国公都不肯点头。

许皇后见软的不行,就打算来硬的, 听说前天这位皇后就专门穿了整套的朝服去皇上那里哭诉。说是许家那草包多么钟情于林娇,可林家就是不愿接亲, 说不得是看不上许家没有根基。

好在如今的圣上耳根子不软,也不是个糊涂虫,听了好半晌愣是冲着许皇后来了一句:你虽是皇后,但许家根基确实不能与林家相比, 倒也不怪林家不愿。

这话听得整个养心殿里的太监宫女都脸都绿了,还有几个硬是没憋住笑出声来。气得许皇后回去就病倒了, 听说连身都起不来,一副没了生机的模样。

皇上当时也是一时嘴快,过后到底还是心疼多年结发妻子。但林家也不是好拿捏的,尤其宫里还有个贵太妃的老姑奶奶压阵,一时间皇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一大早的就把林国公叫到宫里谈心去了,是好是歹还不知道呢。

这样的情况下,林娇和沈二柏都有些不敢乱来,每天只能窝在国公府里不出来,今天要不是得着陈探花郎家收了妾的流言,怕是还不会出门。

三清说起这事也头疼,前天何花狮子大开口之后,陈景就抽空去了一趟商会。可惜人只咬定了人已经进了陈家的门,是死是活是留是走,哪怕让人在陈家当个烧火丫鬟,都归陈二爷说了算。

那几个老匹夫以为给了陈景多大一好处,还苦口婆心的劝陈景不用太洁身自好,只要等尝过齐人之福的滋味,就明白这里头的妙处。气得陈景再懒得跟他们多话,便径直又从商会出来了。

“这么说来,还真不能全怪他。这些乡绅商会最是精明,别看他们这会儿在你们跟前,就跟个哈巴狗一样巴结着,可真要得罪了他们陈景什么都不做,荆湖也能传遍他的闲话。”

林娇听三清这么说也无奈的摇摇头,作为世家女,没人比林娇更清楚宗族和乡里的能量到底有多大。就好比林家,哪怕世代都在京城住着,但照样没法跟江东府老家那几支族人断了联系。

不光不敢断,还得每年派人回去祭祖,族里的祭田和房产都得管着,族人们也得好生处着,毕竟故乡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一个家族最后的退路。

尤其入仕之人,最忌讳独木难支,要是真有一天走了背字儿,哪怕自己得折在里头,但只要还有宗族祠堂在,小辈后人哪怕是回家种田,也好歹还能有条活路。

“是啊,要不怎么他又灰溜溜的回来了呢。这几天连前院都不敢去,天天窝在我这儿,就没见过这么憋屈的探花,还不如以前呢。”

三清说是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却跟她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明显陈景这两天的懂事,十分恰到好处的让三清开心也放心了许多。

“那这事怎么办啊,总不能真把人就这么不黑不白的留下吧。要不然就给点银子得了,把人打发走你们也清净。”

其实在林娇看来一千两并不多,毕竟她这些年在麒麟军里,不说军饷,就是平时打个小胜仗,分到自己手里的东西也不止这个数。平时看上个好点的兵器好几百两也是常有的事。

“不行,这事我想好了该怎么办,林将军不用管后宅这些弯弯绕的麻烦事,你只要回去跟我哥说,这事不许他掺和就行。我真要有什么不痛快,自然会去找他。”

这话陈景也说过,甚至还打算去刘汉青那儿借点银子应应急,先把人弄走了再说,也被三清给拦了。何花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有胆子这么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两,就不可能没留后手。

真要是这么简简单单就把银子给了她,她真走了一去不回自然是好,可光有心思不够啊,从小在宅门里长大的姑娘,算计人小菜一碟,真要自己出门过日子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千两银子说少不少,但对于商贾人家出身的何花来说,说多也不多,真要是手再松一点用不了多久就能花光。

到时候自己不知道何花出了门去哪儿,自家却跑不了和尚也跑不了庙,要是她再找回来闹,那就不是再多一个一千两的事。只要这事传出去,陈景和自己被人笑话都是轻的,就怕外人都觉得自家是冤大头,那可就真是里子面子全没了。

林娇到底还没跟沈二柏怎么着,三清既然这么说她也就从善如流的点点头,两人便岔开了这个话题。只是等到她临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帮没来的沈二柏抱怨了一句,“这事你别全揽上身,他陈二爷才是一家之主,这事不能躲,他要是躲了这人可就不能要了。”

陈景要是知道林娇这么说他,保证得委屈死。他这几天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哪怕就只是去状元街的书局一趟,他心里都不踏实,就是生怕家里多了个人,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几个老匹夫说的齐人之福他是一点没觉着,只觉得这麻烦烧手又膈应人,偏还说不得闹不得,吃了哑巴亏还得往肚子里咽。今天要不是请他出来的人实在推脱不得,他还真不想出来。

“贤弟怎么心不在焉,是不是酒菜不合口味?今天可是咱们仨第一次私底下吃顿饭,可得吃高兴了才好。”

今天请客的是新出炉的状元公谢明柯,谢家是世代的书香门第,从前朝起就一直有族人出仕,谢明柯的爹如今官拜吏部侍郎,虽不是谢家在朝廷上最风光的时候,但清贵二字可算是叫谢家玩明白了。

“这么一大桌子菜哪有不合口味的道理,只不过刚刚随着谢管家进来,路过兄长院外的庭园,着实让我开了眼界,这不这会儿心里还惦记着嘛。”

以前老听别人说清贵清贵,但到底什么是清贵陈景其实不太知道,知道这会儿了才彻底明白,清贵和清高穷酸之间真真是隔着鸿沟,谢府的大门从来没故意低调过,内里更是比哪家勋贵皇亲都毫不逊色。

只是就连陈景这个才到京城一年多的都知道,谢家这些年屹立不倒不靠朋党不靠攀附,自家不管是风光还是平淡的时候,家主都能稳住本心,这才成了屹立不倒的清贵一门。

“望舒这话不真,那天殿试的时候我专门往后边看了好几回,这么多人只有望舒最为不卑不亢。那会儿我心里就说,这人我得想法子结交一二,没想到最后竟是我们同成了一甲,铮哥,您说这是不是缘分。”

谢明柯是状元,陈景是探花,夹在中间年纪最大的榜眼汤铮,恰好是谢家老太爷的关门弟子。天资算不得多出众,年轻的时候运道也差了一点,蹉跎到这会儿才得中榜眼。

之前殿试和之后的琼林宴上,陈景都没太注意到这位汤榜眼,只知道他话不多性子特别沉,年纪又实在有些大了,除了客客气气喝过两杯酒,连话都没多说过两句。

现在总算能仔细观瞧这人,陈景才发觉汤铮这人挺不一般,说话动作间十分稳当,活像个看透了世情的闲云野鹤,但只要看一看他那双眼睛,陈景就能感觉到这人心思绝小不了。

“是缘分不假,也更是靠本事。尤其望舒就更加难得,往后咱们一同入了翰林院,我和望舒还同在编修之位,要说缘分我与望舒的缘分怕是更深啊。”

这话说出来陈景心里不觉一抖,两人明明算是同门,说的话也都是好话,可怎么听在自己耳朵里,就总觉得哪儿不对。

尤其之后吃饭的时候,两人更是你一眼我一语的明里暗里的拉拢陈景,就更让陈景确定,这两人看着一个明朗大气,一个淡泊坦然,但私底下怕是不合得厉害,就连自己这个毫无根据的探花,也得被他们争上一争。

在谢家吃了一顿酒,又与他们约好了一同去翰林院见上官之后,陈景下午没多留,急急忙忙的便回家了。回来之后也不管三清正倚在罗汉床上打盹,愣是把人给摇醒,“清儿,等我在翰林院见了上司教习,咱们就回去吧。把何花也带上,带回家去这事就好办了。”

“啊?”三清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听这话脑子都没转过来,“带回去?带回去做什么?”三清要不是清楚陈景是真不想要何花,说不得就得以为他这是在糊弄自己,想要稀里糊涂把人给收下呢。

“我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突然悟出一事来。咱们俩就是慌了手脚,你想想凭什么何花说什么我们就是什么。咱们家怎么过日子,就踏踏实实过,比起我们该着急的是她啊。”

陈景今天被谢汤二人暗搓搓的各自拉拢,突然就想通了,什么事谁主动谁有优势,谁着急谁自己心里知道,“我们俩又不着急拿着银子走人,干脆抻一抻她,等回了荆湖还有咱娘呢,到时候轮到她着急上火,这事就好办了。”

第47章 ·

“你怎么这么坏啊~”三清揉了揉眼睛醒了醒神, 小脑筋转了好半天终于明白了陈景的意思,愣是没忍住说了这么一句。

坏吗?三清这番感慨陈景是不认的,这事是商会和何花做的初一, 自己不过是还了个十五回去罢了。但住若是住在前院的何花知道三清三清说了这话,恐怕得含泪赞同。

“红妈, 你这是做什么。”当住进来的头两天, 何花隔着窗子能看见陈景每次路过前院的时候, 都恨不得离自己这屋子远远的。但他越是那样何花就越是安心,甚至每次陈景出门去,她都觉得是这位探花郎出门筹银子。

当初家里把自己送去商会之后, 何花是被好生调教过的,陈景的家世背景性格人品,她都一清二楚。何花没觉得陈景这样的人能一辈子只守着谁过日子,但是也更清楚自己这样被强塞给他的,陈景这样的人是绝看不上的。

何花从小到大见多了家里亲爹的姨娘通房,不管正儿八经出身的良妾还是别人送上门的姬子,都起码得有情愿二字。这么多年唯二最不得宠最遭了嫌弃的,便是很早之前为了叫她爹收心,老太太硬塞过来的两个姨娘。

直至何花被送出门来, 她们俩都还在何家后院里苦熬着,没有宠爱也没有儿女。每月那些例钱也就将将够花, 活得还不如主子们身边得脸的奴才体面。

正是看过了这些,何花才坚决不愿在陈景身边虚耗光阴。但不曾想因着自己的到来,陈家也就慌了两三天,之后便突然又稳当下来, 一家人不光该干嘛干嘛,这会儿红妈还莫名其妙的进来, 开始自顾自的收拾屋子。

“何姑娘别急,二爷过两天就得去翰林院见上官教习,之后就得回乡祭祖,这两天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就得把行李收拾妥当。何姑娘东西不多,我一个人搭把手也就行了。”

那天马车把人送来,自然不可能就光溜溜的送来一个人。不过既是把女儿舍出来当个玩意儿送人,何家也就没打算怎么正儿八经的给她置办嫁妆。跟着何花一起来陈家的,拢共也就三个不大的包袱和她自己不多的体己银子。

“什么?回,回哪里去?”何花其实有一肚子话想说,不是瞧不上我吗,怎么转眼又要把自己带回荆湖去。但她清楚这会儿自己绝不能慌了手脚,便只结结巴巴的问了这么一句。

“自然是回老家,朝廷给了六个月的探亲假,二爷如今是探花郎,不得带着二奶奶回乡祭祖啊。主子都走了,何姑娘您一人留在京城也不像话。

二奶奶是个心善的,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姑娘也带上,等回了家到底该如何安置姑娘,到时候再说也不迟,姑娘您要的那一千两银子啊确实没有,养着您养好些年也花不了那么多银子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话该怎么说三清都是一句一句交给红妈的,这会儿说出来,真是句句都戳人肺管子,气得何花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出来。

她是商贾人家的孩子,做什么都讲究个讨价还价,开价一千两不过是想先把陈景给震一震,要真给不了这么多,到时候往下砍价的时候也能多些余地。没成想这家人倒是个实心眼子,这可不坏了菜了。

何花这边怎么后悔一点用处都没有,既然是要用上她,那就得物尽其用。不管她怎么在红妈跟前暗示价钱可以再谈,三清这边都半点不接茬,等到定下的日子到了,便按照原计划启程回家。

去年进京的时候是三家人一起进京,现在回乡还是三家人一起。只不过人口莫名其妙添了好些,各自的身份也截然不同。

刘汉青落了榜,但好歹不算两手空空的回家。城北那宅子他自己住进去又修缮一番,前些天倒手卖出去里外里还挣了五百两。再加上这一年来他左捣鼓右捣鼓赚的银子,还真算是发了个小财。

而且他在京城事业得意情场也一帆风顺,之前收的一放姨奶奶,一年过去不但情没淡,反而更浓了些。如今他买了屋子要回荆州,自然是要把人也带回去的。

只不过也许是放榜那天在状元街受了刺激,一直把能不能考中进士无所谓这样的话挂在嘴边的人,这回竟然又再一次下定决心要回家好好读书,等过几年再进京来赶考。

甚至因为这个,连万通镖局后边的宅子他都留着没卖,只说早晚有一天还得回来,还用得上。

而罗忠到底没能冲进二甲,放榜之后那一个月他跟不要命一般闷在屋里看书,偏到了殿试前两天又差点病倒了,殿试那天能撑下来都多亏了他意志刚强。

但强撑着的人哪能有什么好状态,最后到底只点了三甲第三名,外放到冀州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太偏远的地方做知县。这一去山高水长不知何时能归乡,哪怕是罗忠这么抠门的人也再也不吝啬那点儿路费,只想在去冀州之前再回一趟荆湖。

目录
返回顶部